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凌辦公室里，上周去談判的合同批了下來。
同事們陸陸續續開始整理工作，秦凌把程津津叫了進來，吩咐了她一些工作細節。
不知不覺，牆上掛著的時鐘已經轉到了九。
顧晴還沒有來上班，也沒有請假，秦凌從電話里撥通了她的手機。
電話近一分鐘才被接通，「顧助理？」
那邊低吟一聲，「秦經理？」
「你什麼時候回公司？上周的合同批下來了，資料都在你那里，需要你整理起來，下午提交上去。程會計今天會協助你，正在這里等你過來。」
「我現在就趕過去——」她的嗓子沙啞。
「顧助理？你怎麼了？」秦凌眉間閃過一絲急色。
那邊的顧晴柔聲歉語，「沒事，昨晚好像著涼了，頭暈沉沉的，所以睡遲了，對不起，我現在就趕過去，麻煩你讓程會計再等我一會，真的很抱歉。」
「沒事，你先喝點熱水出下汗，要是實在難受，就去看醫生。」秦凌皺起的眉才微微松開一些，輕聲吩咐︰「你的文件在哪里？我和程會計整理就可以，你安心調養身體。」
「這、這個……」那邊的聲音有些受寵若驚的緊張。
「嗯，就按我說的辦，放在哪里？」
「在桌子第二層抽屜里……」
「好，就這樣。」
一直坐在辦公桌後的程津津被秦凌臉上的溫柔神情所吸引，定楮望著他，深感驚訝，來到這里近半個月，從來沒有見他露出這樣的神情過，就在這時，掛了電話的秦凌，一回首和她痴迷的視線相撞。
程津津很快將尷尬化作笑容，「打給顧助理嗎？听起來，就像和女朋友在說話。」
秦凌也淡淡地笑了笑，將視線收回︰「既然你听得這麼清楚，就不用我解釋一遍了，麻麻煩程會計去顧助理的辦公桌第二層抽屜里把文件拿過來。」
程津津一愕，只覺得他的神情一下淡了很多，盡管嘴角還牽著淺淺的笑容，眼楮卻沒有那溫柔了，只恍惚了幾秒，很快便自信的揚起嘴角︰「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拿。」
門被關上，秦凌收起笑容，目光飄向電話，顯得有些迷離。
程津津十分清楚的感覺到，接完電話後，他的神情又恢復了成清冷的模樣，不管她再怎麼把工作的話題說得很有趣，他也只是禮貌的揚揚嘴角，眼楮里再沒有滑過像早上在講電話般的溫柔神情。
「程會計，你有在听麼？」秦凌淡淡的聲音傳來。
「啊……」程津津回過神來，「有啊，我正在思考問題呢。」
「思考為什麼百分比是0.9？」
「是啊。」
秦凌輕輕笑了一聲，「那豈不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什麼出師未捷身先死？我——」看到資料上面的9.0百分比，才反應過來被調侃了，故作生氣的皺眉，嘴唇撅起來︰「你拿我開玩笑，討厭——」
會秦理點。程津津伸出兩只小爪子，直往秦凌身上招呼，秦凌也不生氣，很自然的伸出手要制住她的動作，要推開她的手掌心反而錯亂的捉在掌心，正要放下她的手掌，不意見溫柔微赫面容，不知她什麼時候站在門口。
程津津似意識到了他的不對勁，將手自他手掌中抽回，轉過臉，卻什麼都沒有看到，只有空蕩蕩的開著，外面是同事經過的身影，她狐疑地回過臉，秦凌已經若無其事的開始著手工作，仿佛剛才閃過異樣的神色，只是她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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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睜開眼，就覺得頭痛的厲害，不知是不是昨晚著涼了，一直起不來。
掛了電話，想要起床，卻又倒在了床上，再睜眼時，已經是下午三點。
早上的不良反應減輕了很多，她趕緊起床，洗漱後出門，在十五分鐘內趕到公司。
正在收拾東西，不經意見望到顧晴從門口進來，程津津眼內閃過喜悅光芒，放下了手里的文件，一臉笑容的朝顧晴迎上去，「你來啦？早上才听秦經理說你不舒服，好點沒有？」
「沒什麼，只是頭有點暈，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
听到顧晴的話，程津津搖搖頭灑月兌一笑，「哪里有，是你善解人意成全了我才是，」發現顧晴只是勉強的一笑，看著她不算好的臉色，程津津想到自己昨天的話，悄聲問︰「昨天我說的那些話，沒有給你造成困擾吧？」
驟然听到程津津壓低的聲音，昨天在咖啡廳的一番話重新跳入顧晴腦中，她一怔，不安的神情里沒有半絲虛假︰「還、還好。」她很想向面前的程津津一樣，表現得大度得體，但怎麼用力，都只是擠出生硬的倆個字。
「那就好，我真怕影響你的心情，擔心死我了。這下我能安心去工作啦！」
程津津松了一口氣般，無比歡快的對顧晴一笑，很快回到座位上繼續工作。
比起程津津的自在，顧晴心仍然被提得高高的，沒有安全感。
顧晴坐到座位上，拉出抽屜，發現里面空空的，想來文件已經被秦凌拿去了。想到秦凌對自己的包容，終于有一點動力，雙手輕輕拍打臉蛋，努力打起精神來工作。
手指正在鍵盤上輕快的打著，顧晴胃時一陣翻滾，手掌趕緊捂住了嘴唇。
從辦公室走出來的秦凌正好看到這一幕，他上前輕聲問︰「怎麼了？」
翻滾了幾秒，又沒有動靜了，顧晴放下手掌，搖一搖頭︰「可能是吃壞東西了。」
秦凌垂首看著她有幾分病態的臉，「嚴不嚴重？要不要現在去看一下醫生？」
面對如此關心她的秦凌，顧晴有點靦腆地拒絕，「不嚴重的，我有時就會這樣。」
秦凌又看她一眼，不放心地問，「真的不用去看下醫生嗎？」。
顧晴肯定的點點頭︰「我上次也吃壞東西鬧肚子，正常飲食就沒事了。」
他這才放心笑了笑，「知道了，注意身體，不要貪嘴。」
顧晴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幾秒之後反應過來，剎時一張小臉微紅了起來——
她遲鈍的發現︰秦經理為什麼這麼關心她？難道只是因為溫紹廷的關系，才特別對她照顧麼？但他的語氣和笑容看起來那麼溫柔，和溫紹廷給她的感覺不同，可眉眼里流泄出來的溫柔卻是相同的。
她趕緊搖搖頭，把注意力放回工作上，不敢再杞人憂天的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