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君,妃不承寵 082. 受傷,苦藥不良

作者 ︰

梳洗罷,早膳後。柳玄月懶洋洋的爬上軟榻。腦子里就像是塞了一團棉花,目光呆滯的望著香爐出神。

「娘娘,您想什麼呢?」嫣兒喚了好多聲,柳玄月才驀然回神結巴道︰「沒,沒想什麼啊?」她才不會說她在想那晚和蘇凡莫名繾綣的事。

嫣兒也沒再追問,將一碗黑色的湯汁塞到她手中,道︰「趁熱先把藥喝了。」

「我又沒病喝什麼藥?」說到此,腦中突然閃過一個想法,端著藥碗的手有些輕微的發抖,「是皇上派人送來的嗎?」。

「是啊,多喜公公還交代一定要看著娘娘把這藥喝了呢。」

柳玄月聞了聞這黑乎乎的藥汁,心中的預感更加強烈。「嫣兒,取點蜜餞來。」那時柳玄月從未想過,對于一個不得寵的妃子來說,她過的日子根本就是無憂無慮、錦衣玉食。可偏偏那時,除了芥蒂和間隙,腦中沒有想過蘇凡的一點好。

嫣兒回來後,看藥碗已見底。連忙取了顆蜜餞給柳玄月,蹙眉道︰「娘娘,快吃一顆。」這藥光看賣相就知道不好喝,她家娘娘這麼一氣喝下去,得有多苦啊?

柳玄月含了顆蜜餞,懶懶躺下,拉過小薄毯。香爐里的燻煙裊裊盤旋,整個屋子陷入了靜謐的沉默中。嫣兒見柳玄月有氣無力、懶懶散散,便也不再打擾她坐在一旁繡起了花。

***

御書房,蘇凡擰眉目不轉楮地望著秦,不知在琢磨什麼。

秦說了半天,見蘇凡一個勁盯著他瞧,心里不住的打鼓。忍不住喚道︰「皇上?」

……蘇凡眉心一挑,問道︰「你說沈遇之手上有一塊虎紋玉佩?」

「是,不過還不能分辨是不是右相遺失的那塊。」

蘇凡心中大惑,猜測道︰「或許是二十年前失蹤的那塊虎尾。」若真是右相手中的那塊虎身,何必要不遠千里的送去平州?vewr。

「臣也這樣想過,但那虎尾不是當初就要給沈年嗎?沒道理監守自盜-?」當年虎尾在宮中失蹤一事就像一段迷,不僅少有人知曉詳情,就連記得的人也已不多。因為當初先皇明令禁止任何人談起,所以那件事在刻意隱瞞下很快被人遺忘。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切不可操之過急打草驚蛇。」如今能清楚知道那件事始末的,恐怕只有宮中的老人。說到老人自然是曾伴君左右的文公公。

***

壽康宮,太後近來身體抱恙,本是除了蘇凡其他人是一律不見。但由于林連馨懷了皇家血脈,便也有了特權。

「兒子給母後請安。」「臣妾參見皇上。」蘇凡見林連馨一臉溫順,眉眼沉靜。好似又變成了那日的模樣,心下閃過疑惑,暗自觀察。

「皇兒今個怎麼有空過來。」太後整日吃齋念佛,現在倒也有幾分安靜祥和之態。

「是兒臣不孝,不能常伴母後左右。」林連馨感覺到蘇凡頻頻探究的目光,已如芒刺在背,後心生汗,正欲她想跪安時。

「傻孩子,男兒當以國家為重。文海,去傳午膳-?」

「母後,讓馨兒陪您用膳。兒子想找公公討教些事。」

「去。」太後是對朝上朝下一律不問,就連後宮之事也不插手。蘇凡走後,林連馨終于松了口氣。但她沒想到,蘇凡遠比她想的要聰明。

……

「公公,你可還記得虎尾玉佩丟失的那天。」

「皇上怎麼會想起問這件事?」此事是先皇的禁忌,文公公又是先皇信任的人,當然不會隨意就將事情吐出。畢竟那事還牽扯著皇家顏面。

文公公猶豫的表情,盡收蘇凡眼底,他知道文公公對先皇的忠心,便認真道︰「此事或許同父皇的死有關,還望公公據實相告。」

文公公詫異,可又覺疑惑,問道︰「皇上,恕奴才斗膽多問一嘴,您的意思是先皇離世另有隱情?」他一直認為先皇是因為病重加上喪子之痛,才會撒手西去。可經蘇凡這麼一說,反倒好像是有人弒君。

正待此時,多喜匆匆而來,急急忙忙稟道︰「皇上,德妃娘娘被人刺傷了?」

「公公,朕晚些過來。」

***

景德宮,沈兮月面如金紙,唇如白霜。滿屋的血腥氣,不用言明也知道躺在床上的人兒不會少失了血。

「怎麼回事?」從來的路上,蘇凡的右眼皮就突突亂跳,此刻看見沈兮月,心中更是惶惶不安。

「回皇上,先前娘娘正在暖閣午睡,奴婢們在門外候著。等听見娘娘的叫聲,進來時,娘娘已昏過去了。奴婢們沒有看見任何人。」

沈兮月的傷口在離心口半尺的地方,這次能救過來無疑是撿了條命。礙于左相的壓力,蘇凡自然是日日夜夜守候床側。而且他也對這個凶手很是好奇。

十天後,沈兮月昏昏沉沉醒來,意識還未清醒,就一眼看見了不遠處靠在軟榻上的蘇凡。

那俊逸的側臉,長長的睫毛,薄薄的紅唇,勾勒出她心中不可替代的完美。時光一寸一寸流走,她就那麼靜靜看著,也不去喚他,直到蘇凡偏過頭。

「月兒,你醒了?」淡淡的聲音,听不出喜悲。讓沈兮月的傷口隱隱作痛。蒼白的面頰扯出一個微笑代替回答。

「來人,把德妃的藥端來。」沈兮月見過他著急的模樣,可他對自己為什麼會平靜的就如談論今日的天氣?

蘇凡走到床邊,將她小心翼翼的扶起,幫她把散落的幾縷發絲別在腦後。溫柔道︰「餓了嗎?」。

沈兮月搖搖頭,靠著他堅實的臂膀,隱隱可听見那有力的心跳。傷感道︰「皇上,臣妾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

沙啞的聲音里透著真實的恐懼,蘇凡听了也忍不住皺眉。沈兮月不同林連馨,她是一個淡薄的女子。靜若如蘭,芳華如茶。不爭不搶,無欲無求。莫不是今日苦痛纏身,讓人徒增了悲傷?

「說什麼傻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以後月兒還有十年二十年,只怕別對著朕厭煩才好。」哄女人的事,蘇凡不屑做,不願做。但此情此景好似不這麼說,懷里的人就會立刻死去。

「臣妾怎麼會厭煩皇上,只怕會招惹皇上心煩。」她沒有忘記剛入宮時,那短如曇花般的寵愛和那嫌棄厭惡的神情。

正巧,蘇凡剛好不知該怎麼回,小宮女就端著藥進了屋。

「侍候你們主子喝藥。」

他不顧沈兮月傳來的輕咳,毫不留戀的出了暖閣。纏綿的視線,透過牆瓦穿過樹梢,輕輕落在緋煙宮的方向。

自那個纏綿夜後,已經有小半個月沒有見到柳玄月。此刻,思念如潮,心癢難耐。可不等他邁開腳步,就听——

「娘娘?」蘇凡急忙折回暖閣,見沈兮月雙腳已落了地,額上是密密的汗珠,胸口已滲出殷紅。

「月兒,你要做什麼?」

「臣妾想出去透透氣。」胸口已經多了個疤,她不介意再多出點血。

「胡鬧?」蘇凡將她輕輕塞進棉被,幫她拭去密汗,對著小宮女道:「去請太醫。」

沈兮月躺在枕上,玉手自然的拉著蘇凡的寬掌,盈水的雙眸,讓人看了好不心疼。

「皇上,臣妾痛。」她不曾撒過嬌,不曾主動像蘇凡示過好。但蘇凡並未多心,或者說是不願意多想。還自我催眠道,可能受了傷所以才這樣脆弱。

「太醫一會就來了,忍忍好不好?」

「臣妾心痛,太醫能醫好嗎?」。‘主動’這種事對于沈兮月來說很陌生,但鬼門關走一圈,腦中突然多了些曾經不敢面對的想法。

蘇凡點點頭未接話,腦中一時間有些愧疚。他承認作為男人他有些心疼這樣的沈兮月,但是他給不了她想要的。

等了好一陣,太醫終于提著大藥箱趕來。蘇凡也趁機離開了景德宮。

***

回了御書房,奏折已經堆成了小山,可他還是忍不住先問道︰「多喜,玄妃的藥有按時送去嗎?」。那可是紫夜的獨家配方,據說小雪也是吃了不久後就有了身孕。現在他最大的願望就是想有個孩子,有個屬于他和柳玄月的孩子。

「每天都按時送了,不過听嫣兒說,娘娘近日氣色很不好。」

蘇凡一听,急忙起身,「怎麼會氣色不好?膳食不合胃口嗎?」。雖然只是簡單的四菜一湯,但都是根據她的口味精心挑選。

「奴才听嫣兒講,娘娘近日好像情緒很低落,不怎麼說話,老一個人呆著。」

蘇凡心下就著了急,不等天黑就去了緋煙宮。

此時,柳玄月靠在軟榻上,捧著本書,眼光黯淡,毫無聚點。

「月兒?」

柳玄月身子明顯一僵,緩緩抬起頭,見蘇凡一臉擔心,心中陡然升起怨氣。

半月未見她果真瘦了,那夜明明已經好了,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先也事此。

「月兒,為什麼不好好吃飯?」

柳玄月不語,垂下眼繼續看書。蘇凡立即明白她是在和自己置氣。走向軟榻蹭著她坐下,從後將她圈入懷中。

「月兒,你在生我氣嗎?」。

柳玄月在心里氣的牙癢癢,可面上卻偏偏要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可生氣就是生氣,不一會,便被蘇凡逼得憤怒噴發——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休君,妃不承寵最新章節 | 休君,妃不承寵全文閱讀 | 休君,妃不承寵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