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醉花蔭下,猶記誓言縈繞,紅顏剎那,菱花淚朱砂,我醒一場春夢,生與死都是空,來也匆匆,去時匆匆,恨天恨地,恨不回曾經擁有,只留春華一瞬魂斷黃泉。
恨也嘆,悲也嘆,怨蒼生的不公,魔心難清,看不了世人的冷眼相對,以鮮血來祭典心中的怨恨!
夜,陰暗森寒,狂風卷過,吹起滿院楓葉,淒涼悲惋,一紅色暗影悄然飛落,覆蓋在楓樹下的青石井口上,風靜了,夜更暗了,陰氣襲來,女子淒厲的笑聲回蕩在破敗的院子中。
紅衣飛舞,黑發纏繞,女子身著紅色的嫁衣在楓葉飄落間,輕輕旋轉,像一抹來自黑暗世界的索命孤魂,紅衣翻飛,陰森的眼中滑落暗紅的血淚。
「哈哈,我的嫁衣,我的嫁衣啊……!」猖狂的笑聲里伴著淒厲是哭泣,
「為什麼,為什麼我死了,為什麼我會死啊!……啊……!」女子仰頭嘶喊,痛苦得扭曲了清麗的容顏,強烈的恨意充斥天地,在這深夜里喚醒了魔物對人血的渴求。
「冷秋楓!冷秋楓!我恨你,我恨你啊!」是誰說‘問世間情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許’,不,不,都是騙人的,騙人的!她的一顆少女真心,換來的卻是香消玉損,魂斷深井,離不開走不了,生生世世被困在這院里做孤魂野鬼啊!
「不,我不甘,不甘啊!絕不饒恕,我絕不饒恕你們……!」充滿怨恨的聲音飄蕩在深夜里,
「我要你們也嘗嘗活在痛苦絕望里的滋味,我要所有的有情人生死都不能相守,哈哈!哈哈……!」這是他們欠她的,欠她的啊!
輕撫紅色的嫁衣,女子冷笑的立在楓樹下,準備用世間人的鮮血來為她的慘死贖罪。
眼眸里盈滿瘋狂的報復,輕啟朱唇,蒼白的容顏布滿森冷的寒意,「一夜春宵,一夜春宵啊!我要讓所有出嫁的女子都要經歷我的痛苦,我要讓這紅色的嫁衣毀去你們的期望,哈哈……但願你撫模的女人血流不停,但願你撫模的女人正在腐爛啊……呵呵……呵呵………!」
紅衣女子坐在井邊上,痴迷的撫模著身上的嫁衣,這是怨恨的報復,沒有結束,沒有結束啊!受困的靈魂將永世活在這怨恨里,以無辜的生命來安撫痛苦的人啊!
「深夜,你閉上了眼,那是一個秘密的約定,屬于你,屬于我……一夜春宵不是我的錯,一夜春宵不是我的錯……!」
屬于暗黑的低吟,飄出滿園楓葉的舊宅,飄蕩在整個城鎮里,讓人驀然響起那在二十五年前,一段恐怖的記憶。是不甘的怨靈毀滅的開始,無數的鮮血都平息不了她的恨意啊。孽啊,孽啊!
二十五年前,是死的開始,是血的祭典!
臨近無喜鎮的鎮外,有一間大客棧,名為‘迎喜客棧’!樸素的裝飾,有些陳舊,看樣子有二十年的歲月了。雖為客棧,本地處大路邊上,佔了地利,應是高朋滿座,生意興隆,但光顧的客人很少,除了接待過路人的休息,鎮中人更是很少。此刻,一樓的客人只有三三兩兩閑聊著,看似好像鎮中之人。赫連幾人也在這客棧中落腳,打算在這里休息一晚,明日再進城。
「爺,小姐,你們先喝茶,朵兒這就去準備休息的地方。」朵兒為赫連和幽斟滿茶後,轉身走向店主,準備要幾間房間休息。
赫連喝著茶,休閑自得,到是不在意別人的注目,畢竟他們幾人看上去不像普通百姓,又是外鄉人,引起注意也是自然的。他們出來幾日,倒也是習慣了,不予理會就好。
「爺!」秋翼走進客棧,立在赫連身後。
「坐下!」
赫連輕喝,眸光一閃,看到旁桌的幾人對秋翼的畢恭畢敬投以注目。還是低調點好,否則他們要想做些什麼,無時不引來別人的注目,那就不好辦了。
「是!」秋翼令命,自行坐下,一把青峰劍橫放桌角,令人畏怯。讓從一開始偷偷看著他們的幾人不敢再轉頭偷窺,紛紛轉回視線,喝著自己的茶。
「安排好了嗎?!」赫連輕問,
「回爺,屬下已命崔文三人到下一個鎮口等待我們。」
點頭,赫連不再對他說什麼,轉頭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的幽,關懷道,「幽兒,累了嗎?!」
幽搖頭,目光盯著手中的杯子,不知在想些什麼。
輕握柔荑,赫連安撫著滿月復心事的愁人兒,
「不要再想著梁玉兒的事了,我們不是來幫她了嗎?!」那些怨靈的事有什麼好想的,惹得他不快了,他就全滅了,省得幽的心里整天掛念著,令他心里非常不悅。
握住手背上的大手,幽柔柔點頭,「我沒事,只是有點累了!」她只是感覺到越是接近這無喜鎮,那股屬于梁玉兒的怨念就越重。
眼中升起困惑,不知當初梁玉兒到底遭遇了什麼,才會有這麼大的怨恨啊?!
一听幽說累了,赫連眉頭輕擰,這朵兒怎麼回事?!
剛想喚秋翼去看看,就听到朵兒的吵鬧聲,頓時吸引了客棧里所有人的注目。
只見,朵兒拍著櫃台,與店主爭執著什麼,嬌蠻的不與相讓。
臉色沉下,赫連靖軒輕抿嘴角,
「靖軒,朵兒這是怎麼了?!」怎麼和店主吵起來了?!
「秋翼,你去把那丫頭叫回來!」
看爺臉色不好,秋翼搖著頭,起身。那丫頭不知又吃錯什麼藥了!
「爺……!」被叫回來的朵兒,氣呼呼的,一見到赫連靖軒不豫的臉,頓時氣勢一弱。
「怎麼,出來幾日,膽子到養大了啊!」低沉的聲音冷厲如冰,顫得朵兒心中一驚。
「我……我……!」
「好了,靖軒,你別嚇她了……朵兒,怎麼回事,你怎麼與人吵起來了?!」幽溫柔的幫朵兒免去訓斥,
「小姐,不能怪朵兒,是店主不講理,明明有空著的房間,可他就是不讓我們住,太過分了……!」
幽拉下朵兒,為不平的人兒倒了杯茶,
「怎麼會這樣,店主沒有和你說為什麼嗎?」。幽,不解的問,慈悲如她,遇到這樣的事情,心中先想到肯定是有什麼原因的,不會一味的怪罪他人。
朵兒剛要張嘴說什麼,這時店主來到他們桌前,陪著笑臉,他見識多廣,一看幾人的氣勢不凡,不敢輕易得罪。
「這位爺和夫人,實在對不住,今日本店有重要的事情要辦,不接待任何客人住店,請各位諒解!」店主是位五十出頭的男子,圓潤的身軀,方頭大耳,不是短視之人。
「秋翼!」
赫連喚道,秋翼會意,從袖中取出一方金子,其意可表,這錠金子可是超過了幾間客房的價錢了,聰明人是不會糊涂的往外推的。
「這……這……!」店主看著桌上的那錠金子,心中猶豫不決,想要收下,卻又為什麼所顧忌著。
鎮我中死。赫連輕挑濃眉,嘴角揚起淡淡的嘲諷,看著店主想要又不能要的掙扎。
秋翼默不作聲,冷漠的坐在一邊,沒有爺的命令,他是不會有所動靜的。可是心性單純的朵兒,她看不過去了。
這些人,真是大膽,聖女大人身體虛弱,早應休息了,可是這些人就是不知好歹,哼!
「你這人怎麼回事,給你這麼多錢,你還不滿足,就住你幾間客房,不用這麼難吧?!」朵兒嬌哼,暗嗤,店主的好大的貪心。
「不不不,小姑娘,誤會了,本店今日確實是有重要的事情,所以不方便貴客住宿,真的萬分抱歉,請幾位到鎮中住店吧!」
「你這店主實在太奇怪了,開門做生意的,居然將生意推出門外,看來實在可笑!」朵兒本不想再理會,想來也是,無喜鎮就在眼前,大不了到鎮中住店好了,可是心中是又奇怪又氣憤,難道住個店,真有這麼難嗎?!越想心中越不甘,又不是沒空房,他們又不是沒錢,很簡單的事情何必繞著圈子搞得人心中不悅啊?!
「哎,姑娘你……!」何必咄咄逼人呢!
這廂氣憤緊張,店主進退為難,而朵兒不甘退讓,赫連與秋翼默不作聲,就在其他客人暗暗猜測會有什麼結果時,輕柔的女聲響起,如沐春風般悅耳。
「店主如此為難,我等再強求就顯得蠻橫無理了,朵兒,我們去鎮中住宿吧,不要在為難別人了!」
「可是,小姐,我……!」朵兒不甘,他們本來就是準備在這里住一晚的啊!
「好了,就這樣吧!」幽輕聲打斷朵兒的話,再任她與人家爭辯下去,著實是不講理的行為,人要有謙讓之心,住哪都是一樣,不必為住在哪而與人爭吵不休。
「爺……!」朵兒改變不了幽的決定,只好詢問赫連靖軒的意思,可是在一接觸到赫連不悅的眼神,她畏懼的低下頭,自知自己太過放肆了。
「小姐怎麼說,你就怎麼听著。」薄唇輕扯,面無表情的臉上給眾人無形的壓迫感,不再敢明目張膽的注視他身邊遮著面紗的清靈女子。
店主低垂的眼簾下,眼珠上翻,悄悄的偷窺著遮著面紗的幽,即使看不到容貌,但是那身清靈的氣息,實在不難令人才想到,定是位絕色佳人啊,那沉靜的眸子,真是讓人悄然沉醉其中,無法自拔啊!
一股寒氣襲來,別有心思的店主頃刻間感到一陣毛骨悚然,眼珠亂轉,驀然對上一雙殘戾的眼眸,嚇得店主頭垂得更低,不敢再亂看。
天啊,多麼恐怖的眼神啊!
店主全身顫抖著,不敢再對上赫連靖軒的眼,直嘆好恐怖,好恐怖啊!可是又不敢立刻離開,只能硬著頭皮應付著,至少那位出塵的夫人讓人心中安詳!
「不為難,不為難,夫人您多慮了,只是我這‘迎喜客棧’除了給客人休息住宿外,還有別的用處,就是為這無喜鎮的鎮民成親用,而今日真是不巧,就有對新人在這里成親啊!」
「成親?!這鎮民成親,不在自己家中迎親,跑你這鎮外的客棧來干什麼?!」朵兒奇怪的問道,難道這是無喜鎮的民俗嗎?
「呵呵,我這客棧名叫‘迎喜’,自當迎親的意思嘛,這是鎮上的規矩,多少年都是這樣的,你們幾位是外地人,覺得奇怪也是正常。」店主笑著為幾人解釋。
「是覺得蠻奇怪的,我還沒有听說過成親的不在自己成的,居然跑出鎮外成的,能不讓人奇怪嘛,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朵兒聳肩,為有這個習俗感覺好笑。
「唉,這也是沒辦法嘛,誰讓二十五年前……!」
「二十五年前?!」赫連靖軒端茶的手一頓,與幽相視一眼,直覺感到這也許會與梁玉兒的死有關。
「不不,沒什麼,沒什麼……!」驚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店主忙搖頭搖手否認,店里的其他客人也突然禁若寒聲,四周彌漫著詭異的氣氛。
「靖軒!」幽點頭,赫連靖軒一勾唇,從袖中拿出一綻金子,與桌上的另一綻放在一起,兩綻金子散發著黃燦燦的光芒,好不吸引人啊!
「店主,你看這樣如何,這些你就收下,我對你們這里的習俗很是好奇,能否在這里住下,讓我等也沾沾喜氣,看看這里的和我們那里的有什麼不一樣的,可好?!」
「這……!」幽的提議仍然讓店主猶豫著,
「我們只是好奇而已,不會為你帶來麻煩的。」
「是啊,店主,我家小姐都這麼誠心的拜托你了,你就答應吧!」朵兒加入勸說的行列,幫幽達到目的,雖然她不知道幽為什麼這樣做。
「那……!」店主搓著雙手,看了看桌上那散發著金光的金子,又看了看幽那盈滿懇求的眼神,兩樣他都無法忍心拒絕啊!
「那好吧,既然夫人想要看看,就住下吧,但是,請爺和夫人入夜之後不要隨處走到,也不要讓迎親的人注意到你們,我們這里成親不喜外人觀禮!」
「好,我們知道了!」幽點頭,按照店主的意思做。
「好,那這位小姑娘就隨我去登記吧!」
目送朵兒與店主離去的身影,幽沉靜的眸子蕩滿深思,
「幽兒……!」
「靖軒,我們留下看看。」也許會得到一些線索。其實對于梁玉兒的事,現在他們不光要找到她的尸體,還要弄明白她到底為何滿身怨氣,听剛才那位店主的未出之語,二十五年前確實發生了什麼,只有知道了二十五年前的事情,才能幫到梁玉兒啊!
夕陽西下,在余暉的殘陽下,一隊迎親隊伍抬著花轎,來到迎喜客棧。這是客棧里沒有了客人,只有兩方親屬在整理客棧,準備拜堂的事宜。
二樓角落,幽與赫連靜靜的立在柱子後,看著底下忙碌的人群。當身著鮮紅嫁衣的新娘被扶出轎子,步向張燈結彩的大廳,風吹來,喜帕輕揚,幽好似看到了一雙留著血淚的幽怨瞳眸,此時,天邊隱去最後一絲余暉,深沉的夜開始了。
「靖軒,這就是人間的婚禮嗎?!」看著樓下歡慶的場面,幽靠向身旁的赫連。
「累了,休息吧!」輕擁幽入懷,讓她貼近心間,呵護著。
「不,我想看看,他們好開心。」不只賓客們開心不已,幽在那對身著紅色衣服的新郎新娘身上,感覺到了深深的喜悅和幸福,那人不知不覺的也沉浸在那幸福里。
「問世間情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許,一生一世的廝守,是每對有情人所渴望的,能夠與心愛的人白頭偕老,怎能不高興呢?!」赫連靖軒的眼中盈滿深濃的柔意,低頭看著懷中的幽,兩人雙眼相對,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自己的面容。
「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樓下傳來眾人高聲呼喊,喜慶連連。
看著新娘被扶上二樓的新房里,身後還回應著賓客的起哄聲,書生氣的新郎好脾氣的阻擋著眾人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熱情,引得有些親人大喊,
「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哈哈……!」
樓下的轟鬧,引得幽和赫連也感染到了他們的喜氣,為這場婚禮獻上虔誠的祝福。
「走吧,結束了!」
幽點頭,可是柳眉卻輕皺著,
「怎麼了?」輕撫著細致的柳眉,赫連不舍她煩心。
仰眸,看了一眼滿臉關懷的赫連,幽憂心的垂下眼簾,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那紅色的嫁衣,總讓我想到梁玉兒的那件嫁衣,暗紅的,像鮮血一樣!靖軒,我心中有點不安。」
輕擁著幽,赫連帶著她走向他們的房間,「你累了,才會心律不安,早點休息吧!」
樓下喧鬧著,新郎擋在樓梯口,賓客們笑意滿滿的送上祝福之語。
「呵呵,一夜春宵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啊……哈哈……!」驀然映著滿室的笑意里傳來女子陰森的低吟。
「靖軒……!」低吟傳來,幽心中一驚,迅速轉身,看向新房。
「我听到了。」深幽的眸光閃過眼底,赫連輕扶著顫抖的幽,轉眸看向黑夜,眉宇輕皺,
「幽兒,別擔心,我會讓秋翼守在這里!」
難道在這喜慶的夜里,會發生什麼嗎?!
幽與赫連的心中如是想到。
又是一個沒有星星與月光的黑夜啊,黑幕里飄來一抹暗紅,隨著涼風輕舞,繞著屋檐旋轉,伴著女子的低吟回蕩在夜空下。
「夜深,你的發飄落,你閉上了眼……嫁衣是紅色,毒藥是白色的……但願你撫模的女人血流不停,但願你撫模的女人正在腐爛啊……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錯……一夜春宵!」
「不……!」幽低喊出聲,驀然驚醒。
「幽兒!」
身後響起赫連靖軒的聲音,幽的心頓時平靜,喘息著伏在他的胸膛上。
「你怎麼在這?!」
「做惡夢了嗎?!昨夜你睡得不安穩,我就來陪你了,讓朵兒在我房里休息。」
深吸口氣,幽顫抖的閉上了眼,
「我夢到梁玉兒了。」
「梁玉兒?」濃眉一皺,赫連的心中莫然涌起一絲異樣,好似有什麼事情發生了。uaqb。
「紅色的嫁衣上都是血,流啊流,將昨夜的那對新郎與新娘淹沒了,後然,那個新娘的臉變成梁玉兒的臉,她看著我,對著我笑……!」想起那盈滿鮮血的夢境,幽為那深濃的怨念心驚。
赫連溫柔的擁著幽,看向窗外升起的暖陽,天亮了!
「啊……啊……!」在這寂靜的早晨,驀然響起淒厲的叫喊,驚嚇了每一個人。
「怎麼了……!」幽感覺到一絲寒意,
房門被推開,朵兒慌張的沖進來,
「爺,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說清楚!」赫連低喝,知道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呼,呼,呼……
朵兒用力呼吸著,「爺,昨夜那對新人死了!」死得好慘好慘啊!天啊,嚇死人了!昨夜還好好的,怎麼一夜之後就死了呢?!
白布翻飛,悲愴的哭聲蕩在廳中,昨夜還喜慶連連,今日卻陰陽相隔。
廳前,兩具尸體橫列,昨夜還在親友的祝福下永結連理,今日卻冰冷的沉睡在父母的懷中,一生廝守,只得到了一夜的相守,就魂斷黃泉,怎能不令人哀傷悲痛呢?!白布換紅布,一夜春宵後的悲劇啊!
幽奔下樓下,入目的是悲痛哭泣的眾人,還有那冰冷的尸體,
腿一軟,幽倒入赫連的懷中,悲痛不已。
「怎麼回事?!」赫連厲聲問道一旁的秋翼,
「爺,兩人都死了,今早進房伺候的婢女發現的。」迎向赫連靖軒陰沉的眸子,秋翼恭敬的稟報,「死狀甚慘,新娘身穿嫁衣活活的被新郎掐死,而新郎是被嚇死的!」那脖頸間的指痕深得嚇人,昨夜還鶼鰈情深,為何一夜之間,下得了如此的狠心將心愛之人活活掐死。
「怎麼死的?」為什麼都沒有任何的動靜?幽不解兩人怎麼就這樣在這麼多人的眼下雙雙慘死,還是,還是,真的是她害死的啊,為什麼,為什麼啊?!
「回小姐,新娘是被新郎掐死的,而新郎不知被什麼所嚇,心猝而死!」
此時,女方父母向男方痛苦之余,所要女兒的性命,悲痛新郎盡將新娘活活掐死的殘戾。
新郎的父母何其不悲痛萬分,心痛唯一的兒子年紀輕輕,就魂斷黃泉,更不是不解為何要活活掐死自己的新婚妻子。
「不,我的兒啊,你讓我們白發人送黑發人啊,留下我們一個人走了啊……!」
「這是為什麼啊,新婚之夜沒過,就帶走我的兒啊,為什麼啊,老天爺!」
「真是可憐啊,新婚之夜,兩人就死了,太慘了……!」
「唉,難道這真是一夜春宵值千金的代價嗎?!」
混著哭聲,賓客們也是傷心不已,為這對新婚夫妻痛心啊!
「一夜春宵,一夜春宵……!」不知受到什麼驚嚇的店主恐懼不已,注視著兩具尸體,手腳顫抖,腿一軟,坐倒在地,口中呢喃,
「店主,你這是怎麼了?」靠在店主身旁的是赫連幾人,秋翼一把扶著腿軟的店主,疑惑的詢問著,他們都察覺到了店主的一樣。
「她又回來,又回來了……!」抬起混沌的眼,店主像是想起什麼恐怖的事情,顫抖著。
「什麼?!誰回來了……!」秋翼皺眉問道,
「她,她……二十五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