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雷格不無憂慮的問道,「現在按原路肯定是無法過去了,我們難道就這樣被困死在這毒霧當中了嗎?」
晟軒並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問了一聲,「我們的傷亡怎麼樣?」「大概有近兩千人死傷,這些加萊人下手極重,所以傷的並不多,不過、、、、」雷格看了看周圍,隨後才輕聲說道,「在你昏迷的時候那位金狼族的大小姐發了一通脾氣。」
「噢?發脾氣?都說了些什麼?」「還能說什麼?自然是將你臭罵一通,不過只是罵了兩句便不再說什麼了。」晟軒听完不由點一點頭,對于那位金狼族大小姐的心情他是十分了解的,畢竟這隊伍中大多都是金狼族的戰士,如今一下子就折損了近兩千人,她自然也是十分心疼,既然道路是自己選的,如今除了這樣的事,讓人家罵上兩句倒也不算什麼。
「這些加萊人顯然是事先便已經商量好,所以他們根本不肯跟我們戀戰,一旦我們結成陣型,他們便迅速的撤退到遠處,等到我們稍有松懈他們便會突然撲上來,這攻擊就好比是草原的孤狼一般,讓人不敢有片刻的懈怠,真是一群難纏的對手,不少獸人戰士拼著性命才殺掉了他們幾十人,如果不是後來跟你對戰的那個加萊高手走開,恐怕我們的傷亡還要多上許多。」雷格在旁自顧說著,而晟軒听著臉色也十分的凝重,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加萊人,低估了阿普頓,早在上次他就應該知道,這個阿普頓喜歡用這種高手偷襲的手段,卻沒有想到他們來的如此突然。
兩人說了一會,便又回到了之前的話題,畢竟總是在這毒霧中躲著不是辦法,還是要找一條月兌困的道路,晟軒借著篝火拿出地圖,開始仔細的查看,這份地圖是從加萊人手中獲得,大沼澤的地形標注的還是十分詳細,突然不由失口驚呼,「糟了!」
這聲驚呼不由將周圍幾人全都嚇了一跳,紛紛上前詢問,「怎麼了?」「我們不是跟木頭他們約好要在彎月沼澤外匯合嗎?如今我們無法按時到達哪里,而加萊人在哪里做了部署,如果不通知他們,不是等于讓他們鑽進人家的口袋嗎?」
晟軒剛說完,就听見旁邊一個冰冷的聲音說道,「哼,我還以為你有多大本事,沒想到也是草包一個,一下就讓我們金狼族損失兩千兄弟,好在今天是月圓之夜,不然恐怕我們那些兄弟也是凶多吉少了,沒有本事就不要學人家謀劃,現在落在人家的圈套里了吧。」
不用猜也已經知道說話的人便是哪位星瞳大小姐,旁邊御風幾人都怒目瞪視著對方,但晟軒卻並沒生氣,慢慢的站起來,隨後轉身朝著對方深施一禮,「大小姐教訓的是,此事確實錯在在下,讓你族付出了慘重代價,在這里向你賠罪,還望大小姐能夠原諒。」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是一驚,因為責任不全在晟軒,恐怕沒有一個人能將敵人的動向預測的一清二楚,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這個人也便是神而不是人了。
當然最驚訝的卻是哪位星瞳大小姐,看著晟軒如此真誠的道歉,卻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倒是她身旁一位中年獸人急忙說道,「這位老弟多禮了,此事不能怪你,要怪只能怪這加萊人實在太過狡猾,他已經洞悉我們的去向,所以事先在這路上設下了埋伏、、、、」
他還想說幾句,卻被星瞳一把攔住,隨後臉上便恢復了那種高傲的神情,指著晟軒說道,「既然你也承認是你的錯,那我接受你的道歉,不過我們金狼族損失這麼多兄弟,可不能你一句話就這麼了事。」
「噢?大小姐有什麼要求不如提出來。」晟軒心中一動,已經猜到了個大概,只見星瞳臉上突然飄過一絲詭笑,好像自己的陰謀得逞了一般,隨後看了看晟軒這才說道,「你要將你傳授給那塊木頭的功法交出來。」
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是一愣,雷格不斷的搖頭看著晟軒,而御風幾人則顯出十分的憤怒,這完全就是在要挾,竟然用自己戰士的性命做為籌碼來提出這樣的條件,星瞳身旁的中年獸人也一臉的尷尬,不由小聲的說道,「大小姐這有些不妥吧。」
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一份玄妙的功法絕對無法來估量它的價值,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爭奪一份功法而搭上性命,如今星瞳張口要人家交出來,顯然這話說的太過莽撞,
卻沒想到晟軒听後只是一笑,「我答應你,不過不是現在,這里遍布毒霧不是修煉的地方,等到我們度過眼前的困難,暫時安頓下來我便會將這功法傳授給你們金狼族。」
「你是說真的?」星瞳也不敢相信,不由追問了一句,隨後又急忙說道,「你說出來的話可不許反悔啊,要是反悔你就是癩皮狗!」
這略帶刁蠻稚女敕的話頓時讓所有人哄笑起來,晟軒也不由撓撓頭,笑著說道,「絕不反悔,其實我原本就有意想要將這功法傳授給獸人部落,只是此時單單靠我一個人太過勉強,而且時機也不夠成熟。」
听到這話星瞳的臉上帶著欣喜,同時也顯出一些失望,「原來你早就想好的,哼!」說著轉身便要離開,卻被晟軒出言攔住,「星瞳小姐,我還有事想要問你,你剛剛說月圓之夜到底有什麼意義嗎?」
「這是我們金狼族的秘密,我憑什麼告訴你?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話,那就拿東西來換吧。」說著一揚俏臉,臉上再次露出了得意之色。
倒是她身旁的中年獸人十分誠懇的說道,「大小姐不要再鬧了。」听到這規勸她才終于說道,「我們金狼族是唯一能夠與金狼親和的種族,所以在月圓之夜可以施展金狼嘯月,這聲音足可以穿出百里之外,在銅頭他們離開的時候,我就已經讓他們沿途留下小隊用來傳遞消息,所以在你昏迷的時候我們便已經跟銅頭他們聯系過了。」
「竟然是這樣!」听到這話晟軒也是吃驚不小,這些獸人部族當真是各懷絕技啊,假如以後在戰場上,相互靠金狼族這本族天賦技能彼此溝通,恐怕要比那些飛鷹傳書方便的多了。
此事告一段落後,眾人各自散去休息,而晟軒則繼續仔細的研究地圖,突然猛的一把拉過雷格,此時後者正在假寐之中,經過連日的奔波再加上昨日一戰他也是相當疲憊了,被晟軒一拍不由一下跳了起來,隨後才反應過來,不由急忙問道,「怎麼了?發現什麼了?」
「你看這里,為什麼會有一條隱秘的虛線?而且在這虛線圈定的地方顏色也較其他地方深些,難道是這張地圖印制的時候有誤嗎?」晟軒指著地圖的一處焦急的問著,因為這地圖十分巨大,那個虛線所圍成的區域也不過是一個小圈,所以不仔細看還真的很難發現。
「加萊人做事向來嚴謹,虛線應該是一片未知的或者是多有變化的地域,比如說流沙、變化的泥沼,這里、、、、、、、」雷格仔細看了半天,嘴上喃喃說著,「低窪、水道,」說著說著臉上不由露出震驚之色,「難道說這里有一條隱秘的河道?」
「我也是這麼猜測,可能這里是一條季節性的河流,夏天的時候會有洶涌的河水,而到了這個季節恐怕已經干涸,要真是這樣的話,我們便可以從這里順著河道穿過去,不用走狂暴沼澤的邊緣便可以到達彎月沼澤的月牙區域。」晟軒臉上滿是興奮,仿佛已經看到了月兌困的希望。
但雷格卻沒有他那麼樂觀,「加萊人能夠特意標注出此地,恐怕是在告訴自己人,這里相當的危險,我們就這樣走上去,怕是凶多吉少吧。」
「現在已經沒有多少時間讓我們耽擱了,相信現在加萊那些高手已經將消息報給了阿普頓,再耽擱下去怕是加萊大軍便會趕到,到那個時候恐怕我們更難月兌困,就算這條路再凶險我們也要試一試。」
「恩也只能這樣了。」雷格終于點點頭,但還是十分顧慮,「不如我先去查看一下,萬一這里是一處絕境,我們豈不是更加麻煩?」
「這樣也好,不過我們最多還有半天時間,明天中午一定要趕回來。」「好,我這就動身。」說著雷格已經騰身而起,快速的消失在黑夜當中。
晟軒再看了看地圖,感覺考慮的差不多之後,便去找星瞳,讓她用狼嘯的方法跟銅頭他們聯系一下,看看他們那里的情況如何,再有就是告訴他們這邊已經改變了計劃。
星瞳听完晟軒意思,想了想便對旁邊一名獸人小聲說了幾句,隨後便見那獸人仰頭對著夜空發出幾聲低沉的狼嘯,這聲音雖然听起來不是很大,但在這寂靜的夜空下听起來十分的詭異,仿佛可以穿透人的靈魂一般。
很快那邊便傳來了消息,星瞳听完那獸人的話,隨後轉向晟軒,「他們那邊的道路十分凶險,不過到現在還沒有發現加萊人,所以雖然行進速度比較慢,但還算安全,我們這里的情況也已經告訴他們,讓他們多留意加萊人的埋伏。」
晟軒想了想,繼續對星瞳說道,「告訴他們假如遇到加萊人的偷襲,讓他們不用等我們,快速的深入到彎月沼澤月牙形的深處,找一個有利的地勢先保住自己便是。」
等到一切都安排完畢,晟軒回到自己的簡易帳篷坐下,這不過是一塊獸皮搭在幾根木棍上,用來抵御外面濕冷的毒霧,一坐下來不由一陣疲憊襲來,再加上身上的傷勢,終于讓他忍不住沉沉睡去。
睡夢中,晟軒感覺自己來到一片詭異的森林,這里一切都是漆黑的顏色,仿佛一切都是重墨染出來的一般,地下無數的裂縫向天空噴吐著滾滾濃煙,就在他驚異這地方的奇妙,突然一個猙獰的惡魔從地縫中鑽了出來,隨後這惡魔又變成了格里森的臉孔,揮劍朝著他劈過來,還沒等他閃躲,那周圍的樹木突然變成一條條怪蟒死死的纏住他的身體,讓他動彈不得,就在他用力掙扎的時候,突然感覺手臂一疼,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一條巨蟒已經狠狠的咬在了上面。
晟軒不斷的翻滾,突然感覺自己被什麼猛烈的搖晃,終于他從睡夢中漸漸醒來,這才意識到是有人在搖醒他,仿佛眼楮有千斤重,怎麼也睜不開,終于睜開一條縫隙,便已經看到了雷格興奮的臉,「晟軒,我們真的找到了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