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魔鬼,你是殺人凶手,我不要這個孩子,我不要。」她大聲的吼著,他殺了她的親叔叔,殺了陸銳,她怎麼可以給他生孩子怎麼可以。
「夢希。」北堂澈暴怒的吼著。
「我不是夢希。」白若七瞪大了雙眼,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她是白若七……「你是。」他說的那樣的肯定和堅定,犀利的鷹眸直直的望著她,帶著不容抗拒的決絕。
「我不是。混蛋。我是白若七,我是白若七,醫生,醫生在那里,我要打掉這個孩子,我要打掉這個孩子。」白若七發瘋一樣的要沖下床,她不能要這個孩子,付出了這麼多的鮮血,如果她為他生孩子她如何對得起他們,如果現在不打掉他,等到他長大一點的時候她就不舍的了,再說,帶著孩子她該如何逃離他。
「你敢打掉就試試看。」北堂澈原本就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現在所有的好脾氣在這個原本就肅殺的夜晚用的一干二淨了。
其實他原本就不是一個喜歡孩子的人,要孩子的事從來都沒有想過,孩子在他的心中就是一個包袱一個麻煩,就如當年如果母親不是帶著他或許過的不會那麼的辛苦,所以就算當年同夢希在一起他也沒有想過孩子的問題,同其他的女人他也一直都做好了防護,只是後來在和白若七相處的過程中有太多的情不自禁讓他來不及去做,後來也就徹底的忘記了,現在孩子突然冒出來,他說不準心里是什麼感覺,只覺得很奇妙,可是當她說要打掉這個孩子的時候,他才知道心里的那個感覺是什麼,那就是他要這個孩子,他要這個孩子。
「孩子是我的,我為什麼不敢打。我不要這個孩子,不要啊。」白若七倒在床上,尖叫的嘶吼著,有誰能明白她心里的苦楚,孩子,有那個母親會說不要自己的孩子,雖然她都還沒有感受到他的存在,可是他始終都是自己親生的啊,再說最近經歷了這麼的事,他都安然的存活下來,可見他的生命力有多麼的頑強,現在要她生生的將他打下來,有誰能明白她的苦……
可是她如何能將孩子留下來,她如何啊。
「我現在告訴你,這個孩子我要。只要你能承受得住我的懲罰你盡可以打掉他,但是我告訴你,這個孩子和你的眼楮一樣,如果出了什麼差錯我要你整個白氏家族來陪葬,包括你爺爺。」猩紅的眸子盯著床上的女人,聲音低沉卻滿含威懾力,冷酷的嘴角勾起殘忍和決絕的弧線……
「你混蛋。你混蛋。啊。」滿是裂紋的心在這一刻被他輕松的幾句話擊的破碎凋零,窒息的絕望在心尖蔓延,像是有人用大手狠狠的掐在她的脖子上卻又殘忍的在她快要死亡的時候送一口氣,然後再狠狠的掐住。
看著床上痛苦的想要嘶吼卻發不出一點聲音的女人,北堂澈鷹眸幾不可見的皺了皺,心里煩躁更甚,尖銳的刺痛在心尖上蔓延,卻找不到一絲傷口。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肯放過我,為什麼偏偏要留我在身邊,難道一定要折磨死我你才高興嗎,我們之間存在那麼多的人命和鮮血,你讓我如何呆在你身邊,讓我如何為你生孩子,這樣生下來的孩子也不會幸福的,你所有的怨恨都撒在我的身上好了,無論你怎樣對我都好,可是孩子是無辜的,你放過他吧,不要捆綁著他將他也帶進這片地獄里,我求你……」。
白若七的話像是一把把無形的尖刀狠狠的戳進他的心里,他沒有想到在她的眼里他會是這樣的人,她竟然以為他要他們的孩子只是為了折磨他。
冷酷的俊顏因為暴怒而微微扭曲著,雙手死死的握在一起,他才能勉強的控制自己不去掐死眼前的女人,猩紅的眸子將她滿臉的淚水全部納入眼中,里面僅存的一點點理智也在慢慢的被黑暗吞噬,終于,薄唇輕啟,既然她這麼想,那麼他就如她所願好了,「孩子無辜,我的夢希也無辜,你說不要,我就偏偏要將他帶入這片地獄里,我要你看著自己的孩子如何被折磨如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若七無力的跌倒在床上,渾身因為他的話而震顫不已,冰冷的寒流在體內亂竄,與心火一起慢慢的煎熬。
居高臨下的看著女人比紙還要蒼白的臉,大手在身側青筋暴起,原本以為看到她痛苦他可以從中找到快感,可是現在除了更加的窒悶而煩躁之外他什麼都沒有感受到,薄唇卻還是嘴硬的說道,「更了我這麼久應該知道我北堂澈一向說道做到,如果孩子有什麼差池,你就體現為你們白家準備好棺材吧。」
——
北堂澈說完便甩門離開,房間里窒悶的可怕,他真的怕再多呆一秒,他都會失控……
「我不管你們是不是二十四小時派人看著她,只是如果我太太或者孩子出了任何的差池我就要你們所有的人陪葬。」
「是,是。」原本就在門口等候的醫生和護士因為他一句話而變得戰戰兢兢。
「啊——」病房內,白若七發瘋一般的尖叫著,無力縴瘦的小手狠狠的捶打著床鋪,像個困獸一般,只能被所在牢籠里不停的嘶吼和掙扎,即使鮮血淋灕卻還是逃離不了枷鎖的困頓。
「快,病人情緒極不穩定,先打鎮靜劑。」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放開我……」看到那些魚貫而入的醫生和護士,白若七掙扎的更加的劇烈,雙手雙腳都被他們按住,她還是沒有絲毫反抗余地的親眼看著那鋒利的針尖刺入她的皮膚進入血肉,再即將陷入昏迷前,她痛苦的呢喃著,「為什麼……為什麼你們……你們都要強迫我……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