蟻戀 令人氣憤的潘經理

作者 ︰ 劉建偉一代

一座城市的發展總是很快的,不出幾年,合肥的高樓如筍,車如水人如流。我們就像老紅軍見證中國的發展,一步一個腳印,逐漸成為世界強國,合肥則是一步一步成為強市,第六屆國際徽商大會的召開奠定了合肥承接轉移的基礎,為合肥的經濟帶來質的飛躍,從而月兌「貧」。

那時候,二胡剛進學校,我們彼此都不認識,我也只是和宿舍先來的人打了聲招呼,幸運的是,在我宿舍居然能遇見老鄉,說是老鄉只因為是屬于一個縣,他湯溝,我樅陽。二胡坐在床上,把玩自己帶來的吉他,彈得不成章法。在以後的逐漸了解過程中,才發現二胡就是一張白紙,沒有染色。我們宿舍的都驚訝于他的單純,單純到麥苗深處。我們無法相信這是真的,但這個你可以相信,這的確是真的,沒有一絲謊言,就算善意的都沒。

「來,我們喝酒,一醉解千愁。」說著二胡就就著剛上來的小菜邊吃邊喝起來,還一個勁的要我們陪,我們無奈只好陪著他一起把心掏給酒精。二胡是愈喝愈起勁,只見他一個勁的往肚子里倒酒,白的啤的。也許酒真的能解傷心。

看二胡那傷心模樣,我才相信愛情原來是真的很讓人受傷。而我不但是沒財沒貌,還令人煩,尤其是婷婷,沒有哪會不說我煩,說我們不合適,說我們不可能,說我對你沒喜歡沒感覺。我郁悶歸郁悶,結局是結局,都不能逃月兌。我坐在凳子上看二胡和他們的表情心不由一酸,想哭。

「二胡,好了,別喝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說。

「就是,你要節哀順變啊。」羅曦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要人命。

「你怎麼不去死?還節哀順變。」王導不滿道。

「就是。你語文老師死得不早吧?」我諷刺道。

「好。對不起,對不起。我自罰三杯,行吧?」羅曦賠不是道。

「你啊,總是那樣有什麼說什麼,不經過大腦。」我謾罵道。

「好咯。你們一人少說一句。二胡快傷心的要死了。」我緊接著說道。

我看了看他們的表情,感覺隔了幾世紀,那麼陌生。我有種預感會有不同尋常的事發生,或許會導致生命的喪失。

時間的魔力,無人知曉,就好比愛情,每天都有人在見證,每天都有人在傷神,每天都有人在解剖,然而又每天都有人找不到答案。沒出兩天,我就接到爸爸寄來的噩耗——我最愛的女乃女乃去世了。當我接到電話的那一刻,就像我當年听到舅舅和外公的走,無法接受,心痛得要命,說不出話來。雖然都不是我真正的親人,但又都是,那種悲慟猶如螞蟻在心口撕咬。

第二天,我把在頭天晚上在公司寫好的請假條,交給了小譚,小譚看到我請假的緣由,怔怔的看著我,什麼話都沒說,或許她能夠明白我的心情,之前有听她說過她初中數學老師去和如來約會的事,很順利的我得到了假期。我匆匆收拾完手頭的事情就離開了公司,打了輛的向南站駛去,南站,唯一直到我家附近的車子多的車站,汽車站,由于不是周末也不是放假日,車站里的人不多,我坐在候車廳里,看著車站的管理人員斜戴著紅底黃字的批條在我面前晃來晃去,令我心煩,腦子全是等會回到家的情形,猜想的情形。突然,我想起該給潘經理打個電話說明一下。

嘟嘟,電話里熟悉的聲音久違了。

「喂,潘經理嗎?我小劉啊,我這幾天要請個家回家。」終于等到潘經理接起了電話。

「哦?你請假回家干嘛?」潘經理迷惑不解,還以為我是逃班呢。

「我女乃女乃去世了。」心情無比沉重的說出了這幾個字。

「是真的假的啊?」潘經理的一句話讓我心里生氣不已,但又礙于面子沒有沖他。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一般見識,他是頭發短見識也短。

「潘經理,這種事人家會拿來糊弄你嗎?」我的口氣帶著生氣的味道不是很明顯。

「哦,不是啊。我的意思是听到你說你女乃女乃去世了,我也感到震驚和難過。你別誤會。」潘經理發現自己說錯話了,趕緊跟著後面圓話。弄得驢頭不對馬嘴。

「哦。」我淡淡的回了聲。

「嗯。那你節哀順變。」潘經理發表了他的搓話,開始慰問,以示他對下屬的關心。

「嗯。謝謝潘經理。」我應付了一下。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們還要繼續錄音啊。」生意人永遠是以利益為重,其他的都可以暫放旁邊,等到舊事重提。

「大概9號能回來吧。我盡量趕早。」我也不知道我回家要呆多久,應呆多久。因為,我的腦子里全是漿糊,至少此刻。

這個世界最親的那個人離開了,真的離開了,沒有留下什麼,除了傷悲,除了難過,除了那無止盡的深深暗涌的青思緒。我知道,女乃女乃的升仙意味著什麼,將會帶來什麼,唯一的女乃女乃,我的女乃女乃,就這麼悄然無聲息。生命的離去不像小草,沒有固定的時節;不像樹葉,沒有約好的掉落時間;不像南飛的大雁,沒有牽手的命運,它到了該結束的時刻,沒有給我們打預防針,每時每刻都像沉醉在有限的夏日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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