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嗎?要看嗎?
白若七糾結的看著眼前育嬰室的玻璃,已經將近一個月了,她這個做媽媽的都沒有見過自己的孩子,不知道他長得什麼樣,不知道他好不好,她不是不想見而是不敢見,她擔心自己一旦見了就沒有離開的勇氣了。
七個月,整整七個月啊!
她每天都和寶寶說話,她感受著他每一天的成長,他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也是她的命根子她擔心如果看了會不會就再也不舍得丟下他了!
可是不看……ofby。
如果她成功逃出去了她還有機會見到自己的孩子嗎?
「若若,你要見見寶寶嗎?動作要快啊!」韓星在一旁催促著眼神在前後左右張望著!
北堂澈趕到醫院的時候看到空空的病房,整個人在一瞬間癲狂了!
保鏢在第一時間將醫院里的監控調出來發現並沒有看到白若七那證明她還在這家醫院里。
北堂澈暴怒,對著空氣大喊著,「夢夢!」
咆哮的聲音震動了整個大樓,那冷冽的氣息讓听到的人都忍不住顫了顫!
白若七在育嬰室旁听的不真切,卻驚悚的知道那就是北堂澈的聲音,整個人瞬間慌亂了起來,拉著韓星向著育嬰室旁的過道跑了過去,就在跑過育嬰室那一小段路上,她的眼眸下意識的隔著玻璃在房間里搜索,終于落在了那個寫著她的名字的名牌上。
她不禁停下了腳步,那是她的孩子……
怎麼那麼小,因為早產的原因嗎,他真的好小。
其他的嬰兒都是揮舞著有力的雙臂,只有他安靜的像是虛弱一般的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里,小嘴一動一動的,好可愛!
白若七眼眸濕潤了隔著玻璃指月復摩擦著他的小臉,他那麼小卻要呆在保溫箱里,白若七自責的要死,眼眶漲紅,寶寶像是感受到她的存在一般竟然睜開了眼楮。
白若七驚喜的發現她的寶寶眼楮異常的明亮!
心里酸澀難當!
韓星拉著白若七在一邊催促,「快走吧,再不走來不及了!」
淚水一下子涌了出來,不看還好一看就會發現心里其實是有一千個一萬個不舍的!
韓星知道她不舍,硬拉著她的手臂將她拖了出去。
沒身個見。保溫箱里的寶寶小手動了動,嘴角一抽,莫名的哭了起來!
淚水模糊了視線,白若七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她不是個好媽媽,她應該帶著寶寶一起離開的,可是他太小太虛弱她沒有那個能力帶他離開!
「打開追蹤器!」
北堂澈眼眸猩紅,一邊想著育嬰室的方向跑一邊對著身後的保鏢怒吼!
他在韓星的鞋底沾了一個追蹤器,說實話他並不知道白若七要跑,但是心里卻一直有一個不放心的感覺,韓星每天陪在白若七的身邊,所以他還是這樣做了,沒想到這次真的派上用場了,可是他真的寧願永遠也用不著!
夢夢!你還想讓我怎麼辦!
除了放你走,你還想讓我怎麼辦,只要你能說得出我就能夠做的到,但是不要想著離開我,永遠別想!
「夢夢!」震耳欲聾的吼聲讓前面的兩個女人險些栽倒在地,白若七不敢置信的回頭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找到她了,視線中的男人像從地獄中走出來的惡魔一般一步步的向她靠近!。「別叫我夢夢!」
白若七發瘋一般的尖叫著,他不是離開醫院里嗎,他不是走了嗎,為什麼還會出現在這里,眼前就是醫院的後門了,明明只有那麼近了,為什麼,為什麼她走不掉!
韓星將白若七用力朝後門的方向推去,「快走!外面有車,走了就不要回來,我幫你攔著她!」
白若七踉蹌了兩步,走?她還能往哪里走!
她太了解北堂澈的性格了,被他發現她哪里都走不了!
北堂澈站在原地眸光沉痛而陰冷,他一步步的向她走去,冷聲的問道,「夢夢,你想上哪去?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好,乖,不要惹我生氣,回到病房里去!」
「啊——」白若七受不了的尖叫,「不要叫我夢夢,不要叫我夢夢!」
北堂澈緊抿著薄唇,「你就是我的夢夢!」
她就是他的夢夢!只是他的夢夢!
這個名字是他們那段追不回的美好日子里唯一的紀念了!
他知道她在想什麼,可是夢希是夢希,夢夢是夢夢!
他從來沒有告訴過她,其實這兩個名字原本在他看來就是不一樣的!情裁情裁幻。
當她說以後讓他叫她夢夢而他同意的那刻起,她就不再是別人的替身了,因為她有自己的名字,她是個全新的個體,是個全心全意依賴信任糖糖的個體,可是她卻不再想要這個名字了,就像是她恢復記憶以來,他只有在夢中才能听到她叫他糖糖。
以前總覺得這個名字太軟弱太娘,可是現在他想再听到都成為一種奢望!
「過來!」北堂澈朝她伸出了手,他已經無法容忍她在離他而去,即使現在她沖出去她也走不掉,但是他已經無法容忍她有離開他的念頭了,他和兒子都離不開她!
白若七後退著,一步步的後退著,她看著眼前的男人又看看了身後的大門,她不要和他回去,她一分一秒都不想和他呆在一起!
她不要做替身,她是白若七是爺爺的若若,她還要為爺爺報仇!
白若七看了他一眼,轉身毫不猶豫的朝著大門跑去,那麼堅決的邁開步子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身體。
北堂澈心里撕裂一般的疼痛,這段時間他做的還不夠嗎,他所有的稜角都被她磨平了,無論她有多麼的排斥他疏離他,他滿心想著的都是讓她高興,他在積極的討好她,她為什麼看不到他的心意,她為什麼一定要逃!12074746
北堂澈猩紅的眸子滿是嗜血的肅殺,他看著白若七的背影怒吼道,「你要是趕走,我就將孩子從保溫箱里拿出來!!!」
轟——
白若七的世界轟然倒塌,腳步生生的怔在了原地,腦海里嗡嗡作響,不斷回蕩著那句殘忍的話
手臂被從身後抓住狠狠的拉近一個堅挺的懷抱,北堂澈紅若滴血的眸子死死的瞪著她,大手攥緊她的頭發讓她被迫仰著頭看著他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再次吼道,「如果你敢離開我,下一秒我就讓你的兒子離開保溫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