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殤:王的寵歡 第五十三章 艷陽高照情滿天(1)

作者 ︰

「為什麼?為什麼啊……?!」女子淒迷的看著眼前這張狠戾的臉,「我同樣是她,你為何如此對待我?!難道我永遠也彌補不了她的位置嗎?!靖軒,我愛你啊,比她還要愛你啊……!」難道我的失敗,終究是太在乎你嗎?!

晨光淚眼朦朧,卻依然深深的注視著赫連靖軒,看著血跡瘢痕的雙眼,她的心中是不舍啊!難過他如此傷害自己的身體。

赫連元氣大傷,雖然看不見了,可是憑著手中的觸感,他是絕不會輕易放棄,他要找到自己的幽兒,找到她啊!

「我只問你,幽兒在哪?她到底在哪……?!」內心的焦急和滿目的血痕,扭曲的臉龐,越發的猙獰恐怖。

「靖軒,不要這樣痛苦,我和她是一樣的,我在你身邊,會讓你幸福,讓你快樂,不會再讓你愛得那麼累,不要舍棄我,只要你想,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回到從前的。」晨光揚起笑,伸出手,想要撫上那張痛苦不堪的臉,她想要撫慰他的傷痕,不忍看著他這般折磨自己。可是,伸出的手還沒有觸踫到他,只換來他不屑的嗤哼,臉龐冷漠的輕撇。

面對他如此的冷漠,晨光哀傷的放下手,痛苦的低喃,

「為何這樣的固執,我和她有何區別,你如何也不能把我當做她嗎?!即使她不愛你,我愛你?!」

像似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話,赫連靖軒轉首,張嘴大笑,笑得肆意狂放,

「有何區別?!無知的人啊,你可真是盲目啊!痴心妄想的要與幽兒相比,我的幽兒是那般美麗善良,你有何資格配做萬物的主宰?!你根本不配!」

不屑的語氣,令晨光眼中黯然一片,她終究不能代替她啊!

「真的是痴心妄想嗎?!難道我的付出得到的只有無情的摒棄嗎?!我只是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幫助更多的人,讓這塵世間多一份祥和與幸福,我的這份心,難道有錯嗎?!我也可以做她要做的事啊!她,並不想那樣活著啊,我幫了她,解月兌了她,這也是奢求嗎?!」靖軒,難道你不知道我可以為了你,永遠代替她活在你的身邊嗎?!她無法做到的,我來完成,這一切,都只是我心甘情願的付出啊!別這麼殘忍,看不到我的真心,把我當做她,好不好,好不好啊?!

浮上脖頸上無情的炙烤,晨光在心中無力的祈求著,祈求著赫連靖軒的一絲憐惜。

呼吸沉重,身軀搖晃,的疼痛伴著精神的打擊,赫連靖軒不知道自己還能這樣堅持多久,漆黑一片的世界中,他的知覺漸漸的變弱,他忍住那脆弱的不堪一擊的地方傳來的火辣辣的灼痛,不甘就這樣放棄。

唇角微揚,赫連低低而笑,

「你永遠都不會明白,自己與幽兒最大的區別是什麼,因為你的心中只願裝得下自己,一切都只以自己所想而去做,這樣的地即使擁有無上的法力,也不會成為天地的使者。無私與自私最大的分野,就好比你與幽兒的不同。上天不會注定你來作為救贖者,你的存在對這天地來說,並不能改變什麼,因為你不是為這塵世存在而存在的,你的出現,只是對幽兒,對我們來說,一個小小的考驗吧,一道坎,過了就過了,你終究充當的角色,只是過客罷了,煙消雲散後,誰會記住曾經你的出現?!沒有,沒有啊!你也是可憐的被老天爺擺了一局而已,看不清,是你的無知!」

無情犀利的話,席卷了晨光的神智,她的心中隱隱約約,明白了什麼,越發的淒楚傍徨,也許上天注定了,她什麼都不是!

夜的黑,被初升的紅日染上了絲絲紅光,微微的散了黑暗里的一切,晨光滿目悵然,看著被紅光籠罩的尸體,那一雙雙盈滿驚懼的眼,是那般害怕和無辜。人的錯,不是她可以來決定生死的,那該是上天的裁決,有因必有果,不是誰都可以來改變的,即使身為天地間的使者也不能違逆天道,所以,從一開始,她就錯了。自以為自己得到了上天的眷顧,得以重生,沒想到依然逃不出命運的糾葛,也許,都是因為寂寞和不甘吧。百年前的丫頭,即使甘願舍棄了生命,可是內心深處終究深藏著那份恨意,百年時光而過,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恨能有多深,時光太久,蒼茫了她的心,那份不被自己承認的恨念,被默默的潛藏著。也許是刻意的遺忘吧,原以為只要不去想,自己可以活得快樂點,終究還是寂寞的難耐折磨著自己,心中有了別的念頭,淪為棋子被無知的擺布著。

原以為可以逃月兌,可是有些事情注定了被再次回憶起,錯,終究還是犯下了。

原來,曾經的丫頭不是她記憶里的,那般美好,純潔啊!她也有恨,也有怨,只是這份報復,來得太遲,太晚,卻依然來得如此的猛烈,足以令她自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沒有半分的遺漏!uucb。

錯了,錯了……

現實總是那麼殘忍啊!

晨光無力的隨著脖頸上的壓力消失而滑落在地,此刻的她沒有了半分掙扎和毀滅,只有那深濃的悔恨而已。

有時自己錯的太多,當看得太清時,那傷害足以毀掉自己。

所有的一切都將破滅,一無所有啊!晨光無聲的看著肩上的彎月刀,澀然一笑,徐徐而上,看著一臉憤怒的朵兒,仿佛曾經的快樂歲月,是那般恍然如夢啊!即使短短幾日,終究只有她一人深陷其中,以那個女人的身份認真的活著!

「說,聖女大人在哪里?!」

秋翼一手扶著搖晃後退的赫連靖軒,一手面無表情的舉起佩劍,紙質晨光面門,冷酷而冰冷。

抬頭凝望著那快要崩潰的男子,晨光的心狠狠一痛。為了愛著那個女人,他能如此狠絕的懲罰自己,那般的愛情該是多麼的深濃啊!只為她,只為她!可她真的是愛上了他啊!不是代替,是全心全意,一切都是羨慕啊!因為真的愛他,所以,她不願再錯下去了,不忍看著他這般折磨自己,他痛,她的心更痛,也許看著他幸福自己就不會有什麼遺憾了。

可是事實的真相,他還有力氣再去承受嗎?!

沒有如此的一刻,她的心中是這般的悔不當初啊!

樣以那手。「她……離我們不遠……!」

「告訴我,我的幽兒在哪?!」赫連靖軒頹喪的身軀,猛然挺起,厲聲質問。

「……還記得那處懸崖嗎?你親手封印了它……!」

「親手封印,封印了……?!」赫連靖軒不敢置信的僵硬了軀體,接著又劇烈的顫抖著,頹然的倒下。

「爺?」秋翼擔憂的上前,他知道,沒有哪一刻,爺所受的打擊這般的強烈,可是又有誰知道,那天的一切,就以改變了所有。

「呵呵,我的幽兒,我的幽兒……是我,是我,一切都是我……!」淒楚呢喃後,猛的仰頭向天,狂然的怒吼,大笑著,那凝固的鮮血,和著淚水,緩緩滑落,紅得刺目,悲得絕望。

「我的幽兒,對不起,對不起……哈哈,我到底是有多愛,多愛啊?!親手改變了一切,就那樣自以為是的活著,讓你痛苦傷心啊!……多麼可笑的愛啊!」我的幽兒,我不配愛你,不配!我發過誓,會一輩子寵你入骨,可如今,是我親手送你進了地獄啊!對不起,對不起……

赫連靖軒的神智已經模糊不清了,嘴中一遍又一遍的低喃,狂亂而痛苦。

「爺,堅持住啊,聖女大人還等著您呢!」秋翼焦急不已,抵在赫連靖軒背後的手,不斷的輸送靈力,保住他最後的清明,可是他的心早亂了,加上身體的痛楚,神智紛亂,無法再振作起來了。秋翼的法力不夠,只能保住赫連的一絲清醒,卻無法修復好他的雙眼,如若再找不到法力高深的人救治,怕是著雙眼也毀了。

眼下,只有先救出聖女大人,再帶兩人會聖國去了。那聖女大人離開靈石這麼久,不知還能支撐多久啊!

想此,身形意動,秋翼伸手扶起赫連,抬手結印,五星光芒巨散,

「朵兒,帶上她,我們走,快!」

朵兒應聲,伸手抓來晨光,走到結界里,隨著秋翼的一聲低喝,白光聚攏,閃爍刺目,瞬間消失不見。

林家一片寧靜,初升的晨光籠罩了滿廳的冷寂,散去一室的寒氣。

初晨的光,該是祥和,溫暖的,此刻卻是這般無奈憂傷!

懸崖之邊,晨光之中,秋翼在崖邊側處石壁旁,扶著赫連靖軒緩緩坐下,此時的赫連靖軒哪還有曾經的霸氣冷然,滿臉血絲,糾結著錯亂的發絲,白色衣袍凌亂,上面還有塵土和點點鮮血,身心俱疲的他,只是用一絲堅強的意念維持著那方清明。

秋翼輕聲道,「爺,到了……。」過了片刻,方才看到赫連輕點頭,伸出手,模索著,迎著臉上的暖光,心中卻一片黑暗陰冷,手下堅硬的土粒,劃破了他的手,滲出絲絲鮮紅,可是他依然仰著頭,嘴角揚起笑,隨著手的模索,感觸著土的氣息,仿佛能感覺到,他的幽兒,離他是這般的近。

幽兒,我來了……

秋翼起身,後退兩步,單膝而跪,低垂著頭,不忍看著這樣哀傷的王上,沒了無上的尊貴,只是一個愛得舍去所有的男人,一身的痛苦和絕望,為愛而痴然,平凡的沒有任何光芒,卻又是這般不容忽視。

秋翼不敢想,不敢想聖女大人如若有一絲意外,這樣的王上會不會從此瘋狂,還是為愛而去!這一切,他都不敢想啊!

遠遠的,朵兒壓著晨光站在兩人身後,看著那樣的赫連靖軒,臉上都是萬分的悲痛。

朵兒大大的眼中早已積滿晶瑩的淚水,她緊咬著牙,不敢哭出聲,怕驚動了晨光下一身悲傷的赫連。心中默默祈求著,祈求著幽的平安!

晨光蒼白著容顏,淚水無聲滑落,身體無力的滑落,坐在這片寧靜祥和的天地間,她顫抖著,淚眼朦朧的注視著懸崖石壁旁的赫連靖軒,抬手緊緊的掩著唇,哽咽著,她怕自己在下一刻里會失聲痛哭。

為什麼,所有的錯,她看清的太晚……

只見,赫連靖軒倚在石壁邊,那只模索著的手上,布滿灰色的塵,紅色的血,緩緩的伸向崖邊,溫柔而執著的,好似要撫盡每一絲吹拂而過的空氣。

手指尖劃過的微微觸感,是那般柔和,好像幽兒的呼吸那般的靠近自己。緩緩的,那伸出的手,停頓了,白光一閃,沖破指尖,一滴血紅的血珠,慢慢凝聚,滴下萬丈懸崖,突然,群山震動,萬物搖曳,懸崖下閃爍著白茫茫一片的刺目光芒。

幽兒,快回到我的身邊吧……我在等著你……

我的王啊,你來了嗎,我不再是做夢了嗎?!好似听到你的呼喚,呼喚著我……

女子勉強的睜開雙眸,嘴角輕揚,依稀夢里間,她好像听到了那最思念的人的呼喚。

「你醒了,終于醒了……!」

耳邊傳來男子興奮的聲音,夾雜著深深的憂慮。女子仰眸望去,依然是白光籠罩里,印著模糊的身影,只是那曾經隨風飛舞的黑發已是斑斑白絲了。

女子嘆息,無奈的搖頭,

「這般,又是何苦呢?!」她已是將死之人,只還留著最後的一口氣罷了。

男子焦急的踏步靠近,看著她氣若游絲的樣子,滿心不舍,

「告訴我,如何才能救你,告訴我啊?!」告訴我啊,蒼憫!我只是想要救你啊!

幽看著靠近的光芒,那籠罩的氣息,很似熟悉,眸中蕩起疑惑,幽好似能知道這個執著的男子會是誰了,只是此刻的她再也沒有精力去分心別的事情了。

無力的垂落雙眸,幽笑得平靜,

「那你是願意放我離開了嗎?!」

「不……!」男子聞聲嘶吼,搖晃的向後退去,看著幽听到自己的回答,眸中的黯然心碎!

「難道,你快要死了,都要心心念念的回到他的身邊嗎?!為什麼,你要如此不珍惜自己的生命,難道你真的愛他愛得超越生死了嗎?!你忘了自己的責任,自己的使命嗎?!你還要犯同樣的錯誤,再次舍棄自己嗎?!」

听著男子痛苦的嘶喊,幽再確定不過這個人是認識自己的。

「責任嗎?!我原以為自己的責任是守在靈石的身邊,幫助它協助人間的王者,主宰這片蒼茫的大地!可是如今,我才知道,這才是我的結局啊!」沒有任何的不甘與不願,只有濃濃的惆悵。

男子震驚,「你是說,你找到了靈石嗎?!它在赫連靖軒那里?!好,好,真是好啊,你等著,我幫你取來,這樣你就有救了!」太好了!

可是,當他的眼注視到幽的搖頭,心中又是一驚。

「難道,靈石也救不了你嗎?!不會的……!」

「靈石早已不是任何人可以擁有的,即使是作為它的守護者的我,以無力獲取它的力量了……!」

「不可能……!」千萬年的時光里,靈石始終是屬于天地的使者蒼憫的,沒有任何人可以代替的啊!

「靈石已經認主了,它的力量是屬于它的主人的,不再是我了,經歷生死後沉睡的我,千年前流逝的生命,不會因為再次的蘇醒而改變,只能是變本加厲的快速死去,是靈石的主人救了我,讓我能依賴靈石的力量,慢慢的活下來,如果沒有靈石的主人,我即使擁有了靈石,也沒有任何的用處……!」幽的聲音越加的微弱,她的身體已慢慢的變得透明了。怕是連最後的一口氣,也快要耗盡了吧!

「靈石居然認主了?!這麼說,只要你離開它,生命就會耗盡?!……難道從一開始你就知道自己會死?!為什麼,你要如此做,不告訴我……?!」

「告訴你,你就放了我嗎?!你會嗎?!」幽無力的閉上眼,等待著最後的消失。

原來一切,都是自己在掙扎啊!你和赫連家族的糾葛難道真的是命中注定的嗎?!曾經的赫連子恆,和如今的赫連靖軒,他們都將會徹底的毀滅你啊!蒼憫,我只是不願看著你逃月兌了一劫,又陷入下一劫啊!你還有力量去承受嗎?!蒼憫!

白絲飄起,滿目滄桑,歷經千千萬萬年歲月的他,也只是看不透愛情的可憐者啊!為愛,費盡心思,可到頭來,換來的依然是一句‘命中注定’!

白發飛舞,紛亂了他的心,痛,早已承受過,也早已麻木了!

‘告訴你,你就放了我嗎’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可是此刻,他無法看著最愛的人在眼前消失于天地間,即使要把她送回那個他最痛恨的男人身邊……他真的不甘,真的不願啊!想要硬下心腸,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自己卻救不了她!多麼可笑的命運啊!

握緊雙拳,他的心在做垂死的掙扎!

生命快要消逝,幽對心中的那個男人,越加的思念。

「我知道,你對我並沒有任何的惡意,雖然,我不明白你這樣做的用意,但是,在我快要死的這一刻,我懇求你,即使是死亡,也讓我死在他的身邊吧!就當我求你了……!」眸中升起萬分的渴求,幽不願,也害怕,在自己最後的生命里,只能遺憾的閉上眼,從此與他陰陽相隔,永遠的分開,她真的不願如此消失,每當想到連最後一面都無法相見,心中的悲痛足以冰凍她的全身,連靈魂都要支離破碎了。她不求能繼續活著,即使死去,也希望能死在他的懷里,與他說最後一句話,而不是就這樣無聲的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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