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劍,眼看就要刺入向小晚的心口,就在這千均一發之際,獨孤焰黑色的身影沖了過來,攔身擋在向小晚跟前,那把水晶劍刺了過來,落在獨孤焰的身上,卻被彈了出去。
這一切只是發生在瞬間,獨孤焰摟過向小晚,躍于一旁,遠遠地盯著白靈兒。
白靈兒震驚地望著獨孤焰,喃喃道︰「金蠶護體神衣。」
玄青這時落了下來,狠狠地掐住白靈兒的脖子,將她制服。
向小晚獨孤焰摟著身子骨顫得厲害,她瞥了白靈兒一眼,見那白眼兒雙眼瘋狂,一陣狂笑,她不由得立馬收回目光,對著獨孤焰害怕道︰「獨,獨,獨孤焰,她,她還有得救吧?」
獨孤焰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向小晚的背,語調溫柔,雙眸如水。「晚兒不用害怕,一切有為夫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白靈兒瘋瘋癲癲地狂笑起來。
玄青見此,冷冷一喝。「閉嘴,少在這里裝瘋賣傻,說,是誰派你來的?」
白靈兒理也不理玄青,目光怨毒地落在向小晚身上。「賤人,你毀我本命株花,我一定不會放開你,不會放開你……」
瘋子,簡直是瘋子。向小晚躲在獨孤焰的身前縮了縮脖子,太恐怖了,這女人竟然是個瘋子。
獨孤焰听了白靈兒的話卻是微微擰眉,他一邊安撫著向小晚,目光陰沉地落在白靈兒身上。「本命株花?你是白雪族之人?」
白靈兒沒料到獨孤焰會猜得出自己的身份,愕然一番後,咬牙切齒道︰「不錯,我就是白雪族的聖女,這次出谷,只為取你身上的金蠶護體神衣。」
金蠶護體神衣?
向小晚想起來了,就是上回她亂掐的一堆說辭,而那具獨孤焰穿在身上的貼身內衣,就是這東西。
這古代,果然不是一般的扯蛋啊。
獨孤焰站冷冷一笑。「你是如何得知,金蠶護體神衣在本將身上?」對于這一點,他自認自己做得天衣無縫,絕對不可能泄露這神衣在自己身上,這不問世事的白雪族是如何得知的?
白靈兒怨恨地哼一聲。「這金蠶護體神衣本就是我族聖物,當年如果不是無極門那叛徒從師尊手中偷走這神衣,只怕現在它還好好地在我族里保存著。獨孤焰,我不管你是怎麼得到這金蠶護體神衣的,如果你不想死,請馬上將神衣交出來,不然……」
「哎喲……」玄青狠狠地掐著白眼兒的脖子,令她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喊。
獨孤焰不再看那白靈兒,對他來說,這白靈兒雖是白雪族的聖女,但武功對他來說,還是太低了。他冷漠問道︰「除了你之外,白雪族還有誰潛伏于此?」
白靈兒冷冷一笑,絲毫沒有回答獨孤焰的意思。
她就算是死,也絕不做出賣族人之事。要殺便殺,哪來這麼多廢話。
「靈兒,原來你騙我。」玄木不知何時來到這里,他顫抖著身子,滿目痛楚地望著白靈兒。
白靈兒臉色一變,別過頭去,似是不願讓玄木看到她此時的模樣。
玄青卻不讓她得逞,拉過她的臉讓她與玄木對視。
玄木看到玄青的動作,身體微微向前,似是要阻止玄青,不過被他忍了下來。站在那里,滿身痛楚,臉色的冰冷不復,有的只是絕望。
向小晚看著這一幕,說不出是什麼感受,五味陣雜。
她拉了拉獨孤焰的衣袖,對他小聲道︰「獨孤焰,給他們一點獨自相處的時間吧,白靈兒,應該有話要對玄木一個人說。」
獨孤焰望著她,許久點頭。
在獨孤焰的示意下,玄青收回了手,退至獨孤焰身後,與他們兩人一同離去。
亭子里,只有白靈兒與玄木,兩人遙遙站立著,明明相愛,卻好似隔了千層障礙。明明近在眼前,卻好似隔了千山萬水。
他們之間,已經回不到從前。
「你走吧。」許久後,玄木淡淡出聲。他沒有看向白靈兒,只因為他不敢,他怕自己的一眼,便會舍不得放她走,也怕自己會做出背叛將軍的事,跟著她走。
白靈兒身子一個踉蹌,連連後退,蒼白的臉上,淒然一笑。「玄木,對不起,我利用了你,不過,我不後悔。」如果沒有當初的利用,她不會遇上他,而今有了一切,能得到這男子全心全意的愛,她覺得夠了。
玄木一听,頓時痛苦地大笑起來。原本他在她眼前,只因為他能夠利用,她對他,根本無愛……
壓著心中的痛,玄木冷冷吐出二字。「你走。」
白靈兒聞言,不但沒走,反而舉步朝著玄木靠過去。在玄木冰冷痛苦的眼神下,她伸出手緊緊地抱住他。
「玄木,我愛你。」很愛,很愛……
玄木的身子一震,臉上是痛苦與歡喜交加,過後,是濃濃的絕望。
「玄木,我不會告訴你任何關于白雪族的事情,我不能做任何出賣族人的事情,而我,也不想出賣自己,玄木,此生能認識你,我很開心,我的名字,不叫白靈兒,我叫……小龍女。」
說完,白靈兒的身子軟了下去,蒼白的臉上是一個淺淺的微笑,帶著這個微笑,她永遠地閉上了眼楮。
有關白雪族的一切她沒有告訴玄木,其實剛才她的株花被向小晚捏碎,她之所以這麼大的反應,那是因為這朵株花是她的本命株花,也是她回無生谷唯一的路徑,株花一碎,她再也不能回到族里了,所以她才會那麼瘋狂。
而此刻她選擇了自盡,只是給自己一個交待,給玄木一個交待。她知道玄木絕對會放她走,可是如此一來,玄木便成了罪人,就算獨孤焰不會降罪于他,可以她對玄木的了解,她知道玄木會因為痛不欲生,她不想讓玄木這麼做,她的死,玄木會痛,但是他有著他的使命,依然會活著,但如果玄木放她走,就等于是背叛了獨孤焰,只怕那時候玄木會選擇自殺報主。
為了所愛這人,她的死,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