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憑什麼想?」白斜卿眸光越發的沉,里面有布著數分的嘲諷和嫌惡,冷冷一笑,最後一句話,毫無預警的丟擲在她身上,「又不是我的種!」
「你什麼意思。」崔曼吸氣,腳下向前,眯眼看著他,她在沒有告訴他之前,心中忐忑,曾預想過很多種他可能會有的反應,但絕對沒有想過,他會是這樣的反應。
他沒回應,只是那樣冷冷的看著她,那股冷冷的氣流似乎都在磕著她的唇齒,凍的她有些發僵。
得不到回應,她咬牙繼續逼問,「白斜卿,我問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竟然還敢問我什麼意思?蜜月回來那天晚上,我親眼看到你跟個男人一塊進了酒店的電梯里,有說有笑,又摟又抱!而且,我記得你一向都是拒絕我的,我也並沒有和你做過,這樣的情況下,你還敢問我是什麼意思?」白斜卿驀地起身,同樣逼視向她,眼楮染著怒意的紅。
「我……」崔曼踉蹌後退,被他一股腦丟過來的問題,弄得腦袋有些發暈。
她和景明不是他所想的那樣……等等,還有,他說並沒有和她做過是什麼意思?新婚夜時他忘記了?
她抬眼,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白斜卿瞳孔緊縮,似乎受不了她用這樣無辜的目光回視他,無辜什麼?難道他說的不是事實?現在她告訴他懷孕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他可以接受這段婚姻,也可以接受別人的孩子嗎?
新婚夜之後,他醒過來是記憶渾濁的,她從客臥里出來,她的回答也是倆人沒做過什麼,現在她用這樣無辜的目光看著自己,難道他是沒有記起來什麼?
腦袋有些要炸開,忽然閃進來的畫面卻是白天她跟那男人在酒店門口擁抱的畫面,一瞬間,再也想不了其他,他咬牙冷笑,「你要是聰明,就應該誘我上床一次,這樣才能推到我頭上!」
說完,他大步朝著臥室外走,和之前回來時一樣,弄得響聲很大,或者更大一些。
崔曼在他離開後,有些頹然的坐在了地毯上,雙腳似乎已經失去了支撐的力氣,月復部在抽痛,她伸手捂著,卻痛呼不出來,只是那樣緊緊捂著,從月復部傳來的痛已經蔓延至手腳,乃至心口。
等那一股抽痛結束以後,她勉強的起身到床邊躺下,臉頰埋在被褥之間,有細小的哽咽聲緩緩傳出。
*****************************************
一連三天,白斜卿都是不見人影的,再回到家中,是因為母親的電話催促。
他這邊剛從車子上下來,母親就已經站在別墅門口等著,一看到他,就已經伸手打了過來,他偏頭去躲,好幾下被打中,他低呼,「媽,你這是干什麼?」
「還敢說,給你打電話動不動就關機,不知道回家了是不是?小曼都懷孕了,你也不說好好照顧!一會兒給我表現好點,你岳父岳母都在呢!」汪姨氣憤的瞪著兒子。
白斜卿聞言,蹙起了眉心。
「听見了沒?」
「听見了。」
母子倆一前一後的走進了別墅,屋內的氣氛很好,崔父崔母並排坐在沙發那,對面白易陪著白老爺子坐,崔曼單獨坐著,眾人的焦點都在她身上。
「爸媽,你們來了。」白斜卿面色一整,嘴角勾著走了過去。
「斜卿回來了,親家母也真是,非得叫你回來,你工作那麼忙。」崔母看到女婿,立即笑的更慈愛。
「沒事,你們難得過來。」白斜卿笑。母會斜到。
崔母被哄的很是開心,看向坐在那的女兒,又看了看白斜卿,最終目光落在汪姨臉上,「我說親家母啊,這小曼懷孕了,就得麻煩你們多上心了。」
「你這是說哪的話,小曼雖然是你女兒,可不也是我家的人麼,當然上心了,我知道這消息高興的都不行了,才升級當婆婆不久,現在又要當女乃女乃了,你說小曼怎麼就這麼討人歡心呢!」
「斜卿啊,小曼也得多讓你照顧了。」崔母又對著女婿囑咐著。
「媽,放心,我一定會的。」白斜卿坐在崔曼沙發的扶手上,一條手臂搭在她肩後,另一只手伸過去抓握住她的手在掌心里,笑容滿面的對著崔母回著。
崔曼坐著的身子有些僵硬,她抬眼瞥向一旁的白斜卿,近距離看,他揚起的笑容不是一星半點的寒,尤其是他的手,正在向她傳遞著無限的冷意。
他一定是認為,她將懷孕一事告訴家里人的,給他個措手不及。
果然,崔父崔母離開後,兩人回到房間內,他看著她的眸光更加的寒涼。
「我只問你一句,這孩子還是不承認是你的,對不對?」崔曼抬眼迎上他的眸光,聲音嘶啞著問他。
「你當我是傻子嗎。」白斜卿冷笑,話雖然是那樣說,但他已然是不那麼確定,之前會撂下那樣的狠話,更多是被怒意沖昏頭腦了些,現在反復想來,總是覺得,她不會如此,可偏偏自尊令他這樣冷漠下去。
「嗯好,很好。」崔曼閉眼,點了點頭,隨即朝著臥室外走。
既然如此,多說無益,也無需再去解釋什麼,只是浪費口舌而已。
「你干什麼去。」白斜卿從後面拽住了她的手腕。
「下樓或者去書房待著,不想看到你,肝疼。」崔曼眸光沒有溫度的看著他,劈手甩開他的,扭身打開臥室的門出去。
白斜卿一人留在臥室內,眉頭死皺,神情上有所動搖。
*****************************************
崔曼本身想著是,他不承認也罷,孩子她是一定要生下來的,到時清白自然會還給她,只是沒想到,意外竟來的這麼快。
她從家里出來以後,沿著路邊走了一段路,然後想要去伸手姐截出租車,腳下卻忽然一個踉蹌,有些抻到,月復部緊接著就傳來陣陣抽痛,之前也有過,但捂一會兒疼痛就會消失,可這次似乎有些不太一樣,想到醫生曾提醒過她有流產的先兆……
一輛計程車停在她面前,她捂著月復部坐進車後座時整個人已經快虛月兌,對著前面的司機孱弱著,「送……送我去醫院。」
她在途中時查找著手機號碼,她其實可以打電話給很多人,可那種情況下,她卻還是獨獨想要打給他,只是對方卻是始終無人應答。
那一刻的慌,沒有辦法形容,她腦袋中有著一點的意識,恐怕是孩子……
在還沒到醫院時,就已經見了紅,恍惚間,她就只听到有醫生和護士在不停的問著她問題,她能做的就是咬唇搖頭,所有的感官都被痛楚填滿了,然後最終失去意識。
再醒過來的時候,有護士很遺憾的告訴她,「滑胎,沒流干淨做了個手術,沒什麼危險,一袋藥輸完了就可以回家。」
隨後還問著要不要通知她的家人,她都不說話,將自己裹在被單里,濃重的消毒水味刺的眼楮和鼻子都痛,眼淚止不住的流。
旁邊病床也躺著個女孩,相比較她來說輕松的許多,甚至還在玩著手機,但看她哭就忍不住安撫著,「別哭了,這樣以後會落下病的。」
她聞言,用手背去擦眼楮,卻還是擦不干眼淚,看到自己的月復部時,她的悲慟更大,她甚至都沒來得及看到自己月復部鼓起的過程,才剛剛開始,就已經這麼夭折了,甚至那孩子都還沒有心跳沒有呼吸……
「你是第一次吧?第一次都比較難過的。」女孩還在跟她交談著。
崔曼咬唇,看著女孩滿是輕松的神情,自己卻覺得更加的難過,肚子是空的,心里也是空的,她坐起身,直接將手背上的針拔掉,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朝著病房外走著。
身後女孩還在追問低呼著,「你的藥還沒有輸完怎麼走了啊,喂!」
門板關上後,女孩的聲音才消失,崔曼看著面前走動的醫生護士,還有坐在那等著手術或者監察的女孩女人們,一瞬間,她只覺得天旋地轉。
孩子,她的孩子,沒了!
她甚至來不及知道它是男是女,就像是水滴蒸發一樣,那樣無聲無息的,沒了。
扶著牆壁站著,直到眼淚不再流下以後,她才抬腿,沿著走廊往前緩慢的走著,細瘦的手指捂著月復部,悲慟至極。
抬眼間,那從電梯方向疾步走過來的男人很熟悉,鼻梁高挺,前額飽滿,眸子如星……
找尋之間,男人的目光定在她這里,瞬間,那眸里的光亮復雜之極,是慌,是怕,還是痛?她懶得去分辨了。
她咬牙,撐著自己還虛弱的身子走過去,一步步穩穩的站在他面前,此時已無淚,眼眶干紅,盡是血絲,冷冷道,「這下你滿意了嗎?」。
……………………
系統比較抽,之前留言回復不上,都有在看!噢對了,推薦個美國電影《朋友也上床》,pps上就有,挺搞笑也挺浪漫的,里面女主眼楮很亮,床/戲很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