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次給他打電話時一樣,響了很久那邊才接,听到是她,聲音一點變化都沒,單刀直入,「什麼事?」
他一副公式化的口吻讓嬗笙有些局促了,好似她不懂事的打擾了他一樣,口齒開始不清晰起來,「領導,你今兒……」
「白立委,病人的各項都穩定下來了,這里需要你簽字……」另一邊,隱隱約約有嘈雜的人聲傳來,只听到他說好,然後半響沒動靜。
再到他說‘喂’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吶吶的問,「你在醫院?」
「嗯,你剛剛說什麼?」白東城應著,聲音有些疲憊的問。
「我想問問你今晚忙不忙,晚上回家嗎,幾點回家?」還未等到他的回答,似乎那邊又有人喊他。
「我今晚不一定,不用等我,有什麼事再說,先掛了。」匆匆的扔下這句話,白東城就掛了電話。
嬗笙將手機塞回口袋里,轉身朝著辦公室走著,走廊邊有窗戶開了一扇,有風,吹在身上她覺得挺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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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沒什麼事,也不忙,嬗笙就覺得時間過得特別慢,好不容易到了下班點,她又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她準備要換衣服的時候,辦公室的電話響了,顧姐接起之後,說是找她的,目光里故意帶著幾分壞,遞過來時,還用口型在那說著,「是個男滴!」
嬗笙好笑的看著顧姐擠眉弄眼的模樣,接過來時想到可能是白東城,心跳加快了些,聲線沒出息的顫了下,「喂?」
「阿笙——」
雖然是男音,很清朗,卻不是她期待的,反而是那個一直摒棄的。
似是知道嬗笙要掛電話,那邊的康劍搶先威脅道,「阿笙,別掛電話,你再掛我還是可以繼續打過來,而且就算你一直都不接我電話,我也可以去你醫院找你。」
「康劍,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你怎麼將電話打到醫院來了!」嬗笙背過身子,壓低著聲音對著話筒,幾乎是呈暈眩狀。
「阿笙,你別生氣,要不是你手機一直關機打不通,我也不會冒然打過來,你別不高興,好不好?」
以前也是這樣,他每次惹她不高興了,他就會將姿態放到最低,委曲求全的嚷嚷著尾音‘別不高興,好不好’,往往這時她雖還是會鬧著小別扭,但眼角眉梢都會悄然染上笑意。
可那畢竟是以前。
「你到底有什麼事?」嬗笙身體僵僵的靠在桌邊。
「今天是你生日,我想和你說聲生日快樂,晚上有時間嗎,一起出來?我還有禮物要給你。」康劍見她繼續在听電話,語氣開心。
「謝謝,不需要麻煩你。」
她對他變得這般冷言冷語,康劍也知原因,嘆了口氣的轉移話題,「阿笙,你是不是很久沒回老房子那邊了,我昨天回去了,剛巧踫到吳大娘了,你欠下的房租我都替你繳完了。」
「我不用你繳,我自己會繳清的。」嬗笙一听,腦袋頓時變大。
她和白東城的事本來就突然,當時也沒想那麼多,就去了他的公寓,這邊一直就沒回來過,而且她也是刻意沒退租,一方面是還欠著的租金沒辦法還,還有就是,那畢竟是她和媽媽一直住的地方,回憶挺多的。
可康劍這樣好心幫了她,若是以前她可能會覺得幸福得不得了,可自從紐約之行後,她只覺得他是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