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羽奇點了點頭,看著男人的背影還是忍不住開口,「白連城……」
听到那個名字,北堂澈脊背一僵,房間里的溫度猛然間降到冰點以下,久久的沉默之後,北堂澈喑啞冷徹的嗓音里帶著不易察覺的隱忍,「……不是我!」
「不是?」洛羽奇有些意外卻又不是十分意外的問道。
「這件事情也是蹊蹺的很,我派來看守白連城的人消失不見了,他進去的時候他的氧氣罩已經被拿了下來,這麼巧就被她撞見了……這兩件事絕對月兌不了干系,背後是一張精心籌劃的大網!」北堂澈漆黑的鷹眸里帶著冷絕的陰寒,鑽進別人設下的陷阱絕對是對他尊嚴的挑釁,他容不得!
「好,交給我吧!」
兄弟之間不用多說什麼,北堂澈舉起右拳,洛羽奇嘴角一勾隔空朝著他也抬了抬拳頭!
離開洛羽奇的病房,北堂澈又走進白若七的病房,這幾天他幾乎快要將整個醫院的醫生都逼瘋了,可是卻始終沒有辦法讓她醒來,醫生說是她接受不了爺爺的死,受了刺激,自己不想醒來。
想起那天她淒厲的叫聲,他的心總是撕裂一般的疼痛。
北堂澈推門進去,疲憊的眸子往著床上瞟了一眼接著垂眸身子一怔!
猛的抬頭,他以為是自己眼花,那個一直躺在床上的女人竟然起身坐在了床上,此時正瞪著那雙大眼楮盯著她看。
一抹從未有過的喜悅沖擊著他的胸房,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的沖了過去,激動的喊著,「你醒了!」
可是——
「啊——」白若七卻尖叫了起來,水眸瞪得老大像是看到了令她驚恐的東西,整個人瞬間從床上蹦了起來,被子一掀猛的將自己裹得緊緊的,死死的靠在床背上,只露出兩只驚恐的小眼楮!
北堂澈讓她激烈的反應嚇了一跳,看著她眼中的恐懼他心里一跳,尖銳的疼痛在心尖上蔓延,她是怕了他吧,恐怕還是恨了他了,親眼看著當時的一幕,她肯定是誤會是他殺了她的爺爺。
北堂澈鷹眸緊抿,抬手想要將女人抱在懷里,他不允許她有絲毫的躲閃,他會和她解釋和她解釋清楚,即使她不相信他,他也絕對不允許她這樣抗拒他!
可誰知他剛抬手,白若七就尖叫了起來像是更加的害怕一般尖叫著,「啊!你是誰,別過來!別過來!」
驚恐的大眼楮含滿了淚水,她猛烈的搖著頭,用被子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躲在被子瑟瑟發抖。
北堂澈身子一怔,一抹冰寒之流從腳底上蔓延開來,看著躲在被子里不斷發抖的小人,想著她剛剛尖叫的言語,心上止不住的戰栗,從未有過的慌亂的感覺從心尖上劃過。
猛的按響了床頭緊急呼叫的鈴聲,不稍一會房間便被醫生護士擠滿了,大家看到她醒來下意識的都松了一口氣,終于醒了,終于不用再受這個男人的摧殘了,這幾天他們時時戰戰兢兢,每次他問他們她什麼時候會醒他們都免不了要遭殃,可怕的日子終于過去了,可是為什麼看著這個男人的臉色比之前沒醒還要難看,而且這女人醒了怎麼還蜷縮在一起躲在被子里不出來,還——發抖!
北堂澈全身緊繃的厲害,大手死死的握拳才能抑制住心口的恐慌,薄唇輕啟,冷漠而微顫的說道,「去看看她,怎麼回事!」
醫生一顫,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流所震傷,也終于發現了情況不妙。
幾個醫生和護士一起上前,帶頭的醫生拉了拉她身上的被子說道,「北堂太太,您先出來,我們……」先給你檢查子!
誰知道醫生的話還沒有說出來,躲在被子里的白若七就尖叫了起來,聲音里帶著哭泣的鼻音和恐懼,「啊——別踫我,走開!都走開!」
醫生們一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下一顫,一抬手幾個人合力將被子掀了開來,看到被子下面的白若七整個人蜷縮在一起,滿臉的恐懼和淚水。
白若七看到這麼多的陌生人,渾身發抖的更加的厲害,尖叫著用枕頭揮打著眼前的人,整個人從床上跳了下去,赤著腳跑到牆角環抱著自己埋在膝蓋之中大哭了起來,「不要踫我,你們是誰,都走開!都走開!」
那句你們是誰讓醫生們瞪大了雙眼,看著她的行為心里更是有了幾分猜想。
北堂澈眸色一凜,看著她一系列的動作薄唇抿的更緊了,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上前一把將她拽了起來,打橫抱起。
白若七倏地瞪大了雙眸,眼中滿是深深的恐懼,眼前這個臉色陰冷鐵青的男人給她最深的恐懼,幾步之外他身上都散發著讓她最為恐懼的氣息,此時她被他抱在懷里,只覺得恐懼一瞬間侵襲到四肢百骸狠狠的撞擊著她的神經。
「啊——」她恐懼的揪著自己的頭發,整個人在他懷里劇烈的掙扎著,揮舞著四肢撲騰的很厲害,拳頭如雨點般的落在他身上,北堂澈不躲不閃任憑她打,只是手臂卻還是將她緊緊的抱在懷里,鋒利的指尖劃過他的俊臉在上面留在道道血痕,讓他原本冷厲的俊顏顯得更加的鷹鷙猙獰!
醫生們看到白若七發瘋一般的動作,北堂澈根本就抱不住,看著他臉上的傷心里更是一片膽顫,連忙拿過鎮靜劑幾個人圍著她將她按住!
白若七這才慢慢的安靜了下來陷入昏迷。
北堂澈將她小心的放到床上,粗糲的指月復摩擦著她臉上的淚水,像是怎麼都擦不盡一般。
「北堂總裁,經過檢查您夫人應該是失憶了,就像是之前她不願意醒來一樣,受了極大的刺激造成的,是病人本身選擇逃避的一種方法。」
北堂澈的耳膜重重的撞擊著,之前看到她那些反應他已經想到了這種可能可是當親耳听醫生的這些結論他的心還是止不住的疼痛,她該是受了多大的刺激才會在潛意識了選擇遺忘啊!
忍著心里的痛楚,他開口問道,「她什麼時候會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