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西北,孕育了新中國,但是這里現在卻是全中國最窮的地方之一,這是歷史開的一個玩笑。黃土高原上的大河依舊不停地流著,蘊育著文化和經濟,以及兩岸的人民。
但是西北的這個地方離黃河較遠,從黃土高原的胳肢窩下漏了出去,也因此顯得和西北別處的環境有所不同。不過這里還是山連著山,一直到眼楮望不到的地方,還是山。
放眼望去,遠處的山巔構成了波浪,就像狂怒的海水卷起的浪花,被固定了下來,而這浪花似乎有沖刷天空和夕陽的趨勢,雖然還沒有成功,但卻雀雀欲試。此時,是農忙時節,正如《觀刈麥》所描述一般︰
田家少閑月,五月人倍忙。
夜來南風起,小麥覆隴黃。
婦姑荷簞食,童稚攜壺漿,
相隨餉田去,丁壯在南岡。
足蒸暑土氣,背灼炎天光。
力盡不知熱,但惜夏日長。
復有貧婦人,抱子在其旁,
右手秉遺穗,左臂懸敝。
……
白居易寫的當然是慘不忍睹的事情,不過對于我們近幾年的生活來說,農民只是忙了些,而收獲的喜悅則是顯而易見的,雖然每個人都是汗流浹背,不過心里樂滋滋的味道長久且令人回味。
從山上往下望去,黃綠間隔,甚是好看,黃的是麥田,而綠的則是玉米。地里都有忙碌著的人們彎下腰進行收割,玉面也結出玉米棒子,但是這里的人們喜歡說玉米背上了玉米棒子,可能是覺得這個時節玉米像背著孩子的母親。割麥的農民要是累了,坐在地頭上吸一鍋旱煙,那煙鍋里冒出的煙,充滿著香味,時而不時的再吼幾句秦腔,那就再好不過了。
我在這個地方土生土長18年,喜歡這里的一切,于是我給老爸老媽說我要到老家去一趟,辦點事。得到許可,我便想買近期的票,于是問ts的小桂子買到票了沒,要不要一起去買。哪知小桂子和何萱都買好了,是明天的車票。小桂子說我這次回ts,可能得一個人回,作為老鄉加舍友,看來是天意如此。我笑了笑,表示無奈,不過我一定會回ts的,雖然一提起ts我就想起「菜」,不過沒有關系,她現在早不是我的「菜」了,我們結束了都快兩年了,有什麼好想的。可能是她經常到車站接送我,我怕我到了ts沒有她接我,我會不習慣,不過既然要回,那麼不習慣就先放到一邊吧。
我退出dota,告訴耗子我聊會天。qq列表中的丑丫頭在線,這讓我有些驚訝,她都很久沒有在線了,反正我很久沒有見她在線了,突然出現有點奇怪。
我︰你好
我︰在嗎?
我︰還好吧?!
丑丫頭︰在
我︰放假了沒有啊,怎麼有空上網,你的qq已經好久沒上過線了。
我︰在做什麼?
我︰下線了嗎?
丑丫頭︰在
我︰把視頻打開怎麼樣?都快兩年沒見你了。
我︰你好像很忙啊
我︰看來你真的是忙啊
我︰那我不好意思打攪你了
我︰不好意思
我︰再見!
丑丫頭︰你怎麼還是那麼火爆的脾氣啊?我速度慢,你就不能等一下啊?!
視頻打開後︰
我︰你變丑了。
丑丫頭︰本來就是丑丫頭,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你放假回家不?我想ts
丑丫頭︰我已經在ts了,到時間我接你
我︰那我先謝謝了!
丑丫頭︰還客氣起來了,看不出來啊。
我︰應該的。
窗外的風景,我已經記不清,好久沒有走這條線路,四五個小時,我一直看著窗外,我不知道我是在看風景,還是我自己在別人來說就是風景,不過好在這些都不重要。我們都兩年沒見面,她還是像以前那樣嗎?我們真的再回不去了嗎?腦子里轉著各種我和她之間的事情,可是一直沒有想好該怎麼辦,可能一切都成往事,沒有什麼可說的了,那就當她哥們吧,反正她那麼義氣,那麼的活潑,做朋友沒有什麼不行的。
出了車站,遠遠看見那個身影,在艷陽中期盼著,心中的不忍和難受「嗖」地竄了出來。我迅速走到她的身旁,他還在張望著人群,我輕輕的︰「你等了多長時間了?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沒有啊,我也剛來。」
「哦,是嗎?」
「是啊,你今天就回家嗎?」
「先不回,明天下午再回不遲。」
「那你得找個住處,咱們先給你找住的地方走吧。」
我倆默契的走在這個我們熟悉的縣城,我在這個縣城生活了五個年頭,而她則是這個縣城長大的,不過自我們相識了後,尤其是愛過彼此之後,這個縣城的很多事情都有著故事,只是那些美好的故事,結局都沒有什麼值得去想。找了一家賓館,我放下行李︰「陪我一起吃個飯怎麼樣?」
「你要是請我吃的話,那我恭敬不如從命。」
她笑了,笑容,還是那麼的引人注目,魅力無限。我微微笑了下,尷尬的搖了搖頭。吃完飯,為了不讓傷心的往事一一浮上心頭,我想回賓館,誰知她和我的默契竟然和兩年前相比沒有絲毫遜色。
「我听祥子說,你帶著女朋友去xa玩了?」
「嗯,我們去過xa。」
「那姑娘肯定長的很漂亮吧?有時間給老同學老朋友介紹認識嘛!」
「算了,分手了!」
「哦,是嗎?」
她眼神中的高興,我多少有些欣慰,不愧我們那麼的對彼此付出過。
「我听祥子說,她很有氣質。」
「有點吧。」
「那你到底喜歡怎麼的女生啊,別老挑了,你長得也不咋地,再挑就沒有了!」
「沒有什麼,我打算一個人過算了,這樣會好很多!」
「你真的牛啊!」
「對了,你們怎麼樣了?」
「我們吵架了,估計要玩完,再說他是回民,我們肯定沒有結局的。」
淚花在她的眼楮里打著轉轉,差一點就掉下來。心莫名其妙的疼了一下,我拉起了她下垂的手,用了用力握住,她也拉緊了我的手︰「你不是不想理我嗎?」
「本來是不想理的,可是我還是見不得你掉眼淚。」
「這還差不多,說明你的良心還沒有壞透。」
她甩開了我的手,在我肩膀上搗了一拳。
我微微笑了一下,想關掉電視,然後和她聊聊,哪知她推了我一把,由于沒有防備,我差點摔倒在地上,她又連忙扶我,我怕壓倒她,身子斜了一下,誰知這麼一來她被我帶倒,不過好在她在我的身上,沒有壓壞她,可是她的手還是緊緊抓著我。本以為她會放手,這樣她就不會倒了,也不會狠狠壓著我,誰知我的估計還是錯了。
雖然她壓疼了我,不過我心里還是很高興,嬉皮笑臉的看著她,慢慢抱住她,她使勁兒推開了我,然後站了起來,並拉起了我,我笑了,笑容滿是高興和開心,只是我沒有意識到,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輕松的開心了。
她看著我︰「今天咱們是拍美女救狗熊嗎?」
「頂多就是丑丫頭救老公唄。」
她笑了,肆無忌憚的笑,那笑容在我的記憶里,或許從來就沒有消失過。
「你現在不打算讓心流浪了,你知道你這句話當時多傷我的心嗎?」
眼淚,劃過了臉頰,滴滴答答地往地上掉,我愣住。抱緊她,她把臉深深埋在我懷里,像小孩子一樣。
哽咽著對我說︰「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擁抱的時間嗎?那時間我因為失戀,就是這樣抱著你的,弄濕了你的衣裳,你還傻不啦機的笑著,笑得那麼開心。」
幸福,往往是突如其來,讓人措手不及。抱著她,所有的傷心和痛苦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幸福感擊敗了。
「你為什麼和你大學的那個女朋友分的手啊?」
「沒什麼,可能我心里一直沒有放下你,反正和她在一起時,老是想起你,我得對得住良心,所以就和那姑娘分手了。」
男人,往往在自己心愛的人跟前想有面子,而且越有面子越好,所以我撒了個慌,而這個謊是不會揭穿的,因為這不是小說。我不是宣揚撒謊是好事,但是至少有些謊言的存在是有很多價值的,它的價值就是讓這個世界變得有了幻想性和完美性。這不是很多政治家和軍事家,以及作家等很多人干的事嗎,那麼我也嘗試一下。
「你就是花心,不對人家姑娘負責任,對得起人家嗎你?」
「怎麼對不起啊,如果我不放手我才是對不起呢!」
提起張玲玲,我的心還是難受了一下,好在我們沒有再聊這個話題,因為我問菜她和哪個男孩2到底怎麼了,然後她說就是吵了吵,沒有什麼大不了而已。我們回憶著以往我們身上發生的種種,直到晚上十一點多,她不舍的回了家。
次日一早她送我坐車回家,還沒到車站,就踫到了我們村的一個叔叔,我打了個招呼,她說先不回家,我就先走了。車走時,我看見菜眼中的不舍,心中樂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