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便毅然的走向了那座熊熊燃燒的聖山,但這一路卻讓他發現一絲異樣,感覺火勢竟然小了許多,難道這便是天意?是老天冥冥中在幫助自己。
但他不信天,目光散開在四下仔細觀察,卻猛然發現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獸人們竟然將圖騰按放在一座土山上,那山不高卻隱隱與聖山相對,難道是圖騰的力量阻擋了火勢?
他不敢確定,便不再去想,腳步更加堅定的朝著聖山一步步走去,隨著距離的接近,一股股令人窒息的熱浪撲面而來,仿佛要將他化為灰燼,此刻魔法還無法施展,他只能靠著斗氣死死抵抗。
突然身後光芒一閃,仿佛一股神秘的力量加持在身,便讓他感覺身上一輕,頓時一團漆黑的火焰涌現出來,這不由讓他心中大喜,而那聖山之上的火焰仿佛被他身周的黑色火焰吸引,紛紛奔涌過來,但卻無法透過黑火傷到半分。
經過與書店老人的交談,他隱隱感覺在那聖山之下一定有著一個玄奧的法陣,可以控制地下噴涌的火焰,而在那千年之前,矮人的神殿受到了奇怪的攻擊,也許同時也震裂了山中的法陣,這才讓火焰沒有控制的蔓延,只要他能夠修復那道法陣,便可以恢復聖山的原貌。
道理說起來簡單,但過程卻是十分艱難,走上聖山的一瞬,周圍的火焰頓時噴涌而來,包圍在他的身周,簡直如同一個巨大的火球一般,讓他身周的黑火都有些無法抵擋,晟軒不由再次壓榨體內的能量抵御,然後忍著渾身燒灼的劇痛一步步走了進去。
聖山如此的巨大,假如想橫穿過去,普通人恐怕要走上一個月的時間,更別說攀上高峰,越是往里走火焰便越是凶猛,走起來便更加艱難,終于那凶猛的火焰徹底的阻斷了道路,而那火焰的威力,竟然不遜狂暴沼澤當中那精純的元力火焰,他也不得不停住腳步。
晟軒無奈的盤膝坐下,體內北冥開始緩緩運轉,每運轉一次便有無數的火元素吸入體內,然後再被他以魔法火焰和地獄之火雙重煉化下化作自身的魔法能量,但這個過程卻相當痛苦,稍不留神便等于引火燒身,就這樣坐了一天一夜,經過了無數次痛苦的煎熬,竟然真的讓他將自己的火系能量波動,暗暗契合此地的火焰波動,地獄之火更是有了明顯的增強,如此一來聖山上的火焰已經沒有太大的威脅,他便放開速度在其中尋找。
三天了,晟軒一刻不停的在聖山腳下奔跑,尋找了無數的洞穴縫隙,但這里除了火焰便是火焰,根本沒有其他的東西,他甚至想要一頭鑽進地底的裂縫,去看一看那火焰的源頭是否有法陣的影子,但那里的火焰根本不是他所能承受,他也不相信在那麼猛烈的火焰之下會有法陣的存在,便繼續不斷的尋找,可最終他不得不承認,這三天時間白白浪費,竟然沒有找到那法陣的絲毫蹤跡,他的心不由一陣陣的抽緊,難道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他不由抬起頭高喊一聲,「蒼天啊,你如果真的有靈的話,就給我指引吧。」
就在那瞬間,突然感受到聖山山腰之上隱隱有一絲能量波動一閃而過,周圍的火焰頓時一滯,讓他感到了一股久違的清涼,這不由讓他心中一動,隨後便是一絲苦笑,「錯了,原來自己真的想錯了,原本以為那控制火焰的法陣一定是在山下,卻沒有想到是在山腰的位置。」
他再沒有絲毫的遲疑,急忙召喚一個風團加持在身,但那風團一出頓時加劇了身周的火勢,火焰更是隨著風團的旋轉,直接燒在他的身上,讓他的雙腿傳來陣陣鑽心的疼痛,但他沒有時間理會這些,只是用最快的速度朝著山腰攀爬。
足足用了小半天的時間才終于爬上山腰,那上面更加清晰的感受到一道玄奧的法陣波動,但那法陣並非在外,而是在那山中,整座聖山便是一塊巨大的精鐵,雖然這山腰處已經較山腳下窄了許多,但要想到達那法陣所在起碼還有數百丈距離,難道要在這數百丈的精鐵之上煉出一個洞才能進入嗎?
不用說花費的時間如何,單單是煉化如此精鐵的能量便可以讓他枯竭百次,看著那厚重的山壁,晟軒滿眼焦急,但卻沒有絲毫的辦法,到底該怎麼辦?他反復的問著自己,卻怎麼也想不出辦法。
坐在山腰看著遠處的矮人居住的山坡,在烈焰的烘烤下陣陣模糊,此時太陽已經西斜,又是一天過去,他雖然找到了法陣,卻無法完成修復。
他不由痛苦的坐了下來,頓時一股熾熱傳入身體,仿佛這里的火焰被那法陣吸引,威力竟然不比下面小多少,但他已經完全沒有心情理會,就這樣默默的坐著,腦海仿佛被壓榨空了一般,好像什麼想法都提不起來。
就這樣從日落到日出,再到太陽走入了中天,突然在那刺眼的陽光當中他看到了自己模糊的影子,這不由讓他心中一動,但那感覺實在太模糊,他便拼命的努力,想要抓住那一瞬的感覺。
「影子,煉化,法陣,」不知道重復了多少遍,突然他腦海中一道靈光閃過,「煉化影子進入法陣?」「不對不對!」他用手狠狠的敲著自己的頭,拼命的思考,突然猛的站起身來,「煉化,不是煉化山壁,也不是煉化影子,而是自己!」
說著澎湃的金系元素便爆涌而出,瞬間便包裹了他整個身體,隱隱的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與那法陣有了一絲微妙的聯系,但這聯系還太過微弱,他便更加拼命的壓榨所有的金系能量,終于讓他的身體變得如同金屬一般發著淡淡的銀光,隨後奇異的一幕出現了,他的身體竟然慢慢的沒入山壁的精鐵當中,慢慢的朝著那法陣移動過去。
幾次差點決死的掙扎之後,突然身體整個一松,他已經落入了一個空間之中,只見那渾圓的空間中心,正有一個法陣發著微弱的光芒,這法陣存在的空間足有千丈寬闊,而且十分玄妙,隱隱的有一條細線般的孔洞,貫穿整個聖山,從哪里投入絲絲熾熱的空氣。
「進來了?真的進來了?」他不由用力的擦拭眼楮,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當真切的看清懸空的法陣,他終于相信了這一切是真的,自己真的施展了金遁之術,還穿行了如此漫長的距離,雖然還是最低微的階別,雖然幾次都差點卡在那厚重的精鐵山壁當中,但卻意味著自己已經進入了金系高階。
這還要得益于之前拼命的煉制魔藥,讓他的煉金之術飛速提升,他顧不上自己修為精進的喜悅,急忙召喚風團將自己小心的送到懸空的法陣旁,仔細的查看起來,只見那玄奧的圓型法陣直徑超過十丈,無數的金屬圓片巧妙的穿插,形成一個鏤空的圓球,中心有著一塊不知名的寶石正散發著微光,晟軒看到雙眼發花,才終于在一片金屬圓片上,找到一絲幾不可查的裂痕,就是這小小的裂痕,竟然阻礙了整個法陣的運轉。
找到法陣失效原因的喜悅,卻馬上就被無盡的沮喪替代,這種金屬他從沒見過,仿佛這不是此界所有的東西,而在那上面更是有著一道道玄奧的符文刻繪,更是難以理解半分,難道這又是某一位神級的手筆?他不敢確定,也不能確定,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便是必須修復這個法陣。
一個神級法陣的裂痕,又哪里是那麼好修復,他嘗試了所有的辦法,別說修復那金屬圓片的裂痕,就是煉化融合都難以做到,更不要說恢復上面斷裂的符文,看著那該死的法陣,再想想山外數萬人的苦難,他不由發出一聲怒吼,「既然無法修復,那我就重新做一個法陣出來!」
三天的時間,晟軒將那個法陣仔細觀察個遍,心中記下了每一處細節,然後取出大量的秘銀和寶石開始仿制法陣,竟然真的讓他做了出來,但卻不是一個而是九個,此時他已經滿眼血紅,但臉上卻掛著無比的興奮,他不指望自己的法陣能夠跟原始的相比,只希望這九個法陣可以起到增幅的作用,隨著深吸一口氣,他渾身的魔法能量猛然爆出,頓時催動了九個核桃大小的微型法陣同時運轉。
九個增幅法陣他用了一天才想出來,又用了整整兩天兩夜煉制成功,如今成敗便在此一舉,隨著他一個個激發法陣運轉,他的心跳也不由加快,當最後一個小圓球赫然點亮的時候,突然那神級法陣上光芒一閃,竟然一下將那九個小圓球吸到了它的旁邊,並緩緩的開始旋轉,原本微弱的光芒在這九個增幅法陣的運作下猛然爆發,瞬間將那直通的孔洞填滿,更是隨著那光芒的暴漲,將那細孔當中的火焰完全的壓制出去,但這空間的空氣也瞬間抽干,頓時讓晟軒一陣窒息。
此時他已經十分虛弱,但那數個法陣每一次運轉光芒便暴漲一份,隨即引起這空間猛烈的能量波動,他心中還保留一絲意識,必須從這里走出去,不然便會被這法陣的能量徹底撕裂。
無盡的黑暗當中,他在努力的掙扎,仿佛自己變成了一只小小的噬金蟻,穿行在厚重的金屬崖壁當中,周圍的重壓陣陣透體,讓他渾身都被擠壓的快要爆裂,意識已經完全的模糊,但他還是頑強的朝前爬著。
突然手腳一空,他便徑直朝下栽去,卻在這時猛的被人接住,耳中听到有人焦急的大喊,「晟軒,晟軒!」他想睜開眼楮看看是誰在呼喊,但眼皮卻有千斤重,怎麼也睜不開,最後就連那聲音都徹底的遠去,直到消失不見。
當他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自己所在也不是石室,而是一頂寬大的帳篷,只听見耳中到處都是叮叮當當的打鐵聲,起初他還以為自己是因為上次的事情造成的耳鳴,但仔細一听才知道這確實是工匠鍛造的聲音,他不由掙扎著爬起來,踉蹌的跑到帳篷外。
眼前的一幕徹底讓他驚呆了,聖山的火已經熄滅,全都回到了山腳的一個個火池當中,只見數萬人正在聖山上下忙碌,上萬矮人都在賣力的揮動著鐵錘,而獸人們正飛快的將一塊塊挖下的精鐵運送過來,整個場面令人震驚。
他不由慢慢的朝著最近的幾個矮人走過去,卻看見三個矮墩墩的身影,其中一個嘴上還叼著半塊大餅,一邊狠狠的嚼著一邊大聲的呼喊著什麼,突然看見他走過來,不由發出一聲驚呼,隨後感覺頭頂一黑,他便被三個肉墩般的家伙壓倒在地。
三個肉墩的擠壓不亞于他在崖壁當中的感受,讓他想要掙扎卻沒有力氣,想要呼喊卻發不出聲音,耳中充滿了三人野獸一般的歡呼,「我就知道你小子沒事,哈哈哈!」
直到雷格憤怒的將三個肉墩丟了出去,晟軒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雷格焦急的看了又看發現沒有受傷才稍稍放心,然後黑著臉便對三人一陣痛罵,但三人對他的咒罵完全不以為意,好死不死的表情站在哪里,嘴角還帶著一絲微笑。
雷格越罵越不解氣,正想沖上去狠狠的揍這三個沒輕重的小子,卻見一個身影突然閃過,一根巨大的棒子已經狠狠的在三人頭頂敲下, 的聲音仿佛連石頭都會碎裂,不由讓雷格咧著嘴一縮脖子,仿佛挨打的就是自己。
暴龍一般的聲音響徹天空,「你們三個懶蟲,還不快點干活!」剛剛三人還不以為意的站在哪里,轉眼便已經驚慌的跑開不見了蹤影,不用猜也知道出現的是誰,雷格已經徹底驚呆了,愣愣的站在哪里不知道如何是好,卻感覺有人正拉扯自己的衣角,「我頭暈,快送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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