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他們的面將差點被人強暴的事說出來,那晚發生的事似乎歷歷在目。陰冷的月光,暗紅的鮮血,還有那捆綁著手腳所帶來的恐懼和無助。
她的臉色蒼白,卻不知道要往哪里去,隨手攔了一輛的士,才想起自己根本沒有帶錢包。剛剛是難過,現在卻變成了困窘。淚水也被焦慮的心情所替代,望著司機的後視鏡,頗窘迫的說,「司機先生,隨便找個地方停下來就可以了。」
司機畢竟載了那麼多年的客人,所謂閱人無數,一眼就看出她並沒有帶錢。嘴巴一扁,不耐煩的說,「我管你在哪里下車,總之車錢你一定要付,否則我就把你送到差館去。」
「我只是忘記帶錢包……」可憐的眉頭鎖在一起,「也剛好忘記帶手機……要不司機大哥你把手機借我打個電話,我朋友一定把錢給你送來。」
「你當我神經病啊?!」司機火大,大清早的怎麼就遇到坐霸王車的人。說話自然也不好听,「看你一身都是名牌,連打車的錢都付不起,不會是穿的光鮮出來騙錢的吧?我要是把手機給你,你再下車跑掉,我問誰要啊?」
紫林咬著下唇,沒錢付已經很丟臉了,現在更被人誤會成騙子更覺得難看。臉蛋忽紅忽白的,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司機解釋。只說,「我朋友一定會給你錢的,到時候電話費也一起給你!」
司機轉頭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女子,眼楮挺純淨的,看她快急哭的樣子也不忍心再故意刁難。「我把手機借你,如果你敢搶我的東西我就報警,到時候請你吃牢飯!」
紫林欣喜,連忙點頭稱謝,接過手機竟不知道要打給誰。打給張媽,她怕又像上次一樣來的人是敘陽;打給敘雲,因為她他們兄弟打成一團,自己在南丫島的事也說了出來,她現在怎麼還有臉面見他。
盯著手機發呆,司機卻不耐煩了,「我說小姐,你到底打不打啊?不會連個朋友都沒有?沒有朋友總有親人吧?」
朋友,親人,現在她還能找誰呢?一個名字出現在她的腦子里,俊言,現在除了他也沒有人可以找了。深吸一口氣,憑著記憶撥通了那晚俊言給她的電話號碼。
結巴著說了自己的處境,俊言讓她安心呆在那里,他馬上就開車過來。又讓她把手機交給司機,司機听了樂呵呵的直點頭。
掛了電話司機才說,「你朋友對你真好啊,讓我在這里等著,誤工費給我雙倍。小姐,不是我說你,出門不帶錢包怎麼行啊,不管做什麼也不方便。我看你連身份證也沒帶吧?」
見紫林點頭默認,司機又像個警員一樣絮絮叨叨的教訓開了,「你也不是不知道,在香港哪里能不帶證件的,到時候被盤問還以為你是偷渡來的呢,那時候麻煩就多了,差館的sir話又多,煩都煩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