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璇休息了一會,便要求出去轉轉。帝尚君要陪她,被她拒絕了。五年沒有回過這里,她要自己把傷疤揭開。
駕車開在這所城市的道路上,五年了,這所城市也發生了翻天覆地地變化。听說,市長已經另換他人。听說,原市長早在幾年前就車禍身亡。
可是,喬赫呢?五年來被塵封在心底的人,再踏上這座城市,又破土而出。一定結婚了吧!和方柔怡,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曾經傻傻的女孩被他們當做茶余飯後的笑料解悶。
她恨他嗎?應該恨,那樣的欺騙她,那樣的傷害他。可是,為何現在卻恨不起來,還是因為愛已盡,恨無蹤。那她對慕擘天呢?又為何恨得徹骨。
車子不知不覺地開到了曾經的喬家別墅,整棟房子漆黑一片,沒有一絲的光亮。
這麼早就睡了,慕容璇揚起一絲自嘲。是呀,這麼晚了,除了她這樣寂寞的人在外面游蕩,誰還會不睡。也許,他們已經有了孩子,這麼晚,怎麼忍心打擾孩子休息。
發動車子,又把車子開走。這次沒有開的那麼快,慢慢地在馬路上游蕩,一直開到鬧市區。不經意地翼瞥,舞動舞廳的招牌又出現在了眼中。
慕容璇勾起一抹冷冷地笑,把車子停在舞動的停車場,然後信步走進舞動的舞廳。
里面瘋狂的男女盡情地搖擺著自己的身體,摟抱在一起,恨不能柔軟地融化在對方的身上。濃妝艷抹的摩登女郎端著高腳杯里暗紅色的液體輕酌,眼眸卻不時地轉動,尋找自己的下一個獵物。男人亦是如此,不安分的手伸入身邊女人的內衣內,女人擺動著柔軟地腰肢毫無顧忌地發出一聲聲銷魂地申吟。
舞動,已經和她第一次來時完全不同。或許,這才是它最真實的嘴臉,慕容璇雙眸散出一絲嗤笑。
隨意地坐在吧台上,要了杯紅酒。不一會,便有男人過來搭訕。也難怪,她這樣的美艷,在剛進門時就已經被不知道多少男人盯上了。
「美女,喝一杯。」過來的男人長的油頭粉面,身材倒還是高大。不過,從他身上散發出濃烈地香水味可以看出,他不過是被富婆包養起來的小白臉而已。
是把她當做下一個雇主,還是想要把她包養起來。慕容璇猜測,然後輕笑舉起杯一飲而盡。
「爽快,」男人露出得意地笑容,沒想到這麼容易就可以上手。「這里太亂,我們要不要出去坐坐。」男人曖昧地看著她做出邀請,然後手不安分地伸過去,想要進一步暗示。
慕容璇冷笑起來,沒有動,在男人的手還離她只有一公分時。一把冰冷地匕首已經伸到離男人半公分。
男人猥瑣的笑容戛然而止,然後訕訕地說了聲對不起就轉身走開了。
是個聰明的男人,一定伺候過不少的女人。慕容璇冷笑起來,瞥眼看見,旁邊的服務生已經離開了吧台,走進了後面。
安斯宇,我們馬上又要見面了,慕容璇輕笑起來,又是一杯紅酒一飲而盡。
安斯宇正在包廂里和漂亮的美眉調情,听到服務生的稟報,挑起眉頭,居然還有這麼有個性的女人,他倒要見識見識。
把懷里的女人推開,女人有些不高興,但也無可奈何,乖乖地退到一邊去。
安斯宇走進喧嘩地大廳,服務生正在吧台上調酒,給他使個眼色,安斯宇會意,信步走了上去。
看到女人的背影,安斯宇心里有些悸動,好熟悉的感覺。
「美女,一個人?」安斯宇一雙迷人的桃花眼可謂是天下無敵,只要是女人恐怕沒有對其翻臉的。
慕容璇卻只淡淡地看他一眼,這麼多年,還是一點沒變。
安斯宇有些驚愕,他搭訕還沒有被這樣漠視過。不過,怎麼看這個女人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請問,我們有見過嗎?」。安斯宇疑惑地問,這種感覺太熟悉了,就像是…。
「五年了,你已經忘了我嗎?」。慕容璇淡淡地說出口,安斯宇身體一顫,仔細看這張美麗的陌生的臉。容顏雖然已變,可是,聲音卻是永遠都不會變的,即使不在溫柔。
「你是曉璇?」安斯宇目光冷卻下來,慕擘天把她推下山崖,是他親眼所見。那日,他一直跟著,只是想確切地確認。
「呵,我不懂。」慕容璇把一杯烈酒遞給他,然後自己的一飲而盡。這里的酒都太溫性了,喝再多都沒有醉意。
「你不是她,」安斯宇確認。
「當然不是,」慕容璇身體伸過去,在他耳邊輕輕吹氣如蘭,柔軟無骨地身體靠在他硬朗的身體上,傳送著淡淡地香水氣息。「記住,我叫慕容璇。」
安斯宇愣在當場,慕容璇已經扭著縴細的腰肢妖嬈地離開了。空氣中還彌漫著她的香氣,安斯宇深吸一口,若是以前是對她的心動,那麼現在,已經迷戀了。
慕容璇走出舞動的門,站在黑夜中望著上面閃爍的幾個大字,冷笑。
不經意地一瞥,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了舞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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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斯宇坐在包廂里一杯杯地喝著烈酒,奇怪,為什麼今天的烈酒會一點都不烈。
「宇,你怎麼了?」吳麗娜一把奪下他手中的酒瓶,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從來都沒有見他這麼失態過。
「她回來了,活著回來了。」安斯宇抬起頭,輕笑。
吳麗娜心一沉,臉上卻面無表情地問︰「誰回來了?」
「你知道的,」安斯宇似乎有些不耐煩,一把把吳麗娜拉過來。酒精似乎起了作用,他現在開始渾身燥熱了。吳麗娜的臉在他眼前晃動,晃著晃著晃成了慕容璇那冰冷而妖冶地臉。
狠狠地吻下去,不給她一絲喘息地機會,這個妖精。五年前偷偷住進了他的心,難道現在還要虐他的心。
吳麗娜依舊面無表情地躺在安斯宇的身下,任他索取。她回來了,心里暗笑。不是早就知道的結果嗎?只是,手更加的攥緊,五年前不讓她得逞,現在也不可以。身上的安斯宇還在忘情地親吻,她知道,他吻得不是她,在她一次次給他講述她的時候,她就看到了他眼中的沉淪。
多少次的不經意一瞥,就看到他躲在她們看不到的地方。那神情地目光注視的不是她,而是她身邊的人,萬曉璇。
這也是我恨你的原因,在安斯宇進入的那一刻,吳麗娜痛得咬緊唇。
舞動的門外,路上的人逐漸地少了起來。舞動的車位里卻越來越多的車停在那里,慕容璇的車已經開出來了,她一直在舞動的對面停著,她在等,等那個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現。
直到天際泛白,那個嬌小的身影才緩緩地從里面走出來。在車的墨色玻璃後,慕容璇看到她徑直地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
吳麗娜徑直地開開車門,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慕容璇發動車子,箭一般地飛馳而去。
清晨地高中校園內,還幾乎沒有人,偶爾有一兩個特別勤奮地學生,看到那麼拉風的跑車出現在學校的操場上,忍不住頻頻回頭。
「呵,曾經全校最貧窮的學生,現在卻開著高檔的跑車,事事真的很難預料啊!」吳麗娜露出嘲諷地神色,鄙夷地望著孤傲地慕容璇。
慕容璇冷著一張臉,一雙明亮的眸子直直地盯著吳麗娜,吳麗娜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這是天生的畏懼感。為何五年的時間,完全改變了一個人。
「這五年,你到底經歷了什麼?」除了整容外,難道還整了心。
「沒有經歷,沒有過去,只有現在的慕容璇。」慕容璇勾起一絲殘酷地笑,五年,她究竟經歷了什麼,生與死?不,已經超越了生死的界限。
「那麼,慕容璇是否還很吳麗娜。」吳麗娜問的蒼白,在這一刻,她居然問這麼白痴的問題。
「慕容璇只想知道為什麼?」
「愛,一個女人對男人的愛。」吳麗娜輕笑,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她今生的悲劇。愛上那麼一個桃花眼,注定要傷了別人也傷了自己。
「我明白了,」慕容璇垂下眼瞼,帶她來這里,只是為了最後的一個心願。
七年前,兩個單純的花樣少女,在這片草場上許下承諾。十年後,無論各自的際遇如何,都要在此相聚。她提前了三年,因為,她不能確定,三年後她或者她還能活著站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