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沒有去吃飯,因為半路接到了都娜的電話,就改了路線,去蛋糕店挑了個蛋糕,還有買了幾張都娜吩咐過的鬼碟,半路又去買了一袋鴨脖和幾瓶飲料,這才滿足的提著幾袋吃的回家。
走到門口了,程澈文看著四周,有些擔憂地提醒她︰「這里最近听說不太平,你和娜娜倆個女孩入夜了,沒男人陪著,不要出來,等過了風頭再說。」
「嗯,听說都有警察24小時的巡邏了。」
「說明事情真的很嚴重吧,警察才會格外的在意,你最近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嗎?」。
「啊……」顧晴晚上剛有過的疑心,在這一時刻也重現了出來,弄得她也跟著謹慎起來,樓梯那個一晃而過的陰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自己看錯了,還是不要自己嚇壞自己了。
「沒有,一切都挺正常的。」
程澈文看了看他︰「那就好,有什麼事記得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
顧晴點點頭。
回到出租屋,都娜和澈文在挑晚上買的近十張影碟,都娜一邊挑一邊發勞騷,「這個我們上次都看過了,你怎麼又買了一次?咒怨也不好看,就一個小孩子沒事站在那里盯著你看,看了半天都不知道他要干嘛……看這個吧,听說當初在電影院嚇瘋過人,反正我們有三個人,不怕……」
剩下顧晴一個人在一旁切蛋糕,將盒子里裝的甜點一塊塊拿出來放到紙盤上。
電視上電影暗沉的旋律響了起來,桌上的蛋糕甜點也已經擺好,顧晴不敢看,邊吃東西邊看鬼片,她更是沒有這個膽量。只好從座位上起來,進到房間听著那陰森森的聲音,心里還是忍不住的害怕,習慣性的拿出了手機,打開寫信息開始杜撰。
都娜不知什麼時候進來了她的房間,站在後面看著她︰「晴晴,你實話告訴我。」
「嗯?」她編輯著信息的手頓了一下,半晌,將編輯到一半的手機放了起來。
「你對那個牛郎,是真心的?」都娜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問道。
顧晴呆了呆,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我就知道,當初你踫到藍易然也是這樣!」
「我快要被你給氣死了。」都娜仿佛就認定是這麼一回事,氣急敗壞地叫了起來,「別人一朝被蛇咬,還十年怕草繩呢,你倒好,不過是才過了快一年,這麼快就好了傷疤忘了疼。」
完全不明白都娜怎麼會這樣斷定自己的感情,顧晴沉默,啞口無言。pjs7。
「你不用說我也知道,你當初喜歡藍易然時也是怎麼都不肯承認,直到後來他要向你求婚了,你才跑過來跟我說明一切,你、你這回要是還敢先斬後奏!你試試,看我到時候還理不理你!」都娜咬牙切齒的說完,霍地轉身走出她的房間。
耳邊轟的一聲,顧晴不敢置信的想︰現在就跟當初喜歡藍易然時是一樣的嗎?
顧晴恍惚的盯著那條信息,還有草稿箱里,這半個多月,她一天一條說自己的生活狀況,每一天杜撰完後都很想發出去,掙扎過一番後,還是沒有。生怕天天這樣,到時候會被當成騷擾短信,于是就信息存了起來,這樣一存就是十八條,加上這條沒有寫完的,是十九條。
看完第一張片的時候,時間已經已經是凌晨了,程澈文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眸子里有著舍不得,又不能不走,回頭看著坐在遠處一臉出神的顧晴,半晌,只輕輕說了聲︰「晴晴,那我走了,你們早點休息。」
顧晴回過了神,勉強地笑著頜首,都娜笑了笑︰「好啦好啦,你注意安全。」
澈文回去後,已經是深夜,顧晴松懈下來,一下子就覺得累,恍若逃避和都娜單獨相片,趁著她去送澈文的時間,她躲進了房間里,鎖好房間,躺到了床上。
她頭疼地翻天覆地,沒有半點睡意,她認真想最近的事,自己是做錯了什麼事情,才讓都娜會有這樣的感覺,她已經半個月多沒有說過溫紹廷的名字,更是避免和都娜談起他。絞盡腦汁也得不出個所以然來。
從床上起來,靠在窗前看著月亮,明明是同一個月亮,可是和那半年里看到的就是不一樣,也說不清哪里不一樣,這樣矛盾反復的心理快要把顧晴弄亂了,還是回到了床上,拉過被子將自己蓋得嚴嚴實實的。
顧晴睡到半夜醒了過來,口渴得緊,就模黑了走到外面的客廳倒杯水喝,回到床上重新躺好時,卻听到窗外有‘滴答滴答’的雨聲,窗戶沒有關,冷雨透著沁骨的寒意,涌進了房間里。
听著沒完沒了的雨滴聲發呆,不知怎麼的,又想起了和溫紹廷的那一個雨夜。
胸口被揪著似的難受,這半個月來從未有的難受。
※※※※
周末兩天連續的失眠,周一上班時整個人明顯瘦了一圈。
顧晴無計可施,無任何的辦法可以和溫紹廷有相處的機會,她干脆去找溫柔。
听到門被敲響,溫柔沒有從文件上抬起臉來,只柔聲說︰「進來。」
顧晴推開了門,溫柔抬眼,只看到一個縴細瘦小的身影朝她走了過來。
「顧助理?早上秦經理好像找你,听說有事。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啊,是的,我想請問一下,您找到了家庭聚會時那天要幫忙的廚師了麼?」
「你說廚師?那個啊,」溫柔放下了手里的筆,端正身體看著她,「我正想跟你說一聲,不用為了我這事情操心了,也別在心上。我那天只是隨口一說,希望不會造成你的困擾,你別感覺有壓力,評比我會公道的寫,不會有半點私心。」
「啊……」顧晴吃一驚,「那個,我沒有感覺壓力,是不是不需要了呢?」
「是啊,朋友給找到了一個國際廚師,」溫柔笑了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請到他呢。」
溫柔那愉快的聲音讓顧晴失落得開心不起來。
溫柔發現她的異樣,「怎麼了嗎?」。
顧晴裝作若無其事地低聲說「抱歉,那我出去工作了」,說完就離開辦公室。
出了辦公室,才意識到自己和溫紹廷的距離,太遠太遠了,遠得讓她不由得又全身發僵,不敢表現在臉上,只能戰戰兢兢地回到座位上,不知怎麼的,覺得很傷心。
再這樣一天拖一天下去,顧晴很怕他們的關系會變得無法挽救,有天在路上踫到了,他會陌生得連聲招呼都不和她打。顧晴坐立難安,深呼吸了幾下,才十分艱難的拿出手機,撥打了他的電話。
這是這麼久來,她第一次打他的電話,總怕會被他無情的掛掉,那她一定會羞愧得不敢再面對他,但是現在除了鼓起勇氣去打他的電話,再沒有其它的辦法了,攥著手機的指尖由于力度過大,有些發白。
「什麼事?」溫紹廷醇厚的聲音傳來,有點冷淡。
「我、我是顧晴……」
顧晴沒有意料到他會接電話,結巴起來︰「我、我有事想要跟你說。」
「什麼事?」
顧晴將手機攥得更緊,咬著嘴唇,還是控制不住結巴地說︰「那、那天晚上的事情,我想要跟你解釋,是你看到的那樣,但是我們沒有那個、還沒有到……」
溫紹廷面無表情的听著,打斷道︰「這樣的事情,你不用跟我說得這麼詳細。」
「但、但是,」顧晴覺得完全有這個必要,她急了起來,囁嚅道︰「那、我跟你道歉。」
溫紹廷平淡地應道,「不必了。」
這樣冷淡的語氣讓顧晴覺得陌生之極,心里的恐慌全表現在了臉面,顧晴的眼楮微微有點紅︰「我、我覺得還是要跟你解釋……溫紹廷,是我不對,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會這樣,我跟你道歉,你不要生我氣了……」
她的嘴齒尚且沒有那麼伶俐,也不知道這樣道歉他听著接不接受。
急得一顆心跳上跳下的,從來沒有這麼迅速過。
安靜了幾秒,溫紹廷帶著低沉略顯慵懶的嗓音一點點傳來︰「只是道歉麼?」
間听在來。顧晴沒反應過來,只怔怔的點頭應「是」。
……那邊徹底安靜了下來!
顧晴有些忐忑的提起了心,是不是哪里說錯話了?
她突然有些模不透溫紹廷的想法了,覺得自己的話隨時都會惹他生氣。
雖然他還是原來的人,但變了個身份,連整個人之前都給她的感覺也都一起變了,從前覺得平易近人,現在覺得高不可攀,就連隨便說句話都變得比以前小心翼翼好多。
只听那邊終于發出了聲響,平靜淡然的聲音,卻仿若厲器般的掐住顧晴脖子,令她呼吸艱難起來,整個人隨著那聲音墮入了冰窟,聲音冷淡沉穩得令人不寒而栗︰「下次不要為這種無聊的事情找我……」
話音一落,空間像是瞬間寂靜,顧晴一怔,只听得到震耳欲聾的掛斷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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