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淺月隱在雲層里,星光黯淡。
懷孕之後,嬗笙覺得自己除了能吃一些之外,到沒有其余太多的異樣,也不像一般孕婦那麼嗜睡,所以當她听到響動和腳步聲的時候,便醒了。
她屏息著,像是只貓,豎起耳朵听著動靜,腳步聲雖然有些急,但卻不亂,很穩,像極了某人的性格。
臥室半掩的門被‘咯吱’一聲推開,然後他影影綽綽的高大身影便模糊侵入。
他那模樣應該是取什麼東西,似是忘了開燈,不小心被一旁的桌角蹭了下,他皺了下眉角,走到窗邊,一把將抽紗的窗簾拉開。
在他拉開的同時,屋內不僅被月光填滿,在另一邊,有燈光同時亮起。
嬗笙已經下了床,在他拉開窗簾的同時拍下了一旁的床頭燈,懷里抱著的靠枕也一同掉落在腳邊,她沒去撿,雖然是踩在地毯上,但赤著的腳還是覺得涼。
他似乎被她嚇了一跳,眼里的詫異停留了好一會兒,好像她此時不該出現在這,然後又蹙起了眉,最後慢慢恢復如初。
「什麼時候到家的。」白東城自然的問著。
他剛剛才想起來,方青下午時來醫院告訴過他穆嬗笙回國的事,但當時醫生叫他,也就沒走心。
「今天下午。」嬗笙背著手看他,床頭燈的燈光不算很亮,他有一半還是處于月光當中的,襯衫的紐扣已經解開了三顆,露出里面結實的胸肌。
他伸進衣櫃內的手,讓她明白,他半夜回來只是要換身衣服。
將月兌下來的襯衫扔到門邊的竹筐里,他察覺到她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看,便再度開了口,「怎麼沒在那多待幾天。」
說完,可能是覺得在此事上做的和問的都有些不妥,又繼續,「方青都會幫你安排好的,那氣候好,多走走對身體很好。」
嬗笙沒說話,也不知自己此時嘴角是抿著的,還是微微下垂,眼楮直直的看著他穿衣的動作,也不覺得害羞,只覺得好笑,他竟然還能這麼若無其事的問她。
見她半響沒動靜,白東城側身朝她瞥過去,她像是站在角末,燈光昏暗打在她的身上,睡衣雖然大,但衣料很薄,隱隱約約能看的清曲線。
他驀地想起之前兩人剛到巴厘島時的情景了,她的臉紅彤彤的,腿白生生的,清眸如星辰般晶亮,不知道是不是一直沒怎麼喝水的原因,他覺得嘴巴有些干。
在喉結不受控制的滾動幾下時,他的手機突兀的響了起來,讓他驚醒,看了眼號碼,轉回身子接了起來,「嗯,我知道了……別急……好,就這樣。」
嬗笙剛剛靜的像是不存在一樣,看著他掛掉電話,動作加快的換著衣服,到他準備要離開時,還是出了聲,「你要出去?」
「你那個同事的情況怎麼樣了,要緊嗎。」
白東城看著她的目光有那麼半秒的閃爍,「不用,你好好在家休息,也沒什麼大事。」
走到門邊時,他頓了一小會兒,微微側了下頭,似是想說什麼,但最後也只是淡淡的說了句,「你早點休息。」
嬗笙在門被關上很久之後,才彎身將靠枕撿起來,然後抱在懷里慢慢的坐在床邊,聲音淺淺,還帶著絲笑,「沒什麼大事?」
若沒什麼大事,還能那麼著急到一刻都不耽擱就返程回來,將她一個人就那麼丟在那里,交給助理去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