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絲微笑並沒有逃過帝尚君的眼楮,他已經大概猜出了原因。畢竟,現在慕容璇的心應該還在他的這邊,按照計劃,應該也差不多了。忽然又絕對自己特別的幼稚,居然跟一個五歲的頑童斗起氣來。這可不像是他,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好好陪陪然然,我還有事情要做。」帝尚君微笑著說,然後跟然然再見,就走出了門。
慕浩然得意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他不認為他是不屑于跟他計較了,而是覺得,他一定是怕了自己,才會落荒而逃。小孩子終究是小孩子,不管有多麼高的智商,閱歷還是要注定比大人略佔下風。
「媽媽,今天晚上我想和你一起睡。」慕浩然又弱弱地望了一眼這個房間,惡寒地想要離開逃竄。
「這樣啊!當然可以。」慕容璇笑起來,本來就是想要帶他一起睡。又怕她不同尋常的兒子會不同意,又看到這麼漂亮的房間更不樂意。沒想到,他會主動提出來。她當然樂意接受,高興地抱起兒子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帝尚君來到另一個樓梯,進了緊鄰自己的房間里。安斯宇正坐在里面郁悶地喝著酒,看他進來,也不打招呼,還是自顧自地喝著。
「你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難道,在慕擘天那里你也是這樣嗎?」。帝尚君眼楮微眯,露出一絲危險的氣息。
「在他那里,我不會這樣喝悶酒,至少,他不會把我看得牢牢地軟禁我。」安斯宇又重重地喝了一口,已經多日了,除了這次行動,他都已經快要發霉了。
「行動怎麼樣?」帝尚君不理會他的冷嘲熱諷,問。
「很好,一舉殲滅,成功的拿下了那筆生意,還有那塊地盤。並且,他的左膀右臂,現任的狼組織頭目受了輕傷。」安斯宇漫不經心地說,心里卻有著絲絲緊張。
「是嗎?」。帝尚君听到這個消息,並沒有想象中的驚喜和激動,反而平靜地說了一句︰「一切都太過于順了,順的有些不真實。」
「哼,你還是不相信我。」安斯宇冷哼。
「不是不相信你,是不相信慕擘天,難道,這五年來的安逸生活真的讓他把所有的警覺敏銳性都消磨掉了。公司這麼輕易地被套住,一向嚴謹的狼組織也會有這麼輕易地失誤。這個不像慕擘天。」帝尚君略有沉思地說。
「是人都會有弱點,慕擘天也不例外。」安斯宇抖抖肩膀,無奈地說。
「你認為,這一切都很正常?」帝尚君反問。
「當然,比如這次計劃,除了你我沒有第三個人知道。而我除了行動,其他的時間都在你的眼下被你監視著。難道是你泄露了機密不成,我是覺得沒有什麼好懷疑的。當然,你非要懷疑我也沒辦法。」
「或許是我太敏感了吧!」帝尚君這才松了一口氣,或許是他真的太敏感了。這麼輕易得來的勝利,讓他有些失措,才會產生不真實的感覺。
「我似乎好像看到慕浩然了?」安斯宇突然問。
「恩,小璇把他接了過來。」听到慕浩然的名字,帝尚君心情又開始不好起來。
「怎麼?在他那里吃鱉了。很正常,不要生氣,他本來就不是普通的小孩。」安斯宇貌似安慰他,怎麼听都有點變味。
「那小子,最怕什麼?」帝尚君突然問。
「嗯?」安斯宇吃了一驚,「怎麼,一向淡定的異常的帝尚君也會同他一個孩子計較?」
「只需要告訴我,」帝尚君有一絲不悅,居然敢直呼他的名字。難道這些年慕擘天就是這樣栽培他的嗎?
「不知道,似乎,沒有什麼好怕的。他養了幾只老虎和獅子,而且,慕擘天喜歡飼養鱷魚,這已經不是秘密了。他們父子有著極其古怪地嗜好,而且,全部都很嗜血。」安斯宇看出他的不悅,馬上中規中矩地說。心里暗暗嘆息,還是那張冷臉有趣些,不會計較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哼,養那些東西。我只喜歡養人,在這無限的宇宙中,只有人才是最危險的動物。」帝尚君冷笑起來,然後準備離開。
「我現在可以出去了嗎?」。安斯宇急忙問,不止是他的心要發霉,身體更加發霉。
「你早晚會死在女人的手中,」帝尚君鄙夷地說,然後轉身離去,等于是默認。
「是嗎?那你會死在誰的手中。」安斯宇望著他的背影,直到他離去,才露出一絲悲涼地笑容,緩緩地說。
安斯宇走出慕容別墅,開車駛往另一處地方。在他的車後,是不止一輛的車緊跟隨性。在黑夜的高速路上,異常的明顯。
安斯宇嘆口氣,已經好久沒有過賽車的感覺了。離開轉動方向盤,然後加大油門。上次,還是十年以前,和慕擘天,為了爭奪一塊手表,而在高速公路上飛馳了很久才定奪下來。其實,不是爭著誰要戴,而是爭著給誰戴。兩人都很賣力,最終,慕擘天還是贏了他。
模了模手腕上的手表,那一幕飛一般飛馳的感覺又重新回了過來。
意料之中,幾輛跟蹤他的車被遠遠地甩在了身後。並沒有勝利的喜悅,有的只是無限的淒涼。在這茫茫的塵世中,到底誰才會是他終極的身邊人。
小鎮上,並不豪華地ktv里,老板娘濃妝艷抹地打扮好坐在那里。看著自己手里的小姐萬種風情地接待著客人,露出一絲冷冷地笑意。
「怎麼?生意不好嗎?老板娘獨坐這里。」安斯宇調侃地聲音充滿了戲謔,老板娘听後沒有一絲的生氣,反倒露出難得的笑容。
「你來了,」老板娘緩緩地站起來,聲音平靜的似乎他經常來,又似乎他從未離開過。
「嗯,是的。」安斯宇微笑,一雙桃花眼永遠都是那麼的迷人。伸出手臂,把她緊緊地抱住。在紛亂地塵世中,總歸還有一個人還在原地等他,這,就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