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猛烈而灼熱,在灼日的籠罩下萬物,顯得懶洋洋的,缺乏生息。
連綿的山中,樹木花草簇擁間,有一條窄窄的小徑,看著出是紛亂的腳步常年踩踏踩出來的,由遠到近,只見一人影歪歪倒倒徒步走來。
人影漸漸清晰,一位穿著粗灰色薄衫的瘦弱的姑娘,她一手抓著肩上的粗繩,一手擦拭著額角的汗珠,粉女敕的臉頰被這燥熱的天氣悶得紅彤彤的,珠汗滿布,可是這位小姑娘顧不得在濃蔭下坐下來休息休息,即使步履蹣跚,身形晃悠,可是她只是緊緊抓著肩上的粗繩,停下喘兩口氣,再繼續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不敢做任何的停留。抬頭看了看天色,午時已過去好久了,可這陽光依然灼熱啊!算算,她出來砍柴已有大半天的時間了,想必有人早已著急了,她必須快點趕回去,否則嬸嬸她……
一想起凶悍的嬸嬸,稚女敕的臉上布滿恐懼,不安的眸子里盈滿深深的黯然和無奈,如果可以,她真的願意付出所有的一切,能讓自己僅有的親人接納她,而不是那麼厭惡著她,她真的真的非常努力的做到嬸嬸的要求,只願能得到一絲絲的溫暖啊!她無時的不祈求著上蒼,毫無怨言的听從嬸嬸的話,因為在爹娘去世後,只有嬸嬸願意接她回家,給她吃給她住,養育她,她很是感激,盡自己的所能回報著嬸嬸一家人,可是,想到嬸嬸對待她的態度,她的心里就難受,為什麼嬸嬸就是那麼討厭她呢?!為什麼,為什麼啊?!難道她還不夠听話嗎?
深深的無奈盈滿心間,她已經很努力了,這十年來啊!
走到一個岔路口,突然鳥雀啼鳴,絲絲微風吹拂著泛光的綠樹葉,薄衫姑娘剛好走到岔路口,匆忙的步履停了下來,扭頭轉向右邊的路口,迎面享受著絲絲微風吹拂著頰邊的散發。姑娘眨了眨她那靈動的雙眼,抬腳往微風吹來的方向走去,穿過高聳的林木,眼前豁然明朗,風吹來的方向處是一處懸崖,蒼山綠幕,雲霧圍繞,令人心神寧靜安詳,沉靜在這萬水千山間,她好似忘卻了所有的煩惱,感受到了這純淨氣息的洗滌令她神往,多想永遠存在這美麗的山水間啊!一片盎然綠意,那看了數遍的藍天白雲,都沒有此刻來得純淨美麗,徐徐的落入西去,紅霞紛染,片刻染紅了那蒼勁的山石,又是另一幅夕陽山下的美麗風景啊,心中滿足的輕嘆,雙眼離不開那難得一見的美景,定定的站在山崖邊上,沉醉痴迷!好美的夕陽啊!夕陽?!驀地她似突然醒過來般,慌亂的眸子對上滿山的紅暉,大喊糟糕,忙轉身離去,不敢再停留,即使身後那風景有多美,她有多沉醉,也無法改變她回到現實無奈,她沒有空閑去沉醉,一時的沉迷也許換來的是更多的疼痛啊!其實在她的內心深處,她是多麼想永遠留在這里,看著這滿山的白霧縈繞,徜徉在這山水間自由而滿足,人世間的苦痛太沉痛了,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到何時啊!
山林外,有一條小溪,溪水圍繞間是一座村莊,不大不小,炊煙裊裊,有人跡。村中一家房屋口站著一位婦人,只見她不斷向村口張望,好似在等待著誰,臉上盈滿憤怒以及眼中惡意的光芒。己人子下。
「這個死丫頭,去了半天還看不到個鬼影回來,有種就不要回來了,存心想氣死我,一定要給她個教訓,看她以後還敢不敢了,哼……。」婦人一邊憤懣的罵著,一邊惡毒的想著,只見一人影走進村中,朝婦人的方向走來,婦人一間,眼為之一亮。薄衫姑娘看見婦人等在那邊,腳步頓了頓,眼中布滿了驚懼。婦人見她如此,皺起了眉,臉上非常的不滿,她雙手插著腰,向漸近的薄衫姑娘走去。
薄衫姑娘見婦人已走近,暗嘆,嬸嬸肯定生氣了……她慢慢的放下肩上的兩捆柴,怯怯的低下頭來,像在等待著什麼面臨。婦人走到薄衫姑娘面前,兩眼狠狠的瞪視她,嘴角驀然勾起一抹惡毒的笑。
「丫頭,你干什麼去了,只不過讓你去找柴火,你就去了半天,你知不知道我在等著你生火做飯啊?你是不是想存心餓死我們一家啊?」婦人抽動著嘴角, 里啪啦的說出一串質問的話。
丫頭抬起頭,嚅嚅的說,「嬸嬸,我……我沒有,山里的路太難走了,所以遲了一會,我……」,「啪……」的一聲響,丫頭話還沒說完,人已趴在了地上,已經很累的身體,加上這一巴掌,體力不撐的她再沒有多余的力氣爬起來了,可是,好像早已預知會發生什麼的她,咬緊下唇,即使再痛,也不痛呼出聲。
「死丫頭,還頂起嘴來了啊,你個沒良心的,也不想想是誰把你養這麼大,你倒好,忘恩負義,一身的賤骨頭,和你娘一樣的爛。」好似說到了什麼更加使婦人生氣的話,婦人一邊說著惡毒的話,一邊抬腳使力的踢著地上的丫頭。丫頭瘦弱的身體不停在顫抖。
「嬸嬸,請,請不要,不要這樣說我娘,她,她人已經死了,不要罵她了……」丫頭掙扎著說出這句話,眼淚終于不受控制的滑落。不想,婦人一听,更為氣憤,眼中閃爍著刺目的火花,「哎呦喂,你還替你那不要臉的娘說公道話了……我呸,我罵她又怎樣?!勾三搭四的,一臉狐媚樣,其實啊,骨子里不就是賤嗎?!」
「不,不是的,娘沒有……。」丫頭知道,嬸嬸不喜歡娘,但她不知道為什麼,在她有記憶,她們家並不和嬸嬸家多親近,往常多是叔叔去她家,關系不親也不疏的,直至爹娘過世,她來到嬸嬸家,才知道嬸嬸不喜歡他們一家,尤其是討厭娘,以前能不提就不提,可,今天為何這樣侮辱娘親?!
「沒有?!」婦人依然處于氣憤中,其實她更恨的是,丫頭她娘,溫柔憫靜是村中最俏的姑娘,提親的人更是絡繹不絕,就連她家那口子也……不過誰想得到,她就是只狐狸精,成了親有了孩子,還去偷人,真是賤!
「你那娘啊,真是賤,幸好死了,我看她死了也是下地獄,別想做人!……而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什麼人養出什麼貨色,一個樣的裝模作樣。」看著丫頭那張秀俏的臉龐,依稀能看到那個女人的影子!婦人越看越氣,彎身從木柴中拾起一支較粗的木柴,甩手揮在丫頭身上。
「啊,嬸嬸,不要……。」突然的痛楚使丫頭差點昏厥,可,皮肉的疼痛,還比不上心里的苦,她不怨不恨,因為不管怎麼樣,是嬸嬸一家將她養大的,在她心中,她們是她在這個世上僅有的親人了!就算這樣對待她,但,至少,她內心深處還有一絲安慰,她並不是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做到爹娘讓她好好的活下去的心願!所以她並不恨,可是,她怕,她怕自己還能這樣承受多久……
婦人發泄完心中的怒氣,眼看村中看向這邊的人越來越多,還有臨近的幾家鄰居也向這里聚來,她怕引來村長大人,她家那口子可不會饒她。于是,她扔下木柴,用腳踢了踢躺在地上不動的丫頭,「喂,別裝死了,快給我起來,把柴背到廚房去,听到沒有,嗯?」
「是,嬸……嬸,我,我這就去……。」壓抑住心中的苦楚,忍受著背上火辣的疼痛,丫頭抽泣著說,uaqb。
「快點,再磨磨蹭蹭的,連飯也沒得吃,哼!」婦人听丫頭乖順的語氣,怒火熄了不少,再瞪了一眼丫頭,轉頭往家走去,一點也不憐惜已動不了的丫頭。
丫頭無力的撐起身來,模了模餓扁的肚子,幸好,還有飯吃,不然……搖了搖頭,抽了抽鼻子,她努力讓自己的身體站起來,可是都失敗了,她無奈的坐在地上,微微的喘著氣。
婦人走到一半,便轉過身子,眼中閃著詭異的光芒,朝著丫頭說道︰「啊,忘了告訴你,今天家里沒有任何吃的了,丫頭你一定餓了吧,唉,今晚就將就點吧!哈……。」婦人帶著諷刺惡毒的笑聲走進家門。
听著那刺耳的笑聲,丫頭無語,只任由眼淚不停的流下,淚眼迷蒙中,她捶了捶麻木的雙腿,伸手拉著捆柴的粗繩,慢慢的爬向婦人的家去,路上的石子磨破了她的腿,她也無任何的反應,只有那晶瑩的淚珠說明了一切!承受著別人的同情和關切,沒有人願意幫她,沒有,一直都沒有,叔叔是村長身邊的紅人,而嬸嬸是出了名的悍婦,沒有誰願意惹她,也惹不起!
到底是無奈是懦弱,還是父母的期盼,致使她無語的去面對去曾受著這一切?這樣的人生對她是否有意義,還是沒有勇氣去了斷呢?!真能如她自己所想的,沒有一絲的恨和怨?!還是在,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內心深處,已經埋藏了怨念,默默潛伏著,就等最後一擊過後,瘋狂爆發,毀滅所有?!
天黑了,深沉地,透著神秘,仿佛隱藏著未知危險的大黑幕,一不小心,將會被吸進去一樣!丫頭忙完了一切,喝了點涼水,扶著牆壁走到自己的房間。暗暗的房間里,借著窗外的月光,可以看到,破舊的房間里只有一個衣櫃和一張木板床,床上疊放著薄薄的被褥,僅此而已。
丫頭合上木門,走向床邊,準備就寢。因為忙綠而故意忽略的傷已麻木,沒有原來的那麼疼了。她趴伏在木板床上,閉上眼,可是,應該很疲累的人,卻怎麼也睡不著。心,砰砰地,跳的很快,透露著不安。搖了搖頭,暗嘆自己因白天的挨打而產生的恐懼感這麼嚴重。
只听「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丫頭原本以為是風吹的,也懶的下床去,可當她听到一絲腳步聲時,突然想到今晚的天氣炎熱干燥,沒有一絲風,可……驀地,丫頭睜開眼,立刻做起來,拉高被褥,驚恐的看著床邊……
「叔……叔,你,怎麼來了?」
一個滿臉橫肉,穿的還算干淨的中年男子,靠近床鋪,「哎,丫頭,你還沒睡啊,是不是傷口疼啊?……」男子一副無奈的樣子,坐到床上,語重心長的道,「我今天一回來,就听說了,唉,丫頭,你別怨你嬸嬸,以後乖乖听她話就好,叔叔會勸勸你嬸嬸的……。」
「不,叔叔,不用,丫頭不怨的,以後會听嬸嬸話的。」丫頭驚恐的語氣中透著不安,她不是不感激叔叔的‘好意’,只是只要叔叔一關心她或為她勸說嬸嬸,往往,她會更慘!而且,在面對叔叔過度的親近時,她總是感覺不舒服,所以,她不想兩邊不討好,能避的就避開。
「噓,聲音小點,被你嬸嬸發現就不好了……來來來,傷口還痛嗎?叔叔看看,給你上點藥。」男子說完就伸手拉著丫頭身前的被褥。
「不,叔叔,我沒事了,你快回去,被嬸嬸知道就不好了……」丫頭的拒絕並不能勸走床邊的男子,反而使得男子更為用力拉扯被褥,「沒事沒事,別動了。傷口會疼的,讓叔叔看看,給你揉揉。」感覺到有點不對勁,丫頭害怕的直哆嗦,「不,不要,叔叔,我真的沒事了……。」丫頭的奮力掙扎終于使男子不耐煩了,用他那肥胖的身軀猛撲上去,「乖,丫頭,讓叔叔好好的疼疼你……。」
「不,不要啊……你是我叔叔啊,你怎麼,怎麼可以……怎麼能……」丫頭深深的恐懼著,此刻,她才意識到自己將要面臨什麼事情。「救命啊,救命……叔叔不要啊,不要……」丫頭不斷的推拒著他肥胖的身軀。
「哼,為什麼不可以?!叔叔又怎麼樣?!……我連‘親愛’的嫂嫂也不避嫌,更何況你這個小佷女……你娘的滋味可真是不錯,本想多玩幾次,嘖,沒想到她那麼想不開,可惜羅……呵呵,不過呢,我還有你呢,養你這麼大,就等著這一天……瞧瞧,你這漂亮的小臉蛋,這水靈靈的眼楮,和你娘一個樣,勾得我魂都沒了……。」男子口出穢語,手也不停閑,將丫頭的雙手壓在頭頂上,「豬嘴」也要湊上丫頭清麗的臉龐,溫香暖玉在懷,所以沒發現因自己一時的色欲燻心而說出了不該說的話,使丫頭渾身一顫。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娘,原來是你……你這個壞蛋,你怎麼,怎麼可以……。」先是遲疑質問,到最後是徹底的歇斯底里的吼叫,丫頭的過分激動總算引起男子的注意,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顯得特別的驚慌。
原來娘親是被他害的上吊自殺的,沒過多久,爹也抑郁而終了,這一切都是他做的!承受著鄰里謾罵和鄙視的娘親是多麼的冤啊!淚水傾瀉而下,為得知真相而傷心欲絕!……下流,卑鄙,無恥,不可原諒,她一定要揭發他,告訴大家真相!
「你這個壞蛋,殺人凶手……我要向村長大人說出真相,還我娘的清白……。」丫頭抽泣著,咬牙說道,雙手掙扎,腿也不安分的踢打,「你等著,我一定要讓你受到應有的懲罰……要你不得好死……。」
「啪,啪……」響起兩聲狠狠的巴掌聲,
丫頭受掌力被撞向牆壁上,抽痛了背部的傷,跌趴在床角內,
「哼,賤丫頭,別不識抬舉,既然你知道了這件事,敢說出去,我就掐死你……嘿嘿,只要你乖乖的,叔叔我就會很疼很疼你的……來來來,快,讓叔叔來疼疼,我快等不及了……。」男子伸手去拉在床角的丫頭,迫不及待的想一逞獸欲,
「嘶……嘿,你個丫頭……居然咬我!」一甩手,甩開咬在手臂上的丫頭。
「你,滾,不許踫我……!」
男子挑眉怒視著丫頭,眼神突然變得陰狠起來,充滿婬欲的眼中透露的殺意,可丫頭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不知大禍已臨頭了。
「我不會放過你的,一定會去揭發你,一定會……。」
「好,很好……既然你這麼不識抬舉,那就別怪我心狠了,可是這到嘴的肉,我又怎能錯過,哼,等我好好‘享用’過,再送你去見你爹娘,一家團聚吧,哈哈……。」男子殘忍的笑著。
「呃,什麼?」丫頭終于感覺到什麼,抬起頭來,才發現男子眼中令人恐懼的殺意。
「你以為他們會信你嗎?!哼,就憑你一個小小黃毛丫頭,就想翻天,做夢吧你,你覺得我會給你機會跑出去亂說……」
「你要,要,殺,殺我……你,你,不……。」
「本來,你乖乖的,叔叔我原想留下你,但是,現在,嘿嘿,小佷女,你別怪叔叔我太絕情,叔叔也不想的,你就認命吧……你乖乖的讓叔叔疼,說不好,叔叔會讓你死得舒服點,知道嗎?!」男子輕怕丫頭驚詫的臉,壞笑道。趁準時機,一個猛撲,又將丫頭撲在身下……
可能是本能的反應,丫頭抬腿狠狠的頂向男子的褲襠處,
「啊,天啊,啊……。」男子捂著痛處翻到在床上,痛苦的申吟著,
「你……你……你個賤人……居……居然敢……敢……我不……不會饒你的……你……你別跑!」腿間的劇痛使得男子說不出話來,可是眼中依然布滿著陰狠之色,當看到丫頭開門逃走的身影,莫不咬牙站起來,顫抖著雙腿,想要追出去。
丫頭用力的拉開木門,一頭往前沖,突然,「哎呦,誰啊,哪個不長眼的……」原來是听到聲音敢來的婦人,只見她扶著牆壁站起來,正要找人算賬時,看見丫頭瘦弱的身子頭也不回的沖進黑夜中。
瘦弱的影子一直跑一直跑,到了筋疲力盡的時候,才停下腳步來,扶著樹干喘著氣,她不敢回頭,仍是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當走到一岔路口時,她停住腳步,向四周看了看,才知道自己跑進了這黑漆漆的森林中,意外的是,她沒有害怕,因為子她跑出來的那一刻,她知道,她再也回不了頭了,她的心也死了!
她像失去意識般向一條路口走去,走進一看,原來是白天路過的山崖,她笑了,笑得淒慘絕望,她明白,她的家在爹娘死的那一天,就已經失去了,如今的她,又該何去何從呢?!
冷風吹拂著她的臉,她的身體,一如刀割般疼,可內心的傷不知要痛上多少倍。淚靜靜的流,心涼涼的,麻麻的,深深的絕望從心底浸出,她用盡全力,用盡所有的悲痛絕望向遠處的夜空淒涼的吶喊,「啊……爹,娘,丫頭好想你們啊,你們為何要離開我,為什麼啊?我真的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爹娘,他們都在逼我,逼得我沒法活下去了,丫頭活不下去了……。」看著眼前的山崖,難道這就是我的歸宿嗎?如果是的話,那我……突然狂風怒吼,如同丫頭在吶喊內心的悲涼,不錯,只有這才是她自己該走的路。丫頭挪動雙腳,靠近崖邊,毫不猶豫的踮起雙腳,迎風跳下那黑漆漆的山崖,沒想到這里會是自己葬身的地方,是啊,她厭倦了這樣的生存,她好恨好恨這人世間的一切,好恨那些所謂的親人所帶給她的‘一切’!她悲涼的向死神禱告︰無上的主啊,請您賜予我死亡吧!帶走這人世間的一切吧!
狂風吹起丫頭瀑布般的黑發,是那樣的唯美動人,她感受到自己不斷墜落的身體,再一次向天地禱告︰偉大的天地啊,如果可以,請您,別再讓我投胎,做那所謂的有‘人性’的人類,我厭倦了那做人的虛偽、丑陋,再也無力承受!願您讓我永做一縷孤魂,陪伴著這千山萬水吧!
她睜著空洞的眼,流下了死前最後的淚,哀悼自己短暫的一生!忽然,她仿佛看見了一束白光包圍著她的身體,急速的往一黑洞中吸取。她以為這是死前的預兆,是天地的憐憫,她閉上了眼,等待著死亡的降臨。只見她被白光包裹的身體,融入黑洞中,直至消失看不見。
風漸漸的小了,天,還是那麼黑,平靜得好似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又有誰知道,在這月夜星空下,無辜的生命悲愴的祈禱著,永不再世為人,人世間的丑陋逼得她甘願化作孤魂伴著這千山萬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