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色正濃,半敞開的窗戶有夜風吹拂進來,帶著幾絲噪雜和涼意。
今日來打掃的阿姨忙活的有些晚,終于是每個角落都做到無灰塵以後,才收拾著準備離開,只是想要來客廳跟雇主道別時,眼神有那麼幾分驚悚。
流景穿著很休閑的家居服坐在沙發上,兩條手臂都搭在膝蓋上,上半身微微向前傾著,正若有所思的盯著擺放在面前茶幾上的東西,一旁地毯上還有空著的購物袋。
打掃阿姨目光從空空的購物袋上再移到茶幾,看著那上面堆滿著的各式各樣各種款式的小盒子包裝,她很艱難的咽了咽唾沫。
「咳,白先生,我都打掃完畢了,先回去了。」
「嗯。」流景隨口應著,一只手抬起摩挲著下巴,也不知道想要從那些盒子里看出個什麼所以然來。
打掃阿姨轉身後,又轉回來欲言又止的,最終臉憋的有些紅,「白先生,xx牌子的比較好用。」
說完,她便快步離開了,雖然說是過來人,但對像是自己兒子般的雇主來說還是尷尬啊,可看他對著那些東西一臉犯難的樣子,她還是尷尬且好心的告訴了他。
流景聞言,愣了愣,俊臉上也是尷尬一片。
他今天也不知道抽風什麼,跑去超市買了一堆這東西,付款時收銀員看著他的目光都是些微顫的,回來後,他便將東西全部倒在茶幾上,看著它發呆,明明在跟以往女人做那事時,這東西不算陌生,可如今怎麼就有些抗拒呢!
抬腳踢了踢空著的購物袋,正想將茶幾上那些各式各樣的東西裝回去時,門鈴在此時響起,他皺眉,還是起身朝著玄關走去。
門打開,外面的人令他一愣,女人迷蒙的眉眼和撲面而來的酒氣,讓他眉頭皺的更加緊。
門口站著的除了葉檀還有一個男同學,個子很高,雖然也有些醉意卻還很清醒,扶著葉檀站在門口,看到里面的流景不免也是愣了愣。
本來是逐個送女同學回家的,他本暗戀純淨且美好的葉檀四年,想著到分別時送她回家,留作以後青澀的回憶,只是沒想到打開門的竟然是個男人,還是個極品,這里難道不是她的家麼?
男同學愣著的時候,葉檀已經拂開他的手,幾步踉蹌的往里面走,險些摔倒時,對面流景一把將她夾在了懷里,低聲的叱,「怎麼喝這麼多酒!」
「今天是我們大學的散伙飯,所以她多喝了些。」男同學下意識跟著解釋。
「嗯,不送。」流景冷眼掃過男同學,對方身上年輕男孩稚女敕且陽光的氣息對他來說,無形的有種詭異的威脅感。
男同學還未等開口說再見,門邊已經被里面人關上,他只能捧著一顆受傷的心往電梯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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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景從廚房里沖了杯蜂蜜水出來,就看到葉檀軟成一灘泥般的躺在沙發上,一條手蕩在沙發邊晃,那眼神,醉意之中卻是媚的滴水。
想到剛剛那個男同學,流景心里一股邪火噌噌而上,走過去,水杯放在茶幾上的聲音有些重,成功的讓眼楮半睜半閉的葉檀茫然的看著他。
「流景?」葉檀晃著腦袋勉強的坐起來,眼楮眨巴眨巴,滿嘴酒氣的問,「咦,小佟呢?」
「那個男同學?」
「是呀,他不是送我來著麼。」
「走了。」流景沉著嗓子,不走難道還留下他喝茶嗎!
眯眼看著在那里斜斜歪歪坐著的葉檀,他再度沉聲,「葉檀,喝這麼醉,怎麼就偏偏讓男同學送你回來?」
「不然呢,都是男的送女的啊!」葉檀听過他的話,認真想了會兒,傻傻的回答完,卻又忽然一笑,驀地就朝他撲過去,「流景,你是不是吃醋了?」
「除非我瘋了。」流景咬牙切齒的伸手去戳她的腦門,跟一個毛頭小子吃醋,他犯得著麼!
「好痛!」他的力道有些大,本來就頭疼的要炸開的葉檀立即抱著額頭呼痛,眉頭痛苦的皺著,躲開後伸手去夠他剛剛放在茶幾上的水杯,拿過來咕咚咕咚幾大口,才覺得嘴里和胃里都稍微舒適了那麼一點點。
「還要不要喝?」流景見她已經喝光,沒好氣的問著。
葉檀卻沒回答他,歪著腦袋目不轉楮的看著茶幾上堆滿的小盒子,一旁的流景見狀,尷尬的上下動著喉結。
伸手拿起一個,她眯眼仔細看著上面的包裝,「極限絲薄……檸檬味……」
「別念了!」流景上前搶過,彼此靠的近,小臂擋在她的綿/軟前,他漸漸有了些反應,尤其是她剛剛有些傻卻又有些媚的拿著那東西念著。
「那是什麼呀?」葉檀不解的問,真正意義上,兩人在那件事情上他一直都沒做過措施,所以她也從來沒見過那東西是什麼樣的。
「什麼也不是!」流景吞咽唾沫的聲音有些重了。
葉檀木木的點了點頭,隨即抬眼看著近在咫尺的流景,痴痴看了會兒,酒精的促使,她伸手撫上了他的臉,「流景,你長的可真好看!」
「眉毛,眼楮,鼻子,嘴巴……都好看!」隨著她的話,她縴細白/女敕的手指就在他臉上慢慢勾畫著,停留在薄唇上的時間有些久,輕輕的摩挲著。
同學送她回家,她是故意報上這里地址的,從那天吃飯過後,已經好幾天的時間了,流景對她很是冷淡,幾乎也都沒見過面,每次打電話都不耐煩幾句便掛斷,她就也只好借由著喝醉跑過來。
本來流景還在深吸著氣壓制著下/月復的沖動,她卻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撩撥,低咒兩句,他反手扣住她的後腦,有些饑渴的咬了上去。
一記火辣辣的吻結束,流景重喘著氣息瞪她,不停壓制著往上躥升的渴望,避孕藥一事,他對她的惱怒還在,要不是看她喝醉了,也根本不會讓她進門。
葉檀微張著唇,蒙蒙的看著他,眼楮里濕濕亮亮的,那蝶翼般的睫毛一顫一顫的,就像是顫到了他的心上,讓他一陣又一陣的潮/熱。
該死!
他心里低咒,直接將她打橫抱起,手里一直還握著的杯子跌在了地上,響聲更加刺激了他,大跨步的往臥室內走,眼角余光瞥過茶幾上放著的東西,最終也沒伸手去拿。
葉檀今晚格外的主動,似乎酒精促使下她拋卻了以往的羞澀,很明確的表現出自己對他的渴望。
而這種表現令流景又愛又恨,在他眼里一直認為,葉檀是那種乖巧的女孩子,乖乖讀書,乖乖生活,跟喝酒都扯不上任何關系。
可她今晚媚的滴水,他就有些推翻以前的觀念,似乎讓她喝一些酒也是好的,至少,他喜歡的要命。
幾乎是最快的動作解開彼此的束縛,又最快的動作將彼此融為一體,他似乎才驚覺,她身上有那種會讓他戒不掉的感覺,不過是普通的床事,對歷來風花雪月走過來的三少來說,跟她時,才第一次有那種滿足感,這是個什麼原因?
此時他卻沒心思去死想那原因是為何,因為她在身/下婉轉的呻/吟/聲已經快要將他弄得瘋狂。
「流景,輕一點呀……」她微微拉長又上揚的尾音,讓他就直接想要將她弄死。
「敢喝酒,敢讓男的送你!還敢偷吃避孕藥,小葉子,你膽子越來越大了!」他重重的哼,動作也一樣的重,真按照心里所想的,像是非要把她弄死一樣狠狠的在要她。
葉檀像是只垂死掙扎的白花花的魚,卻又渴望他要的更深更重,已經听不清他說什麼,眼里只有他炙/熱狂亂的眸子,覺得他快要把自己撞散架了。
兩條手臂,緊緊攀著他肩頭,一遍遍發自心底的喊著,「流景,流景……」
流景徹底沒了理智,將她抱起抵在牆上強悍的要,今晚,別想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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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時,流景閉眼抬起手臂活動著,昨晚快到凌晨時才睡,她昏過去以後,他還擺弄著她自由發揮了一次,體力消耗過大,一覺睡的有些晚。
只是睜開眼楮看向一旁,卻沒有葉檀的身影,他皺眉起身,在櫃子里拿了件睡袍套上,邊系邊往外面走。
剛到客廳時,就看到她背對著自己站在那里,腳上套著他大大的拖鞋,此時日頭漸高,她站的地方正是客廳陽光投射最盛的地方,一身光芒的籠罩,流景忽然想起了,以前小時候,在動畫片里看到的天使。
他撫模了下下巴走近,看見天使正低著頭,手里拿著茶幾上小盒子其中的一個,正在仔細的研究,小臉蔓延著紅暈。
剛剛處于天使澄淨當中的流景,這會兒為那邪惡的東西一片尷尬,伸手搶了過來,眼楮竟然不敢對上她的。
「流景,這……」葉檀呆呆的看著他,卻也不知道要怎麼開口,酒醒過後,她又變回了那個羞澀的小葉子。
流景看著她低頭雙手緊握在一起的那樣子,莫名的,就開口了,「以後避孕藥不準吃了。」
「呃……」她抬頭,傻傻不懂的看著他,腦袋還沒有轉過來那個彎兒。
「听見沒?」流景無語,聲線揚高了些,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凶神惡煞的。
「听見了。」葉檀一縮肩膀,吶吶的回應,嘴角卻咧開了很甜蜜的笑。
「我去洗澡,餓死了,去弄些吃的!」嘴角動了動,他轉身往臥室走著,走了幾步,發現後面沒有動靜,回頭果然看到她呆呆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禁叱聲,「還不去!」。
「誒,這就去!」葉檀應著,低眉順眼的往廚房那邊跑,腳步輕快,心里的喜悅像是炸開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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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崔曼生產消息時,流景和葉檀一塊趕過去,到了時已經生產結束,印象里一向嚴肅剛強的白斜卿,背對著他們手抵在牆壁上,肩膀微微的抖著。
醒來後,躺在病床上的崔曼稍微有些孱弱,不過氣色卻是不錯,胎兒比較重,最終選的是剖月復產,男孩兒,足有八斤多重,穿著護士服的嬗笙抱著胎兒站在病床邊。
生產是凌晨的時候,之前白家長輩們也都出動陪了一夜,中午時就都讓他們回去了,這會兒病房里剩下的都是一群小輩兒。
崔曼眉眼之間都是那種母愛的充斥,接過孩子時也是小心翼翼,目不轉楮的盯著看,嘴角上揚的弧度從未改變。
一旁的白東城走到妻子面前,默不作聲的牽起了她的手,十指相扣,微微有些用力,「阿笙。」
嬗笙抬眼朝他看過去,看到了他眼里愧疚和自責的糾結,知道他一定是看到崔曼抱著孩子想到了她當初生產醒來後的痛心,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卻緊握回了他。
眼神彼此交匯,他們彼此都懂,那份情深似海。
「小曼,你別抱太久,傷口沒愈合時別抻到。」一旁沒有出聲的白斜卿這會兒上前,擔憂著。
「斜卿,你也來抱一抱?」崔曼抬眼,看著一直都在自己身邊高度緊張的男人,一笑著說。
「我……好!」白斜卿有些遲疑且重重的點了點頭,很緩慢的朝著她伸出手,有些笨拙的學著她的樣子抱著孩子,那是他曾拿著枕頭練習過無數次的動作。
聞著懷中嬰兒的女乃香氣,看著他白女敕又軟乎乎的小臉,白斜卿的手有些顫抖,不爭氣的眼圈有些紅,這是多麼單純的感動,是他生命的延續啊!
「小曼姐,恭喜你!」葉檀笑著上前,拉著她的手真誠的道喜。
「葉子也來了,怎麼還叫我小曼姐,不是說等你畢業後倆人就要結婚了嗎,早都叫斜卿大哥了,怎麼不叫我一聲大嫂?」崔曼反手握她的,和煦的笑。
「小曼,那你……是願意跟我復婚嗎?」。一旁抱孩子的白斜卿听到,立即有些激動的看著她。
崔曼淡笑不語,也不開口,一旁的嬗笙和白東城也都是相識而壞壞的笑,哪里還要復婚呀!
「流景,你是不是還沒表態呢!」崔曼不理會那邊激動不已的男人,扭頭去看流景,她也是很喜歡單純可愛的小葉子,也總覺得流景會欺負了她,這樣純淨的女孩子多難得啊!
流景是靠在床尾處的,雙手懶懶的插放在口袋里,是那副屬于他的啷當模樣,聞言,他開口,「嗯,到時跟我媽商量,挑個時間就完了唄。」
很玩笑的語氣,可他微俯的眉眼間有著不容錯辯的認真。
一旁的葉檀愣住,血液全部倒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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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血液倒流的感覺,一直到兩人走出了醫院時,還未得到平靜,流景已經遙控開了車,扭頭卻看著還杵在醫院門診那里葉檀,有些不耐煩的返回去。
「流景……你之前在病房里說的……是認真的嗎?」。葉檀看著他,鼓足了所有勇氣直視他的眼楮,問著,手下不停的捏著自己的大腿。
「你覺得我是開玩笑?」流景听到她這樣問,忍不住笑了,真是傻姑娘誒!
「你……要跟我結婚,是嗎?」。她還不是很確定的問。
流景見她緊張到傻兮兮的模樣,故意不給她直接答案,只是反問,「你不想?」
「沒,我想!」
看到她想也沒想就急急忙忙的點頭肯定,流景心里越覺得舒暢,隨即,她又咬唇小心翼翼的問,「可你為什麼……」
「我想過了,我年紀也不小了,總歸是要定下來的,結婚是肯定的,但對象是誰可能對我無所謂,但……如果是你的話,我可能覺得會更好。」說到後面時,流景別開了眼,有些不自然的看向別處。
雖然他說的話不那麼讓人高興,甚至還可以讓人有惆悵的因素,但他後面的話,還是成功的滿足了滿心是他的小葉子。
想到他要和自己結婚,她有些高興的墊腳,也不顧此時的場合,直接湊上去親了他薄唇下,「流景,我好喜歡你!」
流景看著她害羞往車那邊跑的身影,伸手模了模自己的唇瓣,軟度還在,眉眼及唇角都忍不住散開笑意。
可過了一會兒又皺了皺眉,怎麼是喜歡,不應該是愛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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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後的兩個月時間,對葉檀來說不是忙于去旅游放松,也不是忙于找工作,而是忙著她和流景婚事,每天都洋溢在幸福的喜悅當中。
婚禮舉行的時間都已經安排好,一切事宜也都基本差不多,今天是兩人來登記的日子。
此時已經四點多,快到暮色的天氣看起來依舊風景如畫,流景公司最近新注入了海外的投資,而且為了空出蜜月旅行,所以前期特別的忙,兩人登記的時間也都是硬擠出來的,今晚他還要去外地出差兩日。
葉檀到的比較早,兩人約在四點半,他當時還邪氣的笑著說爭取做最後一對。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葉檀之前興奮的眉眼此時已經變得落幕,民政局的門已經關上,拎著包的工作人員們都成群結隊的聊笑著回家,而她蹲在台階那里,雙腳發麻,心痛萬千。
她氣憤的瞪著手機屏幕,恨恨的不想撥打一通電話,雖然之前有過念頭打電話給他順便提醒下,可這結婚登記對人生來說不是最重要的事嗎?
她揉著自己麻木的小腿站起來,手機也在此時響了,她看著上面的號碼,委屈的接起。
「葉子,你還等在那里嗎?今天我們好像登記不了了,嬗笙……」流景有些遲疑的說著,「她剛剛出了個小車禍,我現在在醫院里,沒什麼大礙,但時間耽擱了,我在過去已經來不及了。」
「都已經下班了。」听到他的原因,葉檀這會兒心里真的是什麼滋味都有了,她就知道,不管什麼時候,嬗笙對他來說永遠是不可撼動的重要,哪怕是人生大事。
「那……等我這次去外地出差回來,下飛機我們就去登記?」那邊的流景也是發覺了她的異常,有些緊張。
「隨便。」說完吸了吸鼻子,葉檀就將電話掛斷了,隨即按下了關機鍵,失魂落魄的往台階下走著,暮色將她身影落寞的拉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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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里。
他掛斷電話後眉頭緊鎖的站在那里,剛剛處理好腿上傷口的嬗笙听到他最後說的‘登記’二字,心里有著不好的預感。
「流景,你今天不會是要和葉子去登記吧?」
「嗯。」流景轉過身來點頭,想的還是葉檀接電話時暗淡的聲音。
「天,不會這樣吧!都怪我,給你打電話做什麼!只是小車禍而已,啊啊啊,我怎麼這麼討人厭!」嬗笙一副自殺以謝天下的表情。
白東城出差,所以她當時出了車禍,而對方又胡攪蠻纏報警時,她就打電話給了流景,但她也絕對沒想到今天是他們小兩口登記的日子啊!
「也不小了,你看你自己腿上的傷口,沒骨折就不錯了。葉子那邊沒事,她應該不會生氣吧……」說到此,流景都有些不確定,一直百依百順的小葉子,應該不會生氣吧?
「別管我了,你趕緊,趕緊去找她,這可是大事,不像是平常普通的事,結婚登記啊,流景,你可長點心吧,趕緊去!」嬗笙不干,連忙推著他。
流景想了想點頭,剛走兩步,公司又打來電話,提醒著他馬上去酒店會見的客戶,飯局之後還要趕晚上的航班,他皺眉煩躁的撫著後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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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燈逐漸點亮,城市被夜色漸染的張狂起來。
葉檀從長長的鬧市里出來,又走了挺長一段路,才將手里吃過關東煮的簽字和紙盒丟在了垃圾桶里,拿著紙巾擦著嘴巴。
伸手模了模鼓鼓的肚子,卻還是覺得餓,難道是悲極生餓麼?
邊走邊抬頭朝前面梭巡著目光,想要找家想吃的餐廳自己一人再飽餐一頓,走到一家五星級酒店門前時停住腳步,大大的玻璃帷幕下,一樓的休閑餐廳里坐滿著人,服務生穿梭著。
她正打算要不要進去吃時,看到那邊的電梯門口走出來的人,目光驀地凝滯,呼吸消失。
從里面走出來的是登記爽約的男人,已然換上了新的一身,而他一旁跟著的是一名身材高挑的女人,短裙長腿,魅惑眾生。
走到一半時,女人腳下一踉蹌,他穩穩接住,兩人相視而笑,曖昧流轉。
葉檀雙手緊緊攥起,她清晰的听到了心破成碎片,被人用皮鞋狠狠的捻的聲音。
流景也是發現了她,立即快步沖了出來,從後面抓住了她跑開的身子,「葉子!你怎麼在這里?」
「我不該在這里?」
「不是,你別誤會,那女的是我……」見她神情不對,流景急急的解釋。
「別解釋,流景,結婚登記,對我來說是每個人的人生大事,可你卻因為嬗笙而丟下,我不是吃醋,是痛心你對這件事的不在乎。現在還跟別的女人曖昧不清,衣服都換了,別跟我解釋你在酒店里會做什麼事情!你本來就是這樣的壞男人,是我傻……」
流景被她重重甩開後,緊張的要命,第一次遭受到她的咄咄逼人,像是所有力量都要從那個小小的身/體里爆發出來,想要解釋,卻都被她悲戚的眯眼弄得說不出一句話,心像是被人連捅了好幾刀。
那女人只是對方客戶的女兒,雖然很年輕貌美,但他也不會多看一眼,會換衣服是因為之前不小心被客服人員的髒水桶殃及到,他就去上面套房換了身衣服,自從有她以後,雖然也有女人主動上前來和他曖昧,但他卻也只跟她了啊!
「但是流景,我是喜歡你,是愛你,但你欺人太甚了!我不是打不死的小強,所以……」葉檀吸了吸鼻子,很認真的說,「我不要你了!」
流景愣住,听著她的話,眼里一大堆情緒都涌到了一起,慢慢堆積幻化成怕。
那邊的商務車都听著等著去機場趕航班,時間馬上來不及,他伸手不管她掙扎的攬她入懷,急且怕的說著,「葉子,今天沒趕上登記時間是我不對,等我出差回來,下飛機第一件事就跟你去登記!等著我!」
說完,他還重重的在她唇上吮了一記,才一步三回頭的往車內走。
葉檀站在原地,伸手蓋在胸口處,那里片片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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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兩夜的出差,對流景來說簡直是度日如年,中間他給葉檀打過多次電話,都是無法接通轉語音信箱,往家里打,葉母也是支支吾吾。
下了飛機,坐在極速往市內奔馳的車上,前面的助手還在跟他詳細的回報下面的行程,他卻無心去管,直接開口著,「不回公司,去葉小姐家。」
助手愣了愣,想要提醒下面回公司還有會議,但觸及到他冷冷的眯眼,大氣也沒敢出。
到了之後,流景幾乎快破門而入,之前臨走時葉檀認真且哽咽的說的那句「我不要你了」幾乎成了他的夢靨,天天在耳邊回旋。
「哎,也不知道你倆怎麼了,但葉子說要將婚禮取消,然後第二天時她就帶著行李箱不見了,留下字條說是去畢業旅行了。」葉母站在葉檀房間里嘆息說著。
流景看著那留著的字條,呼吸全數止住,心底深處掠過可怕的想法,那個一直追著他,一心只有他的小葉子,真的拋棄他了!
空,整顆心都被人掏空的感覺。qjnn。
第一次,那種害怕到可以恐慌的感覺滅頂,從心中傳來鈍鈍的疼蔓延至全身,也認識到那個叫葉檀的女人,如今來說對他的重要性。
喉結艱難的動了動,他轉身要走,走到一半時,又轉回頭來看著葉母,「媽,婚禮不會取消,但婚期會往後延。」
說完,他眯眼看向那牆壁上掛著的地圖,上面一些城市被貼上白色膠布,有著數字序號,看來那小女人還未自己的畢業旅行做了規劃,那他就去將她帶回來!
葉母看著流景離開,剛剛那一聲‘媽’讓她激動不已,忙去給親家母打電話,告訴她情況的進展,本來葉檀說要跑去什麼旅行她是絕對不容許的,但親家母卻是破天荒的讓兩人暫時分開,看來還真的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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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機場里,廣播女音提醒著一班班的航班時間,清晰且好听。
葉檀拿著護照坐在椅子上,手在手機上來回的劃,出來已經半個多月了,和之前剛走時的愁眉苦臉不同,她現在覺得一個人的旅行一點都不孤單。
從紐約到倫敦再到西班牙,從巴黎到荷蘭再到羅馬,她幾乎每個國家都走了一遍,但停留的時間都不長,每次都會在那個壞男人即將找到時坐上飛機去下一個城市或者國家,很悠哉的和他玩著躲迷藏的游戲。
手機里都充斥著他大量的留言信箱,有的甚至到了哀求,不過她依舊鐵石心腸,誰叫他一直都不怎麼珍惜她來著,按嬗笙教她的,這就是懲罰!
不過心里更多的還是甜蜜的,因為他放下了公司所有的事情跑來找她,歷經半個月,他一點都沒有退縮,這足以證明他心里有她。
廣播女音提醒著她這一班的航班,她拿著護照起身往安檢口走,臨近時,忽然後面伸過來個長臂將她從里面撈了出來。
她大驚,還想著要尖叫時,扭頭卻看到了他怒氣橫生的眉眼。
「還往哪里跑!」流景真是氣急敗壞了,半個月了,他竟然追著她快跑遍了歐洲!
「我哪里跑了,我是畢業旅行。」葉檀不時的去捏自己的大腿,讓她足以有力量對抗他。
「我敗了,我認輸,葉子,別不要我,一些事情我不知道要怎麼說,但你現在應該懂了,你對我來說的重要性!」流景握著她的肩膀,俯的極近的眉眼間有不容忽視的深情。
「噢,勉強懂吧。」葉檀腳下都輕飄起來,面上卻還極力隱藏著。
手臂被他抓住往機場外面帶,她瞪圓了眼楮,「干嘛去啦!」
「登記!」拉著她不停往外沖的男人頭也不回的說。
「在這里?」
「嗯哼。」
「不行啦。」
「為什麼?你難道還不信我對你心意?小姐,我都已經追了你半個月了,你不愛我了?」流景停住腳步,幾乎要抓狂的看著她,之前那吊兒郎當貴公子的模樣早已無影無蹤,有的只是擔心害怕她不要他的緊張男人。
「愛……」葉檀毫不保留的低聲回答,隨即臉紅紅的甩著他的手,咕噥著,「可你沒求婚呀!」
這也是嬗笙教她的,趁著這個時機,就應該抓住去將他吃的死死的!
流景認真的凝了她半響,最終單膝跪了下來,葉檀瞪圓了眼楮,驚訝于他真的去做。
「葉子,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你逐漸融入我的生活,時時刻刻的把你放在了我心里,我想跟你在一起,以後的日子都想。我有錢有房有車,事業成功,經歷成熟,但卻不是一個好男人,我愛過人,也傷過人和被人傷,做過很多荒唐事,我是個很壞的男人,我不能保證以後我會變好男人,但我會盡我最大的可能讓你幸福!葉子,嫁給我好嗎?」。
這是流景第一次這樣慎重且深情款款的對一個女人訴說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感受且渴望,說完後,自己的鼻尖都忍不住酸澀。
此時在機場大廳里,來來往往很多人,行李箱滑輪的聲音還在響著,廣播聲音也還在繼續,可她的眼里只有他,跪在自己面前的他,那個承認自己是壞男人的他……
他的一字一句在這樣有些噪雜的機場里奇異的竟有回音,重復的在她耳邊告訴著他對她的情。
「好的呀。」她俯身低頭過去,在他性感的薄唇上落下一吻,鼻音濃重,淚融化在兩人相/交的唇瓣中。
雖然沒有鮮花沒有鑽戒,沒有任何浪漫的因素,但足以令她滿足,他許下了一生,給了她一世。
純淨如天使的小葉子的愛情,終于等來了!
緣因何而起,四目相對。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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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高官》的正文以及番外都全部結束,最得意和感動的是你們老說多寫點、再多寫點,這對寫手來說是最直接的肯定。從開文到上架再到結束,近四個月的時間,感謝有你們一直陪伴著,尤其是老讀者們,真心感激你們還在蘇子身邊,喜歡你們每一位,那是最窩心的守候。
之前也一直預告了,休息些時日,新文會在下個月開始,希望還會有你們的不離不棄,我會一直努力,將自己變得更好,將故事寫的更好,很愛你們。(咳,有點煽情和肉麻,沒辦法,人家是熱情洋溢的小蘇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