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怨不得表姐。」趙婉婉嘆息道,「表伯母素來看重規矩,難道她還能為了你亂了規矩不成?再說,你們是情投意合的一對,我算什麼?在你眼里,還比不過外頭的那些鶯鶯燕燕。」
這話,一半是試探,一半是賭氣。
宋子俊听了,心底有了一絲柔軟,他哄著趙婉婉道︰「我心底哪里沒有你,若是沒有你,天打五雷轟。」
話剛剛說完,就被趙婉婉掩了嘴,趙婉婉嬌嗔地橫了他一眼道︰「你這是說的是什麼話,我又不是不信你。」男人的誓言越重,有時候,就是說明這個男人的心虛著,不過是想拿點重話搪塞女子罷了。趙婉婉活了兩世,不至于連這個道理都弄不明白。
宋子俊將趙婉婉摟在懷里,溫玉軟香的,頓時讓他心猿意馬,于是他湊近趙婉婉的臉龐,先是試探性親了趙婉婉一口,見趙婉婉滿臉嬌羞,心里有了幾分底氣,于是大著膽子再親下去,等他親到了趙婉婉的櫻唇時,不安分的手掌又覆上了趙婉婉渾圓的胸部,趙婉婉一驚,連忙拉下他不安分的手,像是要躲開宋子俊的親熱,奈何,宋子俊將她摟得緊緊,半分都不讓她掙開,這讓趙婉婉暗暗懊惱,想不到一個白面書生,居然也有幾分氣力。
灼熱的呼吸噴在臉上,宋子俊低聲道︰「今晚,我就留在這里,好不好?」偷香竊玉,說的就是這種風流韻事,宋子俊一向自詡風流,這樣的美事,豈能錯過?
趙婉婉眼里閃過一絲冷漠,她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失了清白身子,要不然的話,這個宋子俊哪里會把她放在心里,于是她帶著哭音道︰「我是個清清白白的女子,怎能做出這等苟且之事,若是被人撞破了,不就是要了我的命麼?你若是真有幾分愛惜我的話,就明媒正娶,否則的話,我誓死不從。」西廂記里的崔鶯鶯不是被張君瑞騙到手之後,棄之如敝屣,她趙婉婉怎麼可能那麼傻?
這席話,頓時澆滅了宋子俊的熱情,他嘆口氣,故作無奈道︰「我對表妹是一往情深,可嘆的是,這婚姻大事,哪是我這個做小輩的能做主?比起你表姐來,我心里更樂意與你雙宿雙棲。」
「那就沒有別的法子麼?」趙婉婉不信,她哪里比蘇絳唇差了麼?為什麼宋府的眼楮就盯著蘇絳唇,而不是她趙婉婉,還是說,因為她還沒有見過宋府的長輩,也就造成了這一面倒的局勢麼?就算狡詐如狐的趙婉婉,此刻也想不到宋府人心底的打算,還真的以為是宋氏的緣故,才選中了蘇絳唇。
宋子俊是風流,卻不是沒有腦子的,他自然不會把這等機密的事情透露出去,于是攤攤手道︰「我的祖母,素來疼愛表姐,恨不得我立即把她娶回家,日日當菩薩供起來,我這個做孫子的,難道能違背老人家的意願麼?」這個年代,講究的就是孝道二字,趙婉婉再怎麼可人,也比不上一個好名聲。
趙婉婉咬著唇,暗暗惱火,憑什麼她趙婉婉就不能取而代之?她就不信,以她的手腕,會輸給一個土里土氣的封建女子,于是她露出一絲痛苦道︰「如此說來,我不是與表哥一生無緣麼?」
這一聲表哥,喚得宋子俊神魂顛倒,他摟著趙婉婉的細腰,不舍地道︰「也不是無緣,就怕你不肯低就。」4633832
做妾麼?趙婉婉的心頓時一片冰涼,若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她絕不會自貶身價,做起他人的妾室,這個時代的妾室,有多低賤,趙婉婉可是親眼見識到了幾回。隔壁的蘇府,就是活生生的樣板。于是她道︰「我家好歹也是官宦世家,就算我同意了給你做妾室,只怕我家的老太太也不肯。到那個時候,還不是一拍兩散,你娶你的美嬌娘,我嫁的我的莽夫。」
宋子俊自然也听過老太太的厲害,心底有了一絲懼意,不過,隨即他又道︰「這妾,還是有分三六五等的,我怎麼舍得虧待你?若是你能說服了老太太,嫁給我做了妾室,日後我做了官,定能讓你與表姐平起平坐,兩頭大,如何?」
趙婉婉不相信,她道︰「妾室,就是妾室,我就算再糊涂,難道連這點規矩也不曉得麼?」說著,趙婉婉就掙月兌了宋子俊的手臂,一個人走到一邊去,帶著哽咽道︰「我知道,你見我今日與你私會,心底就有幾分瞧不起我的意思,可若不是愛慕表哥的才華,我怎敢做出此等傷風敗俗的事情?」
宋子俊見她惱了,心底立即閃過一抹恐慌,這美人還沒有到手,自然不能輕易惹怒,于是上前誘哄道︰「我的心肝,我怎會如此看你?你可是我心尖尖上的寶貝,我疼你還來不及,怎麼會看輕你?我這不也是沒有法子麼。你不肯低就,難道要我忤逆長輩,落得被人唾棄的下場,你才肯信我麼?」
趙婉婉也知道,在古代忤逆長輩的後果,于是她紅著一雙美眸道︰「你我雖是有情,可惜的是,造化弄人,我也怨不得旁人。那日我托人帶去了一縷青絲,你就留個念想,日後,你我也不宜相見,免得彼此心碎神傷。」
宋子俊本想問趙婉婉什麼時候托人帶去青絲,可又怕趙婉婉听了,以為自己根本沒有把她放在心底,于是他避重就輕道︰「表妹怎能如此狠心,這不是生生要了我的命麼?」
我保跟跟聯跟能。趙婉婉卻是冷著一張臉,紅著一雙美眸坐在錦榻上。宋子俊見狀,嘆氣道︰「若是表妹不信我,我也無話可說。我今日來,就是想告訴表妹,我心底就表妹一個人。蘇家的表妹,再美貌,再有才華,在我心底,還是不如表妹一根青絲。」這話,其實就是甜言蜜語,听到趙婉婉的耳朵里,卻有了幾分受用。不過,此刻的趙婉婉自有她一番盤算,她冷笑道︰「表哥和表姐這些日子琴瑟和鳴,只怕早把我這個外人給忘到一邊去。」這話,其實是試探他和蘇絳唇到底有沒有私會的,她始終不相信,那日她是看走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