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道︰「婢妾的祖母年紀大了,容易受人引誘,興許,听了旁人什麼話,就誤信了人家的讒言,這才弄出這樣的風波來。王爺,她是婢妾的親祖母,婢妾怎麼會對她下這樣的毒手?說到底,那些人是嫉恨王爺德高望重,非要往王爺的身上潑髒水。婢妾死不足惜,就怕那些人趁機落井下石,說王爺你惱羞成怒,打殺妻妾,這名聲一出,還有誰願意為王爺你效犬馬之勞?」
趙婉婉的話,還是很有效的。景王一听這些話,倒抽了一口氣,他真的是糊涂了,趙婉婉若是死了,那些人豈不是認定了,這件事是自己暗中主使的,而趙婉婉是替罪羔羊,被自己殺人滅口了。不過,他的臉上還是一副很憤怒的模樣。「那你說,這件事,到底如何處置?」
「以婢妾愚見,這件事,只要栽贓到一個人頭上,王爺自當全身而退。」趙婉婉的眼里劃過一絲毒辣,既然那些人不給她消停,她就索性一鍋子端了。
景王滿意露出了一絲笑容,他就是喜歡趙婉婉狠辣,看著這個女人,就像看到另個自己似的。「什麼人?」
「族長。」趙婉婉露出一絲狡猾的笑,「當年,他逼迫婢妾祖孫二人交出家產,弄得婢妾祖孫二人遠走他鄉,如今,他跳出來,自然是為了婢妾的祖產。」
景王沉思一下,道︰「這件事,老太太一出來說話,就露了馬腳。」
趙婉婉抬起頭,對著景王道︰「王爺放心,這件事,族長是賴不掉了,當年,他侵吞婢妾家遺留下的祖產,那是人證物證都齊全的。王爺,只要你想著辦法引誘他去賭場青樓多走幾圈,花點錢,讓人以為這些錢都是他一人所得。到時候,你再讓人露出口風,說他貪圖趙家的祖產,勒索王爺,借藥物控制了趙家老太太。到那個時候,沒人會信老太太的說詞,也不會信族長的為人。這件事,迎刃而解。」
景王思索了一下,知道趙婉婉說的是什麼意思,就是想著法子,讓人以為族長暴富,然後再趁機安排人說出族長侵吞趙家祖產的事情,而老太太年紀大,昏庸,被人蒙騙了。想到這個計策,唯一的漏洞,景王嗤笑道︰「你舍得老太太死?」
在這個計策里,老太太必定要死的,一旦她活著走進公堂,幾個太醫診斷下來,就露了餡,只有老太太死了,人家才會信族長侵吞祖產的可信度。有時候,人都是盲目相信一些表面上看到的東西。
「為了王爺,婢妾什麼都肯做,只是,她畢竟是婢妾的祖母,能不能放過她一條性命?婢妾會勸著她的,讓她……」趙婉婉流著淚,請求道。
景王望著這一張梨花帶雨的臉龐,不知道她後來這番話,到底有幾分真情在里頭。若是她真舍不得老太太死,就不會出這樣陰毒的計策,可此刻,她哭的悲痛欲絕,也不像是偽裝的。
景王上前扶起了趙婉婉,心疼道︰「剛才,可打傷了你?唉,孤也是被那些人給氣到了。要不然的話,怎會舍得動你一根手指頭。」
趙婉婉低著頭,哽咽著聲音道︰「只要王爺不懷疑婢妾的一片真心,婢妾就算是死,也……」
景王聞言,撩起她的秀發,親了她的額頭一下,「傻丫頭,說什麼胡話,你可是本王的心肝。」
趙婉婉在心底冷笑,心肝?男人都是這樣惡心的,當年,那些爬在她身上的豬,哪個不是喚她心肝?她想要鑽石,哪個人敢給她星星?可見到自己的夫人,一個比一個齷齪,一個比一個還膽小。這個景王,唯一比他們可取之處,就是年輕,有權有勢。
景王吻著吻著,就起了心思,大掌慢慢撫過趙婉婉玲瓏有致的身子,然後慢慢探進去,抓住她其中一個豐滿。趙婉婉嚶嚀一聲,雙頰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
景王將她抱起,放在床上,然後解開自己身上的朝服,趁著趙婉婉還沒有起身的時候,他噗地直cha到底。趙婉婉盡量敞開身體,迎合著景王,沒有一會兒,室內一片春意。
「怎麼?上床了嗎?」。景王妃窩在榻上,手里拿著一根銅箸子撥著香爐里頭的灰。
「是的,娘娘。」紅纓低著頭,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了清楚。
「你家主子,到底有幾分本事。」景王妃不屑道,然後爬下床,從自己的衣櫃里掏出一個纏枝蓮紋匣子,對紅纓道︰「你想不想做個主子?」
紅纓聞言,抬起頭,望向了景王妃。景王妃穿著一件藕荷色八寶團鳳紋緞通袖夾襖,微微敞開著,里頭露出了鵝黃色描金抹胸,那抹胸也是半遮著,露出了一痕雪脯,反倒是讓人起了遐想,梳著圓髻,頭上插著赤金如意蓮花簪,手中戴著一串碧玉珠串,綠色的玉,越發襯出她肌膚如雪般潔白。這樣美麗的人,為什麼得不到景王的憐惜,真讓人費解。
「奴婢不敢心生妄想。」紅纓低著頭,怯怯道。
景王妃垂著眸冷笑,不敢,說到底,還是有了這個想頭。「你放心,這府里的女子,只要得了王爺的青眼,本妃都會照例提拔上去。話,本妃就說到這里,這造化如何?就看你自己的手段。」
說著,將匣子放到一邊的桌子,景王妃笑著道︰「這匣子里是給男人助興的東西,你曉得是什麼東西,相信,你也知道該怎麼做,不須本妃多說了吧。」
紅纓揪著自己的衣襟,心里頭有兩個念頭在拉鋸,到底要不要收了這匣子?對于王妃,紅纓是又敬又怕,心底也清楚,王妃是純粹拿自己對付趙婉婉。可這飛上枝頭當鳳凰的誘惑太大了,大到紅纓連夜里做夢都想著這件事。
景王妃懶洋洋躺到榻上,沖著她道︰「本妃要歇息了,你下去吧。」說著,她就閉上眼楮了,不理會紅纓。
等她睜開眼楮的時候,紅纓走掉了,那匣子也不翼而飛。景王妃的眼里閃過一絲冷然,這府里的,就沒有一個干淨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