晟軒沒有敢去動維納,而是讓她繼續靜靜的躺在那里,然後開始四處尋找暴君,好半天才感覺腳下有些輕微的顫動,隨後遠處一個殘破的身影從地下鑽出。
就在晟軒接下那一擊的瞬間,暴君已經意識到這一擊有多麼恐怖,自己根本沒有能力去幫忙,而一旦自己也受了重傷,那麼三人恐怕更加危險,只是這一瞬的念頭讓他飛快的做出決定,瞬間隱身到地下躲藏。
不過那一擊實在太過霸道,竟然連在地下都被重重波及,余波毫不留情的催開泥土,催開他的魔法護甲然後鑽進了他的身體,若不是魔獸強悍的身體,恐怕他瞬間便會被扯成碎片,他強忍著身上的劇痛凝聚魔法在地下飛竄出百丈,終于躲過了那恐怖的余波。
看著那狼狽的身影,晟軒不由啞然失笑,這哪里還有一點森林霸主的影子,狼狽的好似一個乞丐。
他走過去攙扶暴君,同時內力迅速查探一下他的身體,發現傷的並不是很重,便攙著他朝維納走去。
現在兩人最為擔心的就是維納,因為那生命之火如同一盞油燈,只怕輕輕的哈氣就會吹熄,他們卻不知道,這還是維納穿著那鎧甲,抵消了相當的攻擊,而且發射破法箭的也不是魔法師,不然那威力更加驚人,瞬間便可以將一個高手催于無形。
晟軒心中飛轉,想要找出一種能夠挽救維納的辦法,傷藥已經給她吃下幾粒,假如再給她服用的話,恐怕那原本就脆弱的經脈就要爆裂,看來只能使用內力,但他對著方法卻完全沒有把握,只是在長春真訣當中看到過這種辦法。
他看著暴君,滿眼充滿詢問,暴君看看他再看看維納,知道此刻假如無法治療維納,恐怕以後希望更加渺茫,終于無奈的點一點頭。
晟軒輕輕的坐在維納身旁,然後將手輕輕的按在她的小月復,沉思片刻後,果斷的將一律柔和的內力輸入進去,頓時那內力便如石沉大海一般不見了蹤跡,不由讓他心頭一沉,看來要比想象的難的多。
在此思索後,他果斷將內力匯聚成絲,然後釋放出來,內力透過維納小月復慢慢進入身體,雖然在快速飛散,但在晟軒的不斷催發下,終于開始沿著經脈慢慢前行。
隨著內力的灌入,那受損的經脈竟然以神識可查的速度恢復,不由讓晟軒心中一喜,便更加堅定的將內力催發進去。
漸漸的維納臉上露出了一絲紅潤,呼吸也漸漸平穩下來,這讓暴君萬分高興,卻又不敢出聲打擾,生怕有什麼閃失。
等到晟軒終于催動內力在維納體內游走一周,她竟然嚶嚀一聲蘇醒過來,暴君趕忙柔聲安慰「不要動,小家伙正給你療傷。」
此時晟軒已經通身是汗,原本自己便有傷在身,現在再如此消耗內力,他也漸漸處于虛月兌的邊緣,但為了治好維納他只能咬牙硬拼。
在此一個周天之後,晟軒只感覺渾身軟綿綿,仿佛一切力量都已經被抽空,沒想到內力給人療傷竟然消耗如此巨大。
就在他想要撤回內力的時候,突然體內一股怪異的力量急速沖出,他不由暗叫不好,趕忙想要控制著力量,但那力量卻絲毫不受自己控制,猛的鑽進維納體內,只听維納啊的一聲驚叫便再度昏迷過去。
那力量在維納體內瘋狂亂竄,然後迅速的分成兩股,不斷亂竄的力量漸漸的顯示出一絲暴戾,好像他們是天生的敵人,想要將對方置于死地。
不過它們的戰場卻是維納的身體,那原本就虛弱至極的身體哪里能夠承受如此沖擊,漸漸剛剛恢復的經脈有出現斷裂的跡象,晟軒頓時腦海中轟的一聲,難道自己什麼地方做錯了嗎?
這兩股力量到底是哪里來的?突然他心中閃過一個念頭,難道是北冥在剛剛接下那一擊的時候自動吸收了這兩股力量?那麼該怎麼解除?
一咬牙催動最後一絲內力迅速的接近其中一股力量,突然感覺那好像是一絲精純的斗氣,只是不知道是什麼人能夠將斗氣提煉到如此精純的地步,而且還好像保留了神志一般如同活物,竟然知道閃避。
感受到這一點,晟軒不由猛的對著其中一道金黃的斗氣沖去,頓時用內力死死的包裹住它,然後慢慢的將它引出來,那斗氣開始分離掙扎,險些就掙月兌了束縛,但在那道白色斗氣的驅趕下,竟然好像想要盡快逃離一般,飛速順著晟軒內力竄了出來。
已進入體內,那斗氣立即變得狂暴起來,仿佛要將晟軒體內自己的斗氣死死壓制,壓延顯示一種王者之意,而他自己的斗氣剛一接觸這力量便連連潰敗,頓時引起晟軒身體一震巨顫,好像要爆裂一般。
他咬牙想要壓制這力量,但卻根本沒有力氣,不由看看維納再看看暴君,發現維納的身體正慢慢的閃爍淡淡的白光,而且傷勢好像比剛才略有好轉,不由心中暗道,難道這一股力量還有治療之用?但此時他已經說不出話來,身體更是傳來陣陣劇痛。
看著晟軒慢慢的從維納身上收回手,暴君知道治療已經結束,這才將目光從維納身上收回,但當他轉眼看見晟軒的時候,卻發現他整張臉已經被痛苦扭曲,身體更是猛烈顫抖,好似隨時都會跌倒,趕忙伸手去攙扶。
萬萬沒有想到,手剛一接觸晟軒,一股狂暴的力量頓時鑽入了他的身體,暴君啊的一聲慘叫便飛了出去,頓時渾身金光大盛,隨後整個身體被金光包裹,慢慢的浮在空中。
那力量一離開身體,晟軒頓時感覺身體一輕,心中暗道一聲萬幸,要不是暴君來踫自己,恐怕現在已經身體爆裂而死,只是不知道暴君有沒有危險。
不過現在他已經沒有能力去管這些,再次轉眼看看維納,此時那白光更加濃郁,整個包裹了她的全身,也如暴君一般慢慢將她托起來,而且從她臉上可以看出,此時她正忍受著一種巨大的痛苦。
心中暗暗祈禱「但願這次是福不是禍吧。」然後他慢慢閉上眼楮,開始調息治療自己的傷勢。
太陽慢慢的升起,又慢慢的落下,一道殘陽照射在三人身上,留下一絲溫暖,此時暴君和維納已經靜靜的躺在地上,而晟軒也慢慢的張開眼楮。
突然遠處一陣隆隆的馬蹄聲,不由讓他心中一緊,「難道那些家伙還有同伙找來了?」但此時雖然傷勢已經大好,卻依然沒有什麼力氣,暗嘆一聲「看來終究逃不過這一劫了。」
馬蹄聲漸漸臨近,只听一個粗魯的聲音喊道「我靠,這是什麼招式,這也太恐怖了,地都要打穿了,哎,那邊有人,好像還活著,過去看看。」
隨著馬蹄聲再次響起,人已經到了近前「喂,你們幾個什麼人,這里是不是打架了?跟老子回去一趟把事情說清楚。」
見幾人沒動,那人不由低罵一聲「媽的,沒听見?是不是已經死了。」說著翻身下馬快步走到晟軒跟前,剛想用手去推,卻突然看見晟軒睜開眼楮,頓時嚇了他一跳「我靠,還活著,沒死你不吱一聲,想嚇死老子啊?」
說著站起身「喂,你們是什麼人?」晟軒見這些人打扮好像是奧瑪帝國騎兵,便慢慢的拿出一個徽章,「佣兵城的佣兵?你們到這里來干什麼?」一听這話晟軒不由心中一驚,趕忙伸手從貼身處拿出兩個信封,見只是沾染了少許血漬這才放下心來。
他將一個信封遞給那人,騎兵拿過來一看不由眉頭一皺,「你們要去南郡?是接了任務吧?剛好我們是南郡巡邏兵,跟我們走吧,我們送你過去。」
晟軒慢慢站起身,然後伸手查探一下暴君和維納,見兩人身體都沒有大礙,只不過還沒有醒轉,不由放下心來,「這兩個是我朋友,他們都受了傷、、、、」「我看你傷的也不輕,」騎兵對後面喊道「你們幾個留在這查看一下,看看死的活的還有沒有留下的,把戰馬牽過來給他們,等我把他們送回去再過來接你們。」隨後又看了看那大坑「靠,這麼大的坑,不知道是什麼人弄出來的。」
說完對著那一小隊騎兵喊道「上馬。」騎兵七手八腳將暴君維納扶上馬,然後一隊人慢慢的朝著南郡走去。
小隊直接將晟軒幾人送到交任務的地方,路上幾人隨便交談幾句,晟軒也簡單的說了一下,只是說任務遇到攔路搶劫,對方只有十幾個人,雙方一言不合打了一架,那個深坑是對方一個法師發動的魔法攻擊,幸好沒有打中,而且那法師一擊之後好像也耗光了魔法力,那些人倒也沒再糾纏便直接走掉了。
雖然那小隊長有些疑惑,好像事情不像听起來那麼簡單,但那里除了一個巨大深坑之外卻是沒有看見尸體,也就只能相信。
等到進了南郡城,小隊走過幾條大街,小隊長一勒坐騎「你們去哪里交任務吧,用不用我幫你們安排住處?你朋友好像傷的比你重,要不給你們找個法師治療一下吧。」
晟軒擺擺手,謝過對方好意「不用了,我想我朋友只是太累了,只要休息一會就好了,而且他們兩個就是不錯的法師。」「法師?你小子別蒙我了,有穿鎧甲的法師嗎?有這麼大塊頭的法師?好了,你們這些佣兵向來都這樣,我也懶得理你,你們去忙吧,戰馬先借給你們,等到用完就交到城防軍營就好了。」說著要過晟軒的佣兵徽章在一張紙上按下一個印記便帶著小隊離開了。
看著他們走後,晟軒不由一笑,「這人雖然粗魯,但好像人還不壞。」說完一回頭卻見此處竟然是一處稅務所,不由眉頭一皺,「怎麼帶我到這里來交任務?」
走進稅務所,只見一個中年人正眯著眼楮看著他「小伙子,有什麼事?」「我是來自佣兵城的佣兵,來這里交任務。」「任務?拿來我看看。」晟軒將那信封遞給對方,對方毫不在意的扯開,從里面拿出一張紙,剛剛拿出小半,便已經臉色劇變。
「你們,你們幾級佣兵團?」「d級?」「哦,d級,那你們多少人護送?」「就我們三人,因為朋友有傷所以沒跟我一起進來。」「三,三人?他媽地,這佣兵工會越來越胡鬧了,不行我的趕緊去跟總督大人說一下。」說著拿著那信封慌忙要走,卻又轉身回來「你們任務的回復我會幫你們辦妥,不用你們帶回去了,而且不會耽誤你們的任務酬勞,你拿著這個去驛站休息吧,我會安排法師去給你的朋友治療,等你們傷好了再回去就可以。」
說完遞過一個小牌,之後便慌忙的奔了出去,晟軒呵呵一笑「這人倒也奇怪,也不說驛站在那,只給了這麼一個牌子,算了自己找找吧。」看一眼手中小牌便走了出去。
手牽著三匹戰馬慢慢的走在街上,剛好遇到一個人走過來,便上前問道「請問驛站怎麼走?」「驛站?你問的是那間驛站?」「噢?這里還有幾家驛站?」「你是第一次來吧,我們南郡不比別處,有城防軍驛站,有各級郡官驛站,還有總督府的驛站。」「那勞煩你幫我看看這個是哪家驛站?」說著遞上那個小牌,那人只看了一眼便頓時臉色一變,好像多了一絲恭敬,「幾位原來是總督府的貴客,我帶幾位過去吧。」
躺在床上,晟軒不由想著「沒想到這不起眼的一個小牌子竟然這麼管用,一路上見到這牌子的人都恭恭敬敬的,而且吃住都不用自己花錢,這倒是又省下一筆,而且還特意來了幾位**師來查看暴君和維納的傷勢,他們幾個好像都是六階法師,在這南郡應該也算高級了,留下的丹藥也都是上等貨色,要是自己買的話不知道要花多少錢。」
胡思亂想一通後,晟軒起身來到暴君和維納房中,見兩人還在昏睡,但從他們呼吸當中感覺出來應該不是傷重昏迷,不由伸手探上手腕經脈,內力剛剛一吐頓時感覺指尖巨震,差點讓他驚呼出聲「這,這是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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