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趙大女乃女乃那種手段,趙二女乃女乃是不屑的,做妯娌是一輩子的,就算趕走了一個軟的,誰能保證小叔子下個娶回來的不是精明強悍的?與其和虎狼做妯娌,她情願跟一只綿羊做妯娌,這也是為什麼,她察覺到蘇瑤房里少了人的時候,也不聲張出來的原因。
可子想和。趙夫人和趙大女乃女乃至今都不曉得消息怎麼走漏的,可趙二女乃女乃卻是一清二楚的。雖然一開始,她只是心里猜測,後來,蘇絳唇來了,就印證了她大部分的想法,之後,她又細細查探了一番,自然也查出了自己想要的結果。
趙二女乃女乃和趙大女乃女乃是面和心不合,早就想著怎麼踩趙大女乃女乃上位,對她來說,管理府里的中饋,那是多大的油水啊,偏偏,趙大女乃女乃像是防賊似的盯著,不肯讓她沾手一絲一毫。這些年,她坐吃山空,愁得不得了。乍然听到分家,她心中自然歡喜。分家之後,她就是當家女乃女乃,想怎麼打理自己的產業,都是她一人說得算。若是分到的那些鋪子有出息,她日後也能憑著銀兩給自己穿金帶銀,也不需要眼紅人家的。
于是,她悄悄拽了丈夫的衣襟一把,兩口子磕頭道︰「請爹爹做主。」
趙文軒早就被下人扶下來,也跪在地上。冰涼涼的地磚,傳來了刺骨的寒意,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不過,一看到父親眼里的厲色,他立即就裝成無事的模樣,跟著自己的哥哥嫂嫂喊道︰「請爹爹做主。」
三房之中,有兩房已經同意了,大房同不同意,已經不是問題了。趙大少爺和趙大女乃女乃知道,繼續鬧騰下去,只會讓老爺子更加厭惡他們。一旦老爺子不高興,發起脾氣來,只怕連如今的這一份也未必保得住。
「請爹爹做主。」即使心里難受,長房的夫妻二人也只能認下老爺子的安排。
分家的事情一錘定音,老爺子就想起了三房的蘇瑤,就道︰「老大,老二,你們先回去,我有話要和老三說。」
長房和二房看了趙文軒一眼,然後恭敬退下去。
趙老爺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幼子,道了一句︰「如今,你可看的明明白白?」
趙文軒抬起頭,重重地點了點頭,「明白了。」趙文軒不是傻子,經過父親的一番點撥之後,已經知道,兄弟情誼也不見得會長長久久,平日里,看著最和藹可親的大哥,心里窺視的,卻是家里的大部分產業。
趙文軒不屑和長房二房去爭,對他來說,錢財再重要,終究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可惜,他的哥哥們,早就被錢財迷了眼楮,一心想靠著祖產過日子。
說句心里話,趙老爺對趙文軒的確是分外看重,不過,不是因為趙文軒是幼子這個緣故,而是,比起老大的表里不一,老二的游手好閑,趙文軒秉性純良,讀書刻苦用功,性格是軟了點,卻不能否定他是個敦行孝悌,誠實可靠之人。
「你以後,只許謹記一句話,這世上的人,不管他是誰,只要覺得你有利可圖,那麼,他都會利用你。有些人,利用了你,也會給你相應的待遇,有些人,利用了你之後,只想過河拆橋,還有一些人,最為可怕,利用了你之後,順道推你一把,讓你永無翻身之地。」趙老爺將自己的心得說給趙文軒听。「你秉性純良,需要一個強悍的妻族才能保證你一生平安。鎮遠侯府有了蘇錦夫妻二人,日後的前程,肯定是跑不掉的。文軒,我替你求娶蘇瑤,就是給你求了一道護身符。只要鎮遠侯府忠于聖上,不管日後,哪個皇子登基,都少不得侯府鼎力相助。說句大膽的話,至少,在幾十年之內,無人可動侯府分毫。你不要管外頭的風風雨雨,只須專心致志讀書,專心做好你手中的事情,我和你大舅子自會替你遮風擋雨的。」
趙文軒到了此時才完全明白父親的用心,想到父親深謀遠慮都是為了自己的前程,眼楮濕潤了,「是孩兒不孝,讓你操心了。」
趙老爺模了模兒子的頭發,長嘆一聲道︰「做父母的,在孩子小的時候,就是盼著你們長大成人,大的時候,就希望你們有出息。我現在對你大哥和二哥是沒有什麼指望,這半生的心血,都傾注在你身上,你得給我爭氣點,不能讓我的心血白白浪費了。」
趙夫人听了丈夫的話,也動容了。「文軒,你以後要爭氣啊,不能讓你爹……」
趙老爺听到趙夫人的話,冷冷一瞥,道︰「只要你不拉兒子的後腿,文軒的前程就不會差到哪里去。做母親的,就算不能成為兒子的助力,也不能成為兒子的擋路石。」
趙夫人被趙老爺說的滿面通紅,羞愧地退到一旁。
趙老爺又轉過臉,對趙文軒道︰「你親自去選幾根荊條過來,今日,我要你負荊請罪去。」
趙文軒听到父親的話,睜大了圓眸。
「怎麼?擱不下面子?」趙老爺氣呼呼道。「老子我這張臉皮都被你丟盡了,我都沒有話說,你小子還好意思不去?」p7fw。
趙文軒急忙擺手道︰「兒子不是這個意思,兒子是怕侯府的人會……」12184210
趙老爺揮手道︰「去,去,你自己去選荊條,其他的事情,輪不到你操心。」
趙文軒抿了抿嘴,最後還是站起身,走出大廳去廚房找荊條。
「老爺,文軒這樣做,日後哪有什麼顏面去見人啊?他身上還帶著傷,出了門,見了風,萬一病了怎麼辦?」趙夫人淚流滿面,完全沒有想到趙老爺有這樣的打算。「再說,這件事都是我的錯,要去賠禮,就該我去。」
「你去?你以為你這張臉皮很值錢啊?被人削了一頓,你還有臉上門去賠禮?你嫌我們家這次的臉面丟得不夠多嗎?」。想起來就氣,對這個妻子的不著調,他是越發厭惡了。當初,父母是怎麼相看的,選了這麼一個婦人給自己做妻室。「我告訴你,你去賠禮,人家不會領情的,你這張臉,早就被自己丟光了,去了,也是礙人家的眼,不會有任何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