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白東城拖著一身疲憊回來,不過一進門,便看到客廳里嬗笙抱著孩子在輕輕踱步,他嘴角還是逸出了一絲笑。
立法院的事情很多,快到年關,但他更多心思都是花在她身上,工作上稍微落下一些,別的同仁都在努力準備,所以可想而知的疲憊,再加上現在媒體越加渲染的這件事,對他來說更是雪上加霜。
一整天立法院外面都圍著記者,每次進出,都得有警衛在身旁護著,下班回來的時候也是,也有人跟著,好在進了小區,他跟門口警衛打了招呼,相安無事的到了家。
他換好拖鞋,將大衣月兌掉,又等了一會,確定將身上的涼氣去除掉了以後,他才走進客廳,伸出手臂,連帶著嬗笙和她懷里的小白崢一塊抱了起來。
「白崢,爸爸回來了,今天有沒有很乖,媽媽一直都在,你是不是也同爸爸一樣很開心?」
白東城是從後面抱過來的,薄唇貼著她耳朵的地方,說出來的話,會最先傳入她的耳膜里,余音裊裊。
小白崢根本听不懂他在說什麼,但卻眨著眼楮看著他,似乎是很開心,小嘴巴一張一合的,小手也揮舞著抓啊抓。
「今天,有沒有怎麼樣?」嬗笙有些擔憂的偏頭看著他。
「這件事你不用擔心。」白東城眉一皺。
「今天我有打電話給流景,我想,是不是我們倆跟記者主動澄清一下,不然這件事一定只會愈演愈烈,現在已經知道我們分居了,萬一將離婚的事情牽扯出來怎麼辦?」
白東城沉吟了下,篤定的說著,「這件事流景在其中,到最後必須得出面,但不需要你去和他說。離婚的事情不會,這件事我有安排,是查不出來的。」
嬗笙听著,還是有些愁眉不展,她此時不知道,自己在為了他擔憂,而且已經掩飾不住。
「小白崢交給我來抱吧,晚飯早都弄好了,不過白太太說要一直等你回來再吃,所以一直都在鍋內熱著,我剛拿出來了,你們快過去吃吧。」容阿姨走過來,將嬗笙懷里的小白崢接了過來,對著兩人說著。
白東城聞言,心里一暖,眸光看向她。
嬗笙被他看的心里有些發毛,腳步有些快的往餐廳里走。
白東城也隨即快步跟上,將要躲開的她一把抓住,直接抵在牆面上,不給任何反抗和掙扎的時間,一記吻便覆蓋了下來。
她一開始還掙扎抗議著,到最後被他吻的什麼想法都沒有了,有些目光迷離的看著他,嘴唇脹脹的感覺。
「阿笙,謝謝。」他添了下她嘴角的晶亮,有些深情款款的說著。
「白東城,你別老得寸進尺,我現在還在這里,不過是因為媒體記者的事,你別沒事就動手動腳!」嬗笙推開他,繞到另一邊覺得比較安全的地方。
「好,那先吃飯,我忙的中午都沒吃,這會兒已經餓死了。」白東城見她臉頰紅紅,眼里卻又有些抗拒的模樣,在心里暗暗的嘆息。
他一直都知道的,她心里還有那疙瘩,那些都是他欠下的,當然得他一點一滴的來還,現在雖然四面楚歌,但至少她還是站在他這邊的,足矣。
嬗笙確定他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後,也在對面坐了下來,她也很餓,只不過心里有事,也吃不下,就索性等他回來一起吃,但被容阿姨那麼一說,好像她很翹首等盼一樣。
兩人吃飯的過程中沒有交談,但白東城一雙眼楮卻不停的盯著她看,若不是進入了個電話,他估計要將目光粘到她吃不下為止。
「喂,大哥?」白東城接到白斜卿的電話也很意外。
嬗笙在他接電話的時候,也抬頭看了他一眼,本想再垂眼時,卻看到他臉色突變,整個人從座位上一下子站了起來,「什麼,爺爺怎麼樣了?」
「我也不清楚,正在往那邊趕,爸讓我通知你,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正在急救,好像和流景有關,他們現在都在醫院,你快來吧。」說完,白斜卿就匆匆的掛斷了電話。
「怎麼了,爺爺……他怎麼了?」嬗笙看著面前的白東城,心里忽然也是滋味難受,他此時的樣子就像是當初听到路媽媽的死訊一樣。
「我也不知道,現在在醫院里。」白東城身子微晃,伸手扶了下桌角。
嬗笙抿了抿唇,也跟著站了起來,「你別急,老人上了年紀本來就身體不好,一些病都是正常的,現在你趕快過去吧,開車慢一些。」
「我現在就過去。」白東城回過神來,對著她匆匆一點頭,便朝著外面跑去。
嬗笙揉了揉眉心,心中漸漸涌上一絲不安,眼皮也跳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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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東城趕過去的時候,白易汪姨,以及白雁都趕來了,白斜卿似乎也是剛剛才到,正在和出來的護士交談著什麼。
那邊流景靠在牆角,低垂著頭,看不清什麼表情。
白東城皺了皺眉,想到之前白斜卿打電話來說,爺爺會被送入醫院是和流景有關,但他沒琢磨透,若說報紙上的事情應該不會,因為之前爺爺就已經知道,而且也找他談過一番話,能有的可能就是流景刺激了爺爺。
「爸,怎麼樣了?」他上前,來到白易面前,低聲的問。pgk5。
「還不知道,不過醫生說應該沒什麼事,不過你爺爺年紀本身就大,一直都有冠心病,還有高血壓,多虧是曾參軍過,身板比同齡的老人硬朗,誰知道這次是怎麼了。」白易說著直搖頭,臉上盡是擔憂。
汪姨站在一旁,扶著白易的手臂,低聲的安撫著。
「啪——」
一聲清脆的響,甚至帶著回音在醫院的走廊里回蕩著。
眾人都驚住,朝著聲響看過去,只見流景此時偏著頭,臉頰腫的老高,而站在他面前的白雁,一只手垂在那里,顫抖到不停。
「小雁,你這是做什麼,孩子那麼大了,怎麼還動手了!」白易見狀,大步走過去,不滿的呵斥著,他一向都知道,自己這個妹妹對兒子疼愛的不得了,從小到大,雖然是一人帶大,但卻從來連重話都不舍得說。
「流景,你自己說說,你將爺爺氣到住院了,你做的對嗎!」
白流景只是一笑,舌頭在牙齒之間掃了下,知道自己母親此時是怒極的,這一巴掌力道很足,嘴巴里都微微有了腥氣。
「流景,現在白家被弄得烏煙瘴氣的都是你的原因,你沒事就不能好好安分嗎?跑去招惹什麼不該招惹的女人?現在又將爺爺氣到住院,非得將白家弄得不像話了,你就高興了?」白雁見他笑著,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白東城听到自己姑姑用那種語氣來形容嬗笙時,眉心頓時一皺,想要上前說些什麼,那邊的流景已經先一步開口。
「媽,別用你那種語氣去詆毀她。」流景說著,身子一直,眼楮里入了一絲狠色,「不像話嗎?我一點都沒覺得。」
「流景!」白雁的聲音都開始發抖了。
「這些跟他們所作的比起來,一點都不算什麼!」
「流景,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麼!」聞言,白雁皺眉,忽然發現自己的兒子有些陌生。
流景面色也越發寒冷起來,聲音更是涼到極點,「胡說?雖然我姓了白,但我也是有爸爸的,媽,你告訴過我爸爸年輕時候的一切,怎麼就沒有告訴我,爸為什麼跳樓呢,原因怎麼就一直都沒敢告訴我?你寧可讓我心里對爸有著怨恨,也一直都不敢告訴我真實的原因,是不是!」
「流景……」白雁腳下忽然有些不穩,幸虧是一旁的白東城上前,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姑姑。」
白東城看著流景眼里迸發的寒意,忽然也覺得事情不像是那麼簡單,他一直沒見過流景的爸爸,但家里也很少有人會提及,偶爾提到的時,氣氛便會當場陷入窒悶。知也流白。
「流景,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跟大舅說說。」白易見狀,皺著眉,伸出手臂放在流景的肩上,試圖安撫著他的情緒。
「呵,和你說什麼,犯不著,這會兒是你自己心虛吧,當年我爸會選擇跳樓,和你和爺爺,就有著直接的原因!我媽這些年一直不願意回白家,就是這個原因!」流景直接不留情面的甩開白易的手。
「是你們逼死他的,你們最在乎的形象和聲譽,才會逼死了他!你們不是一向最在乎白家的聲譽麼,我就偏偏要給你們毀掉,我就是跟爺爺說了啊,我就是要和穆嬗笙糾纏不清,就是要讓外人說三道四!我對你們的不滿多了去了!」
今天爺爺叫他過去,是想讓他出面澄清一下最近媒體鬧的沸沸揚揚的事情,也順帶的教訓了他,他心里有不服,便頂嘴了幾句,帶著幾分存心故意,說了些難听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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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後面還有,還是按照之前說的,文文如果這個月結不掉,下個月也會完結,後續還有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