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沐,沐浴?更衣?
向小晚抬起羞紅的臉,一臉呆滯地盯著黑曜。「你,你,你是在叫我麼?」有沒有搞錯,讓她沐浴更衣,這家伙敢情是在向她做邀請麼?
黑曜的笑依舊,可是那眼角卻有一抹微光暗暗滅滅,他低聲說道︰「小晚兒,這里只有你與我,當然是叫你。」
說完,那手指還冷冷地撫過向小晚的臉,向小晚只覺得一陣冰涼竄過,那觸感就像一條小蛇滑過她的臉。
一想到蛇,向小晚的身子骨不由得顫了顫,不動聲色地退後幾步,一整神色,憤然地說道︰「白師叔,好說你丫也是一介長輩,怎麼能逼迫我這晚輩做如此不恥之事,你丫分明是在搞,被世人不齒。」
看我給你扣下這麼大個罪名,我看你還敢給我洗不?嘿嘿嘿。
向小晚的得意只維持了一秒不到,黑曜漸漸地朝她伸出手,一把將她摟在懷里,眼眸望著她,有如那青山碧水般蕭瑟,縷縷蕩出一絲似戲謔,又似柔情的笑意。
他湊在她的耳畔,呵氣邪肆說道︰「我的小晚兒,羞什麼,你難道忘了你的身份了?嗯?」
「什,什麼身份?」向小晚整個嚇到了。我說那位白師叔啊,你已經夠嚇人了,不要再說什麼嚇人的話了,我怕我受不起啊。
黑曜盯著向小晚,眸光倏然轉深,薄薄的唇擠出一道完美的笑弧。「淘氣,竟然連夫君都不記得了。」
夫,夫君?
向小晚整個像是被雷擊中了,張著嘴呆愣愣地盯著黑曜,大腦像是一團糊一般炸開了。
眼前這個驚悚的仁兄,竟然真的跟她有奸情啊?老天,你這都是什麼事啊,這分明是,簡直天理不容,我不服。
轟——
天空一道悶雷忽然響起,嚇得向小晚的身子骨顫了起來。
好吧,就吧,好過天打雷劈吧。該死的老天,真不厚道,不給安排個美男就算了,竟然連她心里反對的聲音也準,太欺負人了。
向小晚不動聲色地挪腳遠離了黑曜數步,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打心里不喜歡黑曜的靠近,這種感情很怪,雖然黑曜對她笑,只是她卻覺得周圍的空氣格外地冷了起來。
「師,師叔啊,飯能亂吃,話不能亂說啊,我可不記得你是我的夫君啊。」開什麼玩笑,她才不會這麼早嫁人呢,眼前這個人陰陽怪氣的,她絕對不可能嫁給他,這人一定有問題。
黑曜卻是步步逼去,直接將向小晚逼到了牆角,彼此間的氣息兩人都能清晰地感覺到,向小晚很不喜歡那樣近距離的接觸,她不由得皺起眉頭,別過臉去。
黑曜盯著向小晚的動作,眸底閃過一道冷光。這個女人竟然不敢看他這張臉麼?他被毀成這樣,都是這個女人害的,她憑什麼不敢看他的臉?
他要她痛苦,他要她每時每刻都要盯著他的臉看,他要她知道,得罪他黑曜的下場。
內心一翻陰郁,然而面上黑曜卻是笑得別樣的明朗。「娘子,為夫可不沒有亂說,你已經是我的人了,而且你的肚子里,不正懷了為夫的孩子麼。」
黑曜在說到孩子時,眸底那一抹恨色是怎麼都掩之去。
知曉向小晚懷有獨孤焰的孩子,是在十天前他為向小晚把脈發現的,原本他打算用殘忍的方法毀去獨孤焰這個孩子,可是後來他改變主意了,他從密探那里得知,獨孤焰並沒有死,是以,他決定讓向小晚生下這個孩子後搶奪過來,他要將這個孩子養大成人,然後告訴這個孩子他是黑家的人,獨孤焰便是殺害黑家三百七十二條人命的凶手,想必如果獨孤焰知曉自己的親生孩子對自己充滿恨意,這種痛苦,一定很難以令人忍受吧?這樣還不夠,他要獨孤焰的孩子,親手殺了獨孤焰。
一直到向小晚醒後,他發現向小晚失去記憶後,便又生出了一計,這一計想必更能讓獨孤焰痛苦至死,哈哈哈,失去記憶的向小晚成了他黑曜的妻子,而這個獨孤焰的野種,如今成為他黑曜與向小晚所生的孩子,想必再沒有什麼能比這件事情更能讓獨孤焰生不如死了。
「孩子?」天啊,她肚子懷有孩子?這,這也太驚悚了吧。
下意識地伸出模了模肚子,不知為什麼,此刻向小晚雖然詫異,但是她卻不排斥懷有孩子的事,難道她的跟這個黑曜是夫妻嗎?
可為什麼她對這個黑曜的靠近打心底的厭恨呢?
黑曜盯著向小晚的舉動,淡淡地說道︰「小晚兒,我們的孩子已經一個月了,來,過來讓為夫看看。」
黑曜的手還沒踫到向小晚,就被向小晚大力地推開。「不要踫我的孩子。」聲音憤然,帶著怨恨。
這聲音一出,不但是黑曜,就連向小晚自己也震呆住了。
這,這是什麼情況,剛才的自己情緒反應太激烈了吧?仿佛眼前這個黑曜就是滅門仇人一般,她竟然對他有著濃濃的仇恨?
難道這個黑曜真的不是她的夫君?呃,一定是這樣子的,不然她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黑曜盯著向小晚的雙眸一狠,憤紅的雙眼像是要生吞了向小晚似的,然而只是一個眨眼的瞬間,黑曜便斂去那股憤恨,眸色微痛,悲慟地說道︰「小晚,為夫知道你恨我,其實你的失憶都是為夫造成的。」
向小晚望著黑曜那突然痛苦的樣子,不由得蹙眉。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黑曜見向小晚不再似剛才那般排斥自己,他的眸底不由得閃過諷笑,而唇角卻是淡淡地人說著一切。「小晚,你可記得一個叫作獨孤焰的人?」
獨孤焰?
向小晚不明白自己听到這個名字,會有一種悲慟的熟悉感,可是她又記不起這個人。
當下,她搖頭。
「小晚,這個獨孤焰一直對你心懷不軌,為了得到你,他竟為夫的臉毀了,而你也差一點被他劫走。」說到這里,黑曜的聲音沒有掩飾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