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沒喝酒,你也沒,我們都很清醒,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給過你機會拒絕的,但是你沒有。如果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了,甚至是厭惡,你昨晚不會讓我踫你。別說沒什麼大不了的,大家成年人一夜而已,這對我來說可不能當做一夜。阿笙,別欺騙你自己。」
阿笙,別欺騙自己。
嬗笙咬唇,忽然抵抗不住他的氣場,往後退了兩步,坐在了床角,咽了口唾沫,是苦的。
白東城繞到床邊,將那里的拖鞋拿起然後又走到了她面前,彎腰蹲下來,將拖鞋放在了她腳邊,抓著她的腳踝便要幫她穿上。
她之前醒過來的時候太過慌,卻又極力的想要鎮定,走進浴室的時候根本沒穿拖鞋,這會兒剛洗完澡,襪子也沒穿,腳踝的肌膚被他手一踫,那灼燙的感覺不由的想起昨晚,令她戰栗。
「我自己就可以……」
想要推拒間,白東城已經幫她穿好了拖鞋,手卻沒離開,反而在上面故意摩挲,聲音促狹,「這麼敏感。」
嬗笙的呼吸有些阻滯,低頭看著他的手,就圈在她的腳踝上沒動,她用了些力道,掙月兌開來,想要起身離他遠一點,這麼近,他的氣息都圍繞著,她有些沒辦法思考。
可掙月兌的力道太大,他又抓著她不放,她整個人又彈坐了回去,他在同一時間起身,將她壓在身下。
「你干什麼!」他的手朝她胸前伸出來時,嬗笙的鎮定裝不下去了。
「阿笙,昨晚我都控制不住力道,給我看看,有沒有傷到你。」白東城一點都不臉紅的說著,手下動作更是開始解著她的扣子,眼底頻頻閃過的都是曖昧的光。
「不用,你別繼續了……沒傷到!」嬗笙最後一句幾乎是低吼出來的。
她剛剛洗澡時都檢查過了,簡直是慘不忍睹,腿內的指痕重疊著,一晚過去了都沒消掉,其余泛紫的吻痕更不用說了。
「這麼小氣。」白東城也不繼續逗她,雙臂撐在她的上方。
以前他最喜歡在她洗過澡之後抱她,特別清新的味道,就像是現在,長長的頭發半干,松松散散的在床單上,此時被他壓在那,縴縴細細的脖子露出來,還能隱約看到衣服下的吻痕。
臉上更是干干淨淨的未施脂粉,皮膚透明,表皮下的青色血管依稀可見,格外的秀氣,那雙唇瓣更是,女敕女敕的,軟軟的。
白東城喉結滾動,下月復之中忽然涌上來一股沖動,光是這樣看著她,什麼都未做,他便再一次想要她。
眼看著他眼里的顏色越來越深,嬗笙意識到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伸手推了他一把,趁著他往下俯身沒多留神的空當鑽了出來。
咬唇朝著一邊走了好幾步,窗簾敞開一半,此時臨近傍晚,外面的天色陰森森的,似乎正憋著一場大雪,如同她的心一樣,憋著的東西太多。
白東城也起身,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嬗笙,暗淡的光從窗戶印進來,光影陰暗,斑斑點點的投在她單薄的身影上。
看到她雙臂環抱著自己時,他心疼的輕輕嘆氣,走了上去,從後面抓握著她的兩條手臂攏到前面,自己整個罩上去。
「阿笙……」他的聲音低沉且嘶啞,里面有著無奈,還隱隱包裹著無限的痛苦。
嬗笙被他從後面抱著,能感覺到那聲音是從他的身體里,緩緩送出來的呼喚。
「白東城。」吸了吸氣,她慢慢的,叫著他的名字。
「我知道你還記懷著那件事,這是我們之間的疙瘩。上次你說的都對,我一直用孩子做誘餌的來和你糾纏,那是因為我太想要和你在一起,卑鄙就卑鄙了,誰叫我只有那一個理由。阿笙,現在我真的很明確知道我要的是什麼,我真的不會再放手了。」
白東城抬手,修長的手指像是骨梳一樣,疏離著她有些濕有些亂的頭發,聲音凌空于她頭頂上方,每個字都說的很重。
昨晚兩人的旖旎讓他更加明白,她心里真真實實的有著自己,只不過,她還因為手術台上事情而過不了自己的那一關,她沒有信心重新開始,這都是他的錯。
嬗笙閉了閉眼,將自己一點一點的從他懷里解了出來,轉身,唇角抿的很緊的看著他,「你別逼我。」
「阿笙,我不逼你。」白東城忽然笑了,口中那樣說著,卻再一次伸手抱住了她,力道大了些,不讓她再輕易掙月兌出來。
「你別抱著我了。」嬗笙無奈的嘆氣。
「好,我可以放開,那我們先吃飯?昨晚消耗了那麼大的體力,我起來時都有些虛月兌,你這小身板子……」
「別說了,你放開,我餓了!」嬗笙听到他又提起昨晚的事情,臉紅的像是要炸開,嚷著打斷了他。
白東城也不多為難,放開她,改牽她的手,走到桌邊,將餐車上的食物一個個的都擺放在上面,細心的將筷子放在她面前,然後又給她盛了一碗湯。
「先喝點湯,這樣胃才會舒服一些。」
嬗笙也不反抗,她的確是太餓了,默默的拿著勺子,舀著湯遞到嘴邊,有些燙,舌尖都火辣辣的,微疼麻的感覺。
「吃過飯我送你回去。」白東城也給自己盛了一碗湯,說完,他又頓住動作,抬眼看向她,「阿笙,搬回我那里住,怎樣?你那里太不安全了,就算是換了防盜門,我也覺得不放心。」
「白東城,之前我跟你說過的話,都白說了?」
「沒白說,我都記著,你的話讓我明白了你在畏懼和抗拒著什麼。」白東城凝著她,本來那天她蜷縮在那說的一番話讓他有些痛不欲生,甚至有了一些不忍強求她,但經過了昨晚,他更確定了她心里所想,所以他更加堅決的不可能放手了。
見她臉上又出現那種迷惘的神情,白東城緩了緩,然後開口,「阿笙,改天,我們回去看看爺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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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兩人便從酒店套房里出來,站在電梯面前等候著電梯。
當來到時,電梯門拉開,兩人站在一旁等著里面的人先走出來,然後才走進去,電梯門才剛拉上,里面就有人開口說話,而且是沖著兩人。
「白立委,真是夠巧的。」吳狄一推眼楮,諂媚一笑,隨即瞥向一旁的嬗笙,語氣不知怎的有那麼一絲拉長,「噢,是白太太。」
白東城眉心皺了一下,倒是沒說什麼,只是對著吳狄微微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一旁的嬗笙抬頭,看到吳狄,開口喊了人,「吳警官。」
以前在穆思思的事情上,就算是康劍找來的,但他也是幫了自己一把,所以對他嬗笙倒沒什麼壞印象,反而覺得那件事情上,還感激著他。
「剛剛看到白立委我還嚇了一跳,還以為是跟別的女人跑來廝混,這要是傳出去可就太驚悚了,再一看,原來是白太太,真是虛驚一場。」
「呵呵。」嬗笙干笑,忽然有些尷尬。
「吳警官倒是會說笑。」白東城開口,語氣淡淡。
「那天我踫到初雨了,听說她要去非洲支教了,真佩服她的勇氣。」吳狄伸手撓了撓鬢角,像是無意中的閑聊一樣。
嬗笙聞言,雙手微微握緊,白東城也絲毫無抵觸的接過話,「是得做點好事。」
然後,三人都沒再開口,電梯內有些沉默,嬗笙猶豫著要不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吳狄的聲音又再次響起。
「呵呵,不過真是沒想到兩位竟會在這里,怪不得一直都沒什麼動靜。」
吳狄一直都是笑著的,目光在兩人臉上分別掠過後,笑容似乎又深了一些。
「啊?」嬗笙不解的看著他,沒明白他華話里的意思。
白東城也是,有些銳利的目光看向吳狄,他的語氣太過意味深長,在刻意留給人多琢磨的字眼。
「我到了,有機會再聚。」此時電梯剛好又到達一層,吳狄一抬眉,丟下這最後一句之後,就快步朝著電梯外走了出去。pb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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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去了地下的停車場,本來白東城是要將車子直接開回公寓的,但中途她見線路不對,便堅決著說要回去。
他想要不理會,強硬一些的帶她過去,但她卻說,「你說過的,不逼我。」
最終,他也只好將車子開到了她家樓下,既然她不過去,退其次,他就厚臉皮的在她這里好了,不然,他也是真的不放心。
車子駛入小區內,白東城發現手機一直關機,換了塊電池,剛一開機,便有電話打了進來,他順手接起,「嗯,方青。」
起笙在氣。隨著電話那邊人的敘說,他的眼楮一眯,看向一旁,才發現坐在副駕駛席位上的嬗笙趁著他接電話時竟偷偷下了車。
「好,方青,我知道了……」他一邊應著方青,一邊要打開車門下車,抬頭朝前方看去,頓時暗叫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