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背地里做的事情,沒有告訴我的,就只有這些了嗎?」。他忽然輕笑了一下,冷漠的目光掃過一絲狠色。
鄭初雨沒回答,只是看著他,感覺自己的呼吸在慢慢的消失。
「既然今天都將話說開了,那麼當年的事情,是不是應該你主動和我說明白一些?」
「你還想讓我說什麼?當年的事情你不都已經不再愧疚了……」鄭初雨扣在地上的手指在慢慢的屈緊,一旁地毯上的絨毛已經被她抓成一團。
「呵。」白東城冷笑一下,淡淡道,「大哥當時失去意識之前,以為自己要不行了,讓我答應他,要照顧你。但你知道,原因是什麼嗎?」。
鄭初雨沒吭聲,但她卻忽然想要捂住耳朵。
「當年你因為等我,我喝醉而沒有赴約,才使得你遭受到了那種事情。雖然我也想過,為何你會那麼傻的一直在那里等,但當時對你的愧疚大于一切,沒有空當想其他。可你並沒有告訴我,你為何會在那里一直的等!」
「大哥都告訴你了……」鄭初雨閉上眼楮,淚從眼角滑落。
「是,他被推進急救室時就拉著我的手說,你所遭受的事情他佔據很大一部分的原因。」白東城聲音淡漠。
當時,白斜卿和他說時,他也是渾身一震。
原來當年兩兄弟一塊喝酒,但中途的時候白斜卿先行離開了,卻去找了鄭初雨,之前他想要和其私奔,被拒絕後才答應和崔家的婚約。
笑她你回。但他還是有些不甘心,所以又跑去找了初雨,當時她很堅定的拒絕了他,還說著她心里只有東城,現在就在等他,而且一輩子都只會等東城一人。
當下他心里嫉妒的發狂,又被酒精刺激著,所以明知道東城醉倒,卻依舊說著︰好,你等吧,我才剛和東城分開,你就等著他來找你好了。
而就是他的話,才讓鄭初雨痴痴傻傻的在那里等著,才會遭遇那樣的事。p64y。
「所以,當時你直接避重就輕,從頭到尾都沒有提過遇到大哥的事。」白東城神色平靜,但聲音已經冷到了最低點。
鄭初雨容顏悲涼,吃吃的笑起來,語句破碎的低喃著,「我如果說了,你哪里還會跟我在一起……」
當年她打白東城電話未接,本是想要離開的,卻遇上了白斜卿,听了他的話,她才一直等的,但那事發生以後她便將白斜卿的這一段給抹去了。
因為她根本就沒有把握可以要到白東城的心,當時那個情況也是,他從來沒正面表示過什麼,一直都是她在他背後追著,有了那事,她看到了他的愧疚,所以抓住了這一點,想要借著這一點留在他身邊。
白東城眯眼看了下鄭初雨,然後轉身,背對著她,看著窗外的夜色,靜默了半響後,涼涼的開口,「初雨,當初我給你過選擇,讓你離開c市,去你親人所在的城市,可現在,你做了這麼多的事,你知道我向來不是心慈手軟的人。」
「所以,你要怎麼對我……」鄭初雨很慢的抬頭,看著那背對著自己的高大身影,蕭殺冷漠,負手而立,白色的襯衫似雪。
「以前你有的選擇離開,現在,什麼都沒有了。」白東城沒有轉身,看著面前落地窗映出來她的輪廓。
眯眼,眼底閃過一絲狠色,「非洲東部的肯尼亞,那里ngota-supendo小學一直缺少支教的教師,我想那里應該會很適合你,看看那些樸實的孩子,希望能樸實到你的心靈。」
「什麼,你要將我送到那里?」鄭初雨不敢置信的看向他,聲音沙啞卻很尖利。
她當然知道他所說的小學是哪里,位于肯尼亞首烏內羅畢郊區,那里一直都被稱為非洲的第三大貧民窟,路都是由各種垃圾堆砌而成的,電和自來水都沒有,最恐懼的是,那里還有太多的瘧疾病人和艾滋病毒攜帶者。
「初雨,我從不開玩笑。」白東城轉過身子看著她,雙瞳里閃爍著利芒,這已經是他寬恕的最大極限了。
鄭初雨瞳孔里的光亮開始漸漸散亂,努力的在渾濁的腦袋里掙月兌出一個出口來。
「別想著讓你姑姑姑父出面,你所做的事情我都會一五一十的告訴爺爺,到時最不能原諒你的,第一個就是他,你姑姑和姑父也救不了你。」白東城在她慌亂和驚恐的狀態下,就那麼毫不留情的淡淡道。
他竟然將最後的退路都給她堵死了!
鄭初雨一頓,身子微微向後仰,笑得渾身發顫,眸光緊緊的盯著他的眼楮,似乎想要從中看到一絲不忍,哪怕是一絲!
什麼都沒有,男人的眼里只有狠絕。
止住笑聲,鄭初雨雙手握拳到渾身抽搐,終于,再也不必欺騙自己了,這個男人屬于不了自己了,比絕望還絕望的滋味,她也終于清楚的品嘗到了。
雖然她自小不是在什麼特別高端的環境下長大,但卻也是優越的,沒有吃過苦的她,送到那種地方,簡直就是推入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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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當空。
崔曼從廚房里走出來,看著坐在沙發上,正和崔父正聊的正好的白斜卿,頭頂燈光打在他臉上,嘴角有著恰到好處的笑容。
今晚她是被崔父電話招回來吃飯的,進門沒想到白斜卿也在,崔父說倆人在外面剛好踫到,他就拉斜卿回來吃晚飯,當然也得將她叫回來。
晚飯吃的很融洽,表姐帶著孩子也在,所以人多相對來說熱鬧一些。
吸了口氣,崔曼穩步朝著客廳內走去,將手中剛切好的果盤放在了茶幾上,略微有些遲疑,倒也還是坐到了白斜卿身旁。
崔父看著,目光掃過自己的女兒,在掃向此時正低頭喝茶的女婿,一切了于心,嘴角抿了抿,卻最終還是舒展開來。
「斜卿,你這現在還養著傷,好了以後想好怎麼安排了麼?不借此機會調動一下?」坐在對面的表姐,拿起一塊橙子,邊吃邊問。
「這個我還沒想好,暫時還想先養著,軍區里的領導也讓我好好先養著。」白斜卿笑著回著。
「嗯,這樣也行,我就老覺得在軍區里工作太累了,當時我和曼曼一塊上軍校,可沒把我給苦死了……得,我不說了,小姨夫,您可別瞪我了,那麼威嚴,再把我這小心髒嚇壞了!」表姐點了點頭,又嘰里呱啦的說了一堆,然後夸張的看著崔父低呼著。
「你這丫頭!」崔父笑罵。
「曼曼,今晚咱們都在小姨這兒住下了,你姐夫又出差,我回去也是自己,你和斜卿回去也是折騰,都住下,咱姐倆還能嘮點知心嗑!」
「表姐,你留下來住吧,我得回去。」崔曼搖頭,雖然她也很想留下來住,但她若留下來,白斜卿也得留下來。
「哎呀,留下來留下來,今晚讓斜卿幫我帶孩子睡一晚,咱們姐倆一屋,都多久沒在一塊聊天了,不行,不留也得留!」表姐皺眉嚷嚷著。
「小曼,咱們就留下來一晚,明早起早再回去。」白斜卿看到崔曼嘴角明顯松一口氣的樣子,心中微澀,卻還是笑著道。
崔曼抬頭看向他,沒吭聲,頭頂光亮太足,照的他眼楮里的光芒太亮了,听表姐那麼說,她倒是沒了顧忌,她當時怕的也是留下來和白斜卿得獨處一室。
「留下來住,我都很久沒下圍棋了,斜卿,走,跟我去書房,咱們爺倆下兩盤。」那邊崔父也揚手說著。
「是,爸爸。」白斜卿笑著點頭,起身跟著崔父上樓時,像是不經意般的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卻讓她忽然心思紊亂了起來。
應該沒有看錯,他要傳達的意思是,他應該是要和爸爸攤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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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夜下,另一邊的住宅樓里。
嬗笙彎身將床上的被子鋪好,又將窗簾仔細的拉好,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又開始震動著,她拿起看了眼上面顯示的流景,她猶豫了半秒,又重新放下。
然後走回客廳里,將電視關掉,順帶著去廚房給自己倒一杯水,想要準備睡覺。
可此時,敲門聲卻突兀的響起。
她握著杯上的手指一顫,屋內的手機已經不再震動了,她害怕是流景,最近幾日,她都在刻意躲著他,此時有些怕外面敲門的是他。
放輕著腳步,她朝著門口走去,閉上一只眼楮,透過貓眼想要看清門外的人是誰,卻只能看到一條手臂橫在那里。
她躊躇了一會兒,很緩慢的將門打了開來,門外人的輪廓也映入她的眼瞼,尤其是那雙豹子般的眼楮。
她愣了下,還未來得及張口,就瞬間跌入了個結實卻溫暖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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