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痴痴地坐在椅子上,面對著電腦。誰說過,在夜里常登qq的人都是寂寞的煙花。我不知道他說這句話的依據,但是放在我的身上是如此貼切。
夜色已朦朧,心馳神遠。
涂大師趕巧這個時候回來了,打開客廳的燈,見我仿佛神不附體,倒是有點像鬼上身。
「哎,你在干嘛呢,發愣。」涂大師的一句話將我拉出那無窮的寂寥。其實有時候我想那些詩人都是像我此刻一樣自尋煩惱。海子的死是一種無從考量的死,是一種短暫的美。我想他肯定是沒日沒夜對著生活思考明天如何做個幸福的人,怎麼畫自己的藍圖,一天天深陷,最後萬劫不復,終究走入死胡同。
涂平走到我的電腦前,看著我打開的日志。看到我寫的歌詞,不自覺的竟然給配起曲來,還自哼自唱——是你告訴我,冬天來了你要走
因為你我不是經冷的琴瑟
我可能不知道時間為何最後像泡沫
迷迷糊糊的幾年被你回憶迷惑
是你告訴我,戀愛需要你感覺
因為你怕愛情沒收了快樂
你可能不明白感覺太單薄經不起蹉
深愛過的我雙眼一合溢出兩行都印上你的輪廓……
我從先前的愁緒中抽離出來,仔細听著涂大師的音樂才能展示歌喉,竟被涂大師唱出了**的味道,好听極了。
「哎,你怎麼不去搞音樂啊?你這能力絕對是歌壇的奇葩啊?」我真誠的看著涂大師說。
涂大師突然冒出一句令我哭笑不得的問句。「奇葩是什麼吃的?」
涂大師好可愛,奇葩是什麼吃的,不知道是中國漢字偏僻比較大,還是涂大師語文老師死得早,沒學好。居然將奇葩理想成是什麼吃的,這有戲,太有才了。
「涂大師,你高。」我說著便豎起了大拇指。
「怎麼了?我高什麼?」涂大師的表情像機器貓。實在讓我忍俊不禁,暢懷大笑起來,拍著桌子說你好可愛啊。眼角都滲出了淚。
「不是,你一個勁的笑干嘛啊?」涂大師稍微有些發現不對勁,但是感覺他沒有發現哪里不對勁。再聰明的人也還有失誤的時候。
「呵呵,不是,不是,呵呵。」我笑著話都說不全了。「你怎麼會認為奇葩是吃的啊?」
「奇葩不是吃的?」涂大師反問道。「那是什麼?」
「奇葩就是說明一個人出彩,能力突出,鶴立雞群的意思。可明白了?」
「不是吧?」涂平帶著十分懷疑的眼神告訴我我說的應該不是對的。說著便把我擠到旁邊去了,他開始百度。
他在百度快速的敲進奇葩兩個字。在百度最上面的就是百度百科,緊接著下面就是百度詞典。奇︰罕見的、特殊的、非常的;葩︰花。喻出眾的作品。現在多用來形容存活于世間的離奇生物,比如你認為不可思議的人,是中性詞,多用于褒義。涂大師不敢相信,就像過去族人對于一個神靈的供奉一樣被人戳穿是謊言時那個氛圍。
當下,就看了一下百度詞典。被證實為他確實錯了,而且錯的滑稽與可笑。涂大師的臉紅了,像別人發現了他的小秘密。
「不準告訴其他人啊。」涂大師沒有說其他話。
「呵呵,干嘛,你害羞?」我有種愉悅的快感。
「不是。反正你不要說就是了。」涂大師欲言又止。我就明白了,其實還是面子問題。國人的詬病,難以清除,一時之間。
其實,很多時候就是這樣,一些話沒必要踢破,心知肚明就可以了。
「不說這個了。剛剛回來的時候看你眼神迷茫的,怎麼了啊?」涂大師一句話帶過。話題轉移到我身上。
「沒什麼?其實說實話有時候還真的羨慕你和小婷。戀愛這麼久。」我苦笑了一下。「不像我,要什麼沒什麼。自古多情空余恨。」
「好了吧你,你是豬八戒啊?」涂大師不屑的看了我一眼。「還多情空余恨呢。每個人都有注定的緣分。你的還沒到而已。」涂平試圖通過言語安慰我。
「涂大師,我知道我這一生的結局有可能和海子一樣,憂郁而終。」我慨嘆一聲。
「你今天怎麼了?」涂大師遲遲在我臉上尋找不到答案。
「沒事。只是有感而發。」我避開了真實的回答,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是因為談不著戀愛而杞人憂天,而郁郁不歡。那樣會顯得我很弱智。
「沒事就好。那說說你寫的歌詞吧?」涂大師又轉移話題。
「好的啊。我剛才就是說你配曲的能力要是系統的學一下,我想應該可以vae的。」我絕口稱贊道。
「不是吧,你怎麼這麼看得起我?」涂大師十分的驚訝。
「呵呵。怎麼受寵若驚?」說完我又是一陣笑,有點賊。
「我這個歌詞是婷婷給我的靈感。」我不由自主的說了出來。
「就是那個在淮南上學的女孩?」涂大師猜測道。
「是婷婷。」我沒說是還是不是。
「哦。老劉,如果她真的不喜歡你,你就不要等了,時間不等你的。不值得。」
我被涂大師這麼一說,我也不知道是等還是不等。等是一個字,但更是一個決定所帶來的寂寞與不確定。
「我不知道,她和我說,如果她到25歲了還沒有戀愛她就嫁給我。」我天真的說道。
「你以為她會嗎?女的比我們男的更靠不住,經不住金錢的誘惑。知道嗎?」涂大師慷慨陳詞。
「不是吧。她說她想有套屬于自己的房子,那樣會有家的感覺。」我幫著婷婷說道。
「靠,還不是嫌你窮。」涂大師憤憤然。
當我听到窮這個字時,心一收縮,整個身體涼了半截。是啊,還不是因為我窮,我沒有自己的事業,沒有自己的房子,沒有自己的車子。我有的只是幾句花言巧語,有時候甚至連花言巧語都沒有。
80後,把0後。一陣煙霧繚繞。涂平不知道何時抽起了香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