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倘若少爺真的覺得這樣子也算是報仇的話,何必每日苦苦纏著楊侍衛教你武功?!何不一開始就設下計謀陷害
了她便是。」
「本少爺才不會設計陷害別人!」
「既然這樣,為何還要幸災樂禍?難道不覺得現在應該做的不是這個麼?少爺想報仇,想贏夫人,大可勤加苦
練,怎麼的也應該要贏得光明正大不是麼?」
龍奕恩垂下眼眸,方才听說蕭念喜正在被罰時,只是覺得她活該,想起自己先前受的恥辱,但是現在靜下心來
時,卻又覺得不怎麼好。
畢竟,這次不是她的錯,而是他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再說了,自己這幾日日日找她比武,她也未耍什麼小手
段。
甚至還教他怎麼在冰面上行走,他承認,那時若不是有她在身邊的話,他定是無法學會怎麼在冰面上行走的。
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傾盆大雨,這般冷的深冬,她,真的還是跪在祠堂外面麼?
「少爺,淺兒真是看錯……」
淺兒的話還未說完,龍奕恩便掀開被子下床了,淺兒愣了一下,卻听見他吩咐道
「拿傘,我們去祠堂。」
淺兒會心地一笑,少爺終是想清楚了,她知曉,他不是什麼心腸惡毒的人,只不過是太過于不願意服輸而已。
雖然死去的柔夫人是少爺的親娘,但是說實話,其實她覺得少爺和柔夫人的感情並不是很好,即便是母子。
柔夫人溫和賢淑,生平最愛笑,但是卻不怎麼喜歡對少爺笑,因為她覺得少爺太過調皮了,總是會闖禍,所以少
爺看到的,總是蹙著眉頭沉著臉的夫人。
柔夫人待所有人都好,唯獨除了少爺,很多時候她都想不通,難道就因為不喜歡這類性格所以就連自己的兒子都
可以不疼愛麼?
好幾次,她都看到少爺偷偷地躲在樹後看著正在和將軍談笑的柔夫人,那時的少爺,目光中流露出的,是期盼,
是羨慕,是奢求。
還有,傷心。
她知道,這些她都知道,其實少爺很愛他的娘親,但是卻不被娘親所承認,柔夫人越是忽略他,他便越愛闖禍。
是想要引起她的注意麼?
而在祠堂門口,一身濕透的慕君,還是沒有要起身的動作,豆兒擔心地看著隨時都有可能會昏倒的慕君。
方才與將軍比斗時,夫人胸口重重地挨了一掌,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慕君則是死死地盯著祠堂的門板的,念喜,終是連進祠堂罰跪的資格都沒有的麼?堂堂一個公主,為何在將軍府
中,竟是除了豆兒之外無人願意為她講話的呢?
傾盆的大雨還是沒有要停歇的跡象,受點傷,淋點雨,對于她秦慕君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現在的問題是,光是
靈魂是她的沒用,這身體,可是金枝玉葉,這不,半個時辰不到,便有些視線模糊了。
感覺頭昏昏沉沉的,微微擰眉,這樣的身體真是討厭!
「夫人,您還好麼?」
「我沒事……」
聲音听上去有些無力兼沙啞,龍君燁死死地盯著雨中的那抹淺藍色身影,明明就是撐不住,還想硬撐到何時?
蕭念喜,你究竟是怎麼回事?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