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蘇銳剛剛從外面應酬回來,卻在半路上被一個婆子攔住了。听完婆子的話,蘇銳臉色大變,急匆匆的趕往宋氏的院子。還沒有走進院子,就發現院子里燈火通明,丫鬟婆子都立在一邊伺候。
蘇銳往宋氏的屋子里走去,丫鬟立即上前打簾子,蘇銳走了進去,只見宋氏抱著女兒坐在步床邊發呆。
「我听說姐兒今日差點被蛇咬了,這是怎麼回事?」蘇銳十分的不悅道︰「這麼多人看著一個姐兒,也會出這麼大的差錯,你是怎麼當家的?」
宋氏小心翼翼的將女兒放到床上,蓋上被子,掖好被角,然後對著蘇銳道︰「老爺輕點聲,今個兒,姐兒嚇壞了,怎麼也不肯入睡,妾身剛剛哄了她入睡,你若是吵醒了她,只怕又得折騰半宵。」
蘇銳听了宋氏的話,再望了女兒一眼,心里就有點不大自然,剛才一時著急,他的語氣就重了。
蘇銳和宋氏走到外間,兩個人坐在錦榻上,蘇銳道︰「這是怎麼回事?好好的園子里,怎麼會出現了蛇?」
蘇銳在這個地方生活了幾十年,都沒有听人說起有蛇,今日听到姐兒差點被蛇咬了,剛開始是擔心姐兒,接著就遷怒宋氏管家不利,如今冷靜下來,就覺得事情有點蹊蹺。
宋氏捏著帕子,在眼角擦了擦,然後道︰「妾身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問姐兒,姐兒嚇怕了,什麼都不敢說,問兩個丫鬟,直說那蛇是突然出現在涼亭里。至于煙姨娘,灌下了藥,正在偏房睡著,妾身也不好為了這事把她吵醒,就等著老爺回來,再仔細盤問在園子里逗留的幾個丫鬟。」
蘇銳有點奇怪,望了宋氏一眼,只見燭火下,宋氏的眼楮紅腫,面色憔悴。他心一軟,將妻子攬進懷里,道︰「這事,你處置就是了,何必要我來插一手?」難道宋氏會認為自己不信任她嗎?
宋氏看出蘇銳的疑惑與不解,眼眶一紅,淚珠噗噗的就往下掉,蘇銳看到宋氏堅強的一面,宋氏賢惠的一面,宋氏溫柔的一面,就是沒有看到宋氏如此委屈的樣子,摟著宋氏的肩膀道︰「唉,你這好端端的哭什麼?」
宋氏聞言,抬頭看了蘇銳一眼,緊接著又低下頭,眼淚一大顆一大顆的往下直掉,有些眼淚還滴到蘇銳的手背上,滾燙的讓他有點心疼。
摟著妻子,蘇銳安慰道︰「萬事有我,你莫擔心。」
宋氏哽咽道︰「妾身本不該拿這種腌的事煩著老爺,可府里頭,誰不知道妾身疼愛著姐兒,一牽扯到姐兒身上,就算妾身處置的再公允,難免也落人口實。府里頭,上上下下百來口人看著,其中的彎彎繞繞,又哪是妾身一張嘴說的清楚。老爺,就當你疼姐兒也好,就當你為妾身也好,這事,還真的要老爺出面處置才能堵得住下人的嘴,再說,今日有人敢拿著蛇對付姐兒,明日,還不知道那些腌的小人又拿什麼東西來對付姐兒,妾身真真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