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似乎在一瞬間定格了,林昌吉先是驚嘆,隨即有些懊悔,他只知道秦慕君必定是個女人,卻沒想到竟是個
難得一遇的美人。
女子參軍者死,這下子,美人要香消玉殞了。
慕君認命般嘆了一口氣,知曉這一日必定會來到,只是未料及會這麼快,現下真的是糟糕了!
不過,即便是重新選擇一次,她還是會選擇這條路的,在她的觀念中,既然兩個人互許了終身,那麼就應當同甘
共苦,在他奮勇殺敵面臨危險時,她不願待在府中享盡榮華。
「哈哈,果真是女子,我們快些押她去見將軍,必定能領取不少獎賞的!」
其中一個士兵說道,林昌吉尷尬地笑笑
「好,將她押去見將軍!」
礙于面子,他不能說見她長得不錯就算了!反正世上女人多得是,他倒也不必在乎這麼一個兩個的。
一行人押著慕君來到主將的帳篷外,現在龍君燁正在商議如果破解地方的陣法的事情,忽然听見帳外一陣喧嘩,
微微蹙眉
「何事?」
「我出去看看!」
莫央走出帳篷,看到一行人押著慕君,一瞬間也愣了一下,心下也了然了是何事了,而楠晏兒也聞聲趕了過來。
「怎麼回事?」
「啟稟莫副將,此人名為秦慕君,小的見她平日里行為舉止就異常怪異,誰知竟是個女子,向來女子參軍者死
罪,也不知是不是敵方派來的間諜,故押其來見將軍。」
莫央看向一臉冷漠鎮定的慕君
「也不是說長得秀氣些就是女子的,你可有何真憑實據啊?」
林昌吉蹙眉
「這,莫副將如果覺得光憑借這些不能斷定的話,大可讓人扒了其衣衫,便能一驗真偽了。」
莫央向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那士兵連忙上前行至慕君面前
「不必了。」
慕君淡淡地開口
「哦?如此說來你確實是女子?」
「嗯。」
「是誰派你來的?」
「沒有人派我來,只是想在國家危急時貢獻自己的一份力保家衛國,知曉軍隊不收女子,無奈只好女扮男裝。」
「胡鬧,你以為這參軍打仗是鬧著玩的麼?!」
莫央的表情有些嚴肅,慕君看向他
「那麼敢問莫副將,這段日子以來,慕君可有牽累軍隊的時候?」
「這……」
「之前幾次上陣殺敵,慕君可有讓人保護的時候?」
莫央一時語塞,此事非同小可,雖說女子女扮男裝混入軍隊是死罪,但是這名喚為秦慕君的士兵他之前也有注意
過,覺得她向來鎮定,上陣殺敵時氣勢也不錯,一直覺得不錯,倒也沒有牽累軍隊的時候。
「你們先候著,此事非同小可,我做不了主,先進去請示將軍的意思。」
進入帳篷內,龍君燁正在對著地圖深思
「將軍。」
「莫副將,你過來,你看如果我們從這里帶兵突擊,然後再……」
「將軍,外面……」
龍君燁抬起頭
「外面發生何事了?」
「士兵中發現一女子,一直以來女扮男裝混在士兵中,現在被當場揭穿了。」
龍君燁蹙眉
「女子?」
「嗯,將軍,現在如何處置?」
「大難當頭,他們倒還有心思抓什麼女扮男裝的女子出來,傳令下去,女子參軍死罪,即可施行!」
莫央一臉為難
「這……」
「還有什麼事?」
「這名女子喚為秦慕君,素來具備男子的鎮定之氣,面臨敵兵時出手無絲毫遲疑,身手敏捷,頗有大將之風,而
且自稱是想要報效國家,所以……」
「可有立過大功?」
「沒有。」
「軍令如山,死罪難免!」
不過,秦慕君?這名字怎地有些耳熟?但是又想不起來是在哪里听過,秦慕君?
「是。」
莫央也無奈,只好領命退出了帳篷,一出來林昌吉便迎上前
「莫副將,將軍如何說?」
「因秦慕君未立過大功,所以依照軍法,女子參軍,死罪。」
慕君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顯得有些嘲諷,她不清楚,為何古代男尊女卑思想如此之重,連龍君燁也不例外,這段
日子觀察下來,她並不覺得這些男子有比女子強到哪里去!
莫央看到她的表情時,也怔了怔,原以為牽扯到生死問題,她即便再怎麼冷靜也會控制不住的,但是竟未開口說
一句反駁的話。
嘆了一口氣
「秦慕君,本副將最近也觀察過你一段時間,覺得你是可塑之才,這世上本就是弱肉強食,並不是說女子一定要
比男子弱,若你真有本事,我定會力保你。」
慕君一愣,一開始就覺得這個副將不是一般人,現在看來,的確難得一遇的。
「莫副將此話何意?」
「你也知曉,現在大敵在前,敵方今日擺出一個怪異的陣法,若你能夠提出好的對策,相信將軍也會……」
「小的不知,抱歉,讓副將失望了!」
是的,她的確是知道怎樣破解八門金鎖陣,但是現在的她卻不想說了,她終究還是有些自私的,龍君燁听到秦慕
君三字,難道一點感覺都沒有麼?
女子參軍者死?為何他也是這般迂腐的思想?
「你當真不知?你只要說出個建議……」
她知道莫央是想幫她的,隨便說出個建議他也會說她有功的,但是,或許秦慕君自小就是倔強的吧!
「區區女流之輩,能說出什麼來!」
莫央深深嘆了一口氣
「拉下去吧!」
慕君的反應自始至終都不大,莫央轉身欲回帳篷,卻听見裘阿福喊道
「莫副將開恩,小的可以證明,慕君她是知曉如何破解那個陣法的。」
慕君一怔,看向跪在地上鼻青臉腫的裘阿福,莫央的表情顯得更為驚訝
「她自己都說了無辦法,你為何這般說?」
「回副將的話,方才小的只是跟她提起陣法的特點,慕君就說出了那個陣法的名稱,她是真的知曉的,也承認會
破解,還請莫副將讓將軍饒過她。」
莫央一臉不解地看向一臉平靜的慕君,不知道為何她不願講,而帳篷之內的龍君燁還是在冥思苦想如何對付敵
兵,一揮手不小心扯落了腰間的錦囊。
他愣了一下,彎撿起,看向手中的錦囊,隨後解開帶子,自錦囊中取出一枚銅錢,這是當初大年夜時吃餃
子,吃到的銅錢,豆兒說,是念喜親手包進去的唯一一枚。
想起念喜,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他現在如此煩躁,如果她在的話,必定會噙著淡淡的笑,說‘怎地將軍也會
如此不鎮定’之類的話。
「不知道你們現在……」
話說到這里的時候,忽然頓住了,握著銅錢的手緊了緊,身子頓時僵住
「秦慕君?」
當初念喜在救淺兒的時候,與陸仲生說的名字不就是秦慕君麼?難道,那日在戰場他听到的不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