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晟軒縫補木頭身體的時候,雷格帶著人一刻不敢離開,直到一天一夜之後,帳篷當中的魔法火焰才漸漸的暗淡下來,而在此期間所有人都在焦急等待著,終于看到晟軒走出來,雷格急忙問道,「怎麼樣了?」卻見對方先是點點頭隨後又搖搖頭。
這是什麼意思?沒等雷格再問,晟軒已經開口,「木頭失血過多,而且身上的傷太過嚴重,雖然我將能修補的都修補了一遍,但恐怕、、、、之後就看他的造化了,能不能挺過來只有天知道,不過、、、、哎!」
听到晟軒這一聲嘆息,雷格的心也是被狠狠的觸動了一下,作為一個征戰多年的戰士,他心里又何嘗不清楚?如木頭那麼嚴重的傷,恐怕就是保住了性命以後也是個殘疾。
雷格想要安慰一下晟軒卻想不到太好的言語,最終只能是用力的在他肩頭拍了拍,突然有想起了什麼,趕忙說道,「在你給木頭治療的時候出了幾件事情,我先跟你說一下,第一就是黃猿族昨夜已經到了我們不足十里的地方,但卻沒有絲毫進攻的跡象,反而有長期駐扎的意思,我們實在搞不清楚,現在士氣不高又無法阻止偷襲,所以便安排人手嚴密監視他們的動向。」
听完這事,晟軒還是漠然的點點頭,仿佛這些已經跟他沒有多少關系,雷格本是想找他拿個主意,但一想晟軒因為這連番的勞累加上木頭的事情,恐怕已經沒有多少心情來理會這些,畢竟他也是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不滿二十歲的年輕小伙子,平日里他的果斷決絕,總是讓人產生種種錯覺,進而已經忽略了他的真實年齡。
兩人都沉默下來,晟軒拖著疲憊的步伐慢慢的朝旁邊一堆物資走去,帶著萬分的疲憊將自己丟在一塊獸皮上,然後隨手在物資里尋找吃的,一邊吃一邊還朝著雷格招手,好像是讓他也過去坐坐。
沒等雷格坐下,晟軒已經嚼著東西含糊的開始說道,「我想這黃猿族一定對這狂暴沼澤有所了解,他們知道已經將我們逼入了絕境,這個時候如果發動進攻,便是將我們逼入死地,一定會遭受到前所未有的反撲,以黃猿族和石族的戰斗力,想要完全消滅我們還有些難度,畢竟這狂暴沼澤不同于大平原,他們的隊伍也無法完全展開,發揮不出人數的優勢,所以他們的指揮官便決定用圍守的辦法,一直到困死我們。」
「是這樣!」雷格對晟軒的話幾乎沒有懷疑,听完他的分析不由心中一寬,雖然知道事情還沒有根本解決,但起碼目前不會受到攻擊,「哦,對了,還有一件事,你回來的時候不是用雪水干掉了一頭怪獸嗎?金狼族一位老戰士听說過這種怪獸,好像是叫什麼熔岩火蜥,最喜歡在火山地底生活,能夠吞噬火元素,當然生性也十分殘暴,一旦發現獵物便會蜂擁而上,現在是冬天還是它們休眠的季節,假如是在夏天恐怕我們這幾萬人早已成為它們的口糧,不過這火蜥蜴的皮卻是個好東西,據那位老戰士所講,只要用這蜥蜴的皮制作成鎧甲,穿在身上就算是進入熔岩當中都會毫發無傷。」
這句話頓時勾起了晟軒的興致,「噢?真的有這麼神奇嗎?」「我也是听說所以沒法確定這到底是不是真的。」「走,我們去看看便知道了。」說著晟軒將最後一塊干糧扔進嘴里狠狠的嚼著,站起身來快步朝著金狼族的營地走去。
金狼族的老戰士,不用說晟軒也知道那人便是四叔,因為金狼族隊中只有他這一位老人,帶著雷格直奔四叔的帳篷,剛走到跟前便看見四叔正在埋頭整理一塊獸皮。
那火紅的顏色,一看便知道充滿了濃郁的火系元素,四叔的手雖然已經包裹了幾層獸皮,但還是被那火蜥蜴的皮灼傷,晟軒沒有說話,而是蹲下來伸手撫模上那塊火蜥皮,手還沒等踫到就听一聲斷喝,「別動,你的手不想要了嗎?」
晟軒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而停止動作,反而一把按在上面,頓時濃郁的火系元素狂暴的涌了上來,仿佛是想要將他的整個手掌都化作灰燼,但卻在距離晟軒手掌毫厘的地方再也難以前進,那看似恐怖的溫度更是對他絲毫不起作用,體會片刻後,晟軒不由微微一笑,「這東西果然神奇。」
「小伙子原來是你啊,我還沒有謝謝你救了星瞳小姐的命,還有這丫頭平日被寵溺壞了,之前有什麼不當之處還望你多多見諒,我在這里帶她向你賠罪了。」說著四叔便已經站起來要對著晟軒行大禮,晟軒趕忙伸手攙扶,「大叔不要如此,這可是要折殺小子了。」
四叔也不堅持便抬手施禮算做答謝,然後便坐了下來,示意晟軒二人也在他身旁坐下,隨後便笑著問道,「剛剛你叫我什麼?」「大叔!」晟軒依樣叫了一聲,卻見四叔呵呵一笑,「這一聲大叔不是把我叫老了嗎?我可不想做一個頑固呆板的老糊涂,若你不嫌棄就叫我一聲四哥吧,或者干脆叫我老四都成啊。」
「這怎麼敢當?」晟軒連連擺手,卻見四叔臉色一沉,佯裝不悅的說道,「怎麼,真的嫌棄我老不中用了嗎?」雷格趕忙在旁說了一聲,「四哥,你這是說的那里話?」
「哦哈哈,好好,這一聲四哥叫的好。」沒想到平日看起來沉默寡言的人,竟然也是十分豪爽,雙方隨意聊了幾句,便已經十分投機。
「你們二位來是不是為了我們小姐啊?」幾句以後,四叔突然問起這麼一句,不由讓晟軒有些模不著頭腦,而雷格畢竟曾在公爵身邊,這類事情也見的多了,馬上便反應過來,「四哥你誤會了,我們過來就是想看看這塊獸皮。」
听到雷格的話,四叔的臉色頓時一松,便開始說起這塊怪獸皮,「開始我也叫不準的,但等到想辦法割下這麼一塊,我一看這就是傳說中的火蜥皮,我想試著將它整理一下,看看能不能做成一身鎧甲,不過古法已經失去,我這研究半天還是沒有一點眉目啊。」說著將手上的獸皮解下,頓時看到一個個駭人的水泡。
晟軒一見那血泡頓時眉頭一皺,「四哥,你覺得身體有什麼不妥?」「不妥?」四叔想了想,「起先感覺渾身燥熱,這手上也起了不少的水泡,甚是疼痛,後來便不覺得那麼疼了,只是這燥熱的感覺始終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嚴重,還感到十分口渴,但卻不想喝水。」
「如果我沒看錯,四哥恐怕已經是火毒入體,如果不及時除去體內火毒,恐怕內髒都要被這火毒燒毀,到時候、、、、、」一听這話不但四叔就連雷格都打個寒戰,如此歹毒的毒性還是頭一次听說。
只見晟軒走上前伸手抓住四叔的手,然後飛快的挑開一個水泡,頓時從里面涌出一股血水,剛剛濺落在地上,便听見嘶嘶之聲,地下的凍土竟然冒起了一團蒸汽。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晟軒已經飛快的挑破所有的水泡,疼得四叔額頭已經見汗,但他還是咬牙不讓自己發出半聲申吟,等到血泡除盡只見那血泡覆蓋的皮肉都已經紅腫不看,隱隱上面還流動著一種異樣的光澤。
晟軒伸出手頓時一團魔法火焰便燃燒起來,雖然雷格不是魔法師,但跟晟軒時間久了,也能看出那竟然是一團魔法元力火焰,隨著一道白光一閃,一道怪異的能量已經將那元力包裹起來,形成一個粟米粒大小的圓球,在晟軒的手心發著熠熠的光澤,晟軒伸手抓住四叔的手腕,同時說了一聲,「忍著點!」沒等對方答話便已經將那光球狠狠的按在他的手上,一道鑽心的刺痛頓時直貫四叔的腦海,順著手臂一種火辣的感覺直竄入體內,這個堅韌的獸人漢子終于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申吟。
魔法火焰在內力的包裹下沒有因為他的申吟而停留片刻,反而以更快的速度在他體內飛竄起來,那種如同骨肉生生燒毀一般的疼痛讓四叔渾身巨震,雷格剛想伸手去扶住他,卻听晟軒猛然一聲,「不要動,不然他便沒命了。」
話音剛落,突然在四叔每一個毛孔中都竄出一道細小的火焰,頓時將他渾身衣物盡數毀掉,就連皮膚都傳出一種燒灼的焦糊味道,身上皮膚都已經大片焦黑。
等到晟軒慢慢的將自己輸入他體內的真氣收回,那原本粟米大小的魔法元力火焰,此刻已經大了數倍,而且變得十分明亮,在那內力包裹當中火焰顯得十分狂暴,猛烈的收縮著仿佛是想掙月兌束縛一般,晟軒急忙跑到一旁,隨著內力一松頓時一道丈余高的火焰猛然竄起,在空中爆發出耀眼的光芒。
就在這時突然身後一道惡風襲來,如果此時閃開,那麼這團火焰便會完全爆裂,有可能將這周圍都化成焦土,他只能硬挺著挨了這一記,頓時感覺一疼,一根獸筋編制的長鞭已經狠狠打在他的肩頭,那火焰也終于暗淡下來,晟軒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再看自己手心也已經一片焦糊。
晟軒不敢有片刻的耽擱,急忙閃到一旁,一鞭已經再次落下,再看那長鞭的主人果然是哪位驕傲的小公主,當看清他的面容也不由一愣呆在那里,「怎麼是你?」但片刻之後那疑惑便已經變成了惱怒,「你對四叔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