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夢希從他懷里將小手伸了出來,露出里面潔白縴細的手腕,可是手腕上面卻有著觸目驚心的幾道疤痕,有些甚至可怖到皮肉至今都是向外翻著的,她自嘲的開口,「我自殺過無數次,可是每次卻都被他救活,我活的生不如死,卻連死都沒有這個權力……」
看到上面橫七豎八的觸目驚心的傷痕,北堂澈的心狠狠的揪緊,光是看著這些傷口就知道當時她是有多麼的絕望和無助,上面中橫交錯的傷痕不是一天兩天也不是一次能夠造成的,她到底是受了什麼樣的折磨才會造成這個讓他看來都可怖的傷痕,心口撕裂般的疼痛是他對不起她!
北堂澈將她緊緊的摟在懷里,心里蔓延著窒息般的疼痛。說出麼是。
過去那些暗無天日的時光一波波的沖擊著她的神經,她痛哭出聲整個人瑟瑟發抖的伏在他的懷里,將這麼多年的委屈和苦楚統統發泄了出來,「我髒了,澈,我好髒好髒!」她掙扎著要從他的懷里退出來卻將她更緊的抱在了懷里。總,裁豪情。
「你別踫我,別踫我,我好髒好髒,澈,你讓我走讓我走吧,我只是想遠遠的看你一眼,你過得好我也就放心了,讓我走吧,讓我走吧。」
「不準走!不準走!我不讓你走!」失而復得的喜悅還來不及讓他回味他便嘗盡了愧疚的滋味,這麼多年他沒有保護好她竟然讓她生活在那樣的地獄了!
「夢希,你舍得離開我嗎,你舍得再讓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嗎?你說過會一輩子陪著我,你說過的,現在你竟然要離開我嗎?讓我活在失去你的痛苦中,你忍心嗎,你舍得嗎?原本我以為我已經永遠失去你了,現在你回來了,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我不會!」
「澈——」梁夢希哭倒在他懷里感受著他堅實的胸膛,心里苦澀卻踏實,側臉靠在他的懷里聆听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
「你是怎麼逃出來的,那個男人是誰?」北堂澈鷹鷙肅殺的嗓音在耳邊炸開,梁夢希身子一顫帶著深入靈魂般的懼怕,「他死了!因為他死了我才逃了出來,我在外面飄蕩了很久,原本想著這輩子就這樣算了,可是……可是我舍不得你和夢娜,我想著,我就看一眼,我就遠遠的看一眼!我知道你們過的好,我就離開……」
「離開上哪去?你那也不準去!以後就只能留在我身邊!」oub5。
「可是……我……」
「不要提,以前的那些事都不要提,我不會再讓你受苦了,我帶你回家好不好,恩?」
指月復將她眼角的淚水抹去,他柔聲的問道。
「……」梁夢希低垂著頭默不作聲,北堂澈沒有逼她,俯身為她系好了安全帶,發動了車子。
接著,車廂里寂靜無聲,誰都沒有再開口說些什麼,可能是兩個人都需要消化今天突如其來的一切。
梁夢希至始至終低著頭,他知道讓她親口告訴他那些對她的傷害有多大,他知道她現在一定覺得自己很髒,沒有臉見他,可是這些他能在意嗎,會在意嗎,說到底這些都是因為他的過錯,如果不是當初在母親的遺命和她之間他放棄了她,或許她不會遭受這麼多。
大手伸過去將她冰涼的小手緊緊的包裹住,通過掌心溫暖的觸感給予她力量。
看著手背上的大手,梁夢希心里碾壓過撕裂般的痛處,她低垂著頭是因為沒有臉見他,不只是因為她那些不堪的過去,更是因為她對他說了謊,而她接下來還要說第二個第三個謊,直到將他打倒為止。
門,豪。她不想這樣的!她不想騙他,更不想害他!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她所說的那些事都是真的,囚禁她的人死了,她逃了出來,那麼她不會回來見他們,她會一輩子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其實她說的不完全是假的,只不過將adolph換成了那個醫生而已,這麼多年她多的也不過就是禁裔的生活。
她不知道adolph和北堂澈有什麼深仇大恨,要這樣處心積慮的來害他,如果可以她願意為澈承擔下所有,可是adolph的目標始終是他,無論這幾年他怎麼折磨她,他心里的很都是有增無減。
如果沒有孩子,她斷斷不會被他脅迫做出對不起北堂澈的事,可是她的孩子還那麼小……
她多麼希望北堂澈已經將她忘了,看到她的時候可以無視她,裝作不認識她,這樣她就有理由不回到他的身邊了。
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北堂澈一邊開車一邊無聲的安撫著梁夢希的情緒,眼神時不時的飄過一旁的手機,不知道洛羽奇是否接到白若七了,也不給他回個電話!
他能夠看的出來梁夢希現在的情緒很不好,尤其是看到他身上的這件衣服後情緒波動更大,經歷了那些事情她的神經恐怕也被傷害的傷痕累累了,他不想再因為任何事情刺激到她了。
北堂澈將車開到別墅,梁夢希緊抿著唇仍舊低著頭不敢下車,他俯身直接將她打橫抱起。
「啊!」梁夢希一驚,滿是淚水的眼眸盛滿了驚恐,掙扎著要下去。
「別動!」北堂澈輕聲的說道。
從很早很早以前,她對他就是唯命是從的,她骨子里極度的依賴他,對于北堂澈的命令她下意識的听從,乖乖的任由他抱著走進了別墅。
別墅里的佣人除了張嫂沒有人見過梁夢希,而張嫂在海邊別墅照顧白若七,所以當她們看到北堂澈那麼小心的抱著一個女人進來的時候,都以為少爺找到了新歡。
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梁夢娜听到聲音抬頭,驚訝的看到北堂澈抱著一個女人走進來,當視線落在那個女人的臉上時,身子一僵,吃了一半的隻果從手中掉落……
「……姐?」梁夢娜怔愣了好半天,才艱難的發出了聲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