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煎熬,鬼魅口干舌燥,渾身刺痛難忍。
今日,如果再對她用刑,必死無疑!從雪依口中得知,寧以藍是東楚丞相的獨女,而雪依是尚書的養女,她們是情同姐妹的閨蜜,同時被國主選中作為長公主的陪嫁。
北灕國曾是附屬于東楚的小國,如今的皇帝淳于烈,曾在東楚做過七年質子,隨著北灕的壯大,昔日的質子成了當今的聖上,對于東楚的仇恨豈能忽視?
淳于烈答應此次與東楚的和親,定有什麼背後目的!
新婚洞房之夜,淳于烈便迫不及待地要羞辱東楚的長公主。
他竟然要寵幸其中的一個陪嫁,將公主晾在一旁!而熟知雪依心中有心儀之人的寧以藍,只是出言說了一句勸阻的話,便被淳于烈下令懲罰。
正是暴君口中的一句懲罰,讓寧以藍一命歸西。
腳步聲再次響起,雪依驚恐地推了推鬼魅,「以藍……他們來了……」她顫栗地說著,伸手將鬼魅擁在懷中。
鬼魅睜眼望去,牢頭已經在開鎖,來人還是兩個,這麼說,又要拖她去用刑?
「寧以藍!快滾出來,皇上召見!」
牢頭態度惡劣,語氣囂張,卻讓鬼魅松了一口氣。很好!那個大概也清楚她沒有力氣再承受一次刑法。
「以藍……」見鬼魅被拉起,雪依緊張地拽住她的衣角,擔憂地輕喊著。
「放心,我會救你出來。」
鬼魅淡然地一笑,被拖出了牢房。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卻對這個姐妹做了這麼肯定的許諾,那麼,她會盡一切可能救雪依出來。
長生殿的主居室中,淳于烈一襲金邊黑袍勾勒出他挺拔健碩的身材,前胸的金龍栩栩如生,顯得他格外張狂霸氣!他只是靜靜地站立,便有種令人無法抗拒的緊迫感。
被丟在地上的寧以藍,強忍著身上的疼痛和頭部的昏沉,抬眸望向高處的男子。
他是那樣地高高在上,隔著觸手不可及的距離……他不是高橋次郎!而是一個異世的君主,而她,卻只是落在他手上的一顆棋子。
「天牢的滋味如何?」男子斜肆地揚起嘴角,漆黑的絨面錦靴一步步靠近。
這兩日,他已經查清了寧以藍的一切背景,卻與眼前的這個女子極為不符!是消息出錯還是有人搗毀了他的情報組織,更改了這個女子的消息?
「不錯,至少……我沒死。」
鬼魅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嘴唇,撐起身子緩緩坐起,「淳于烈,你找我來要說什麼?我可……不保證,我能清醒……多久!」她虛弱地垂下頭,無力再抬頭與他對視,高燒的她,正覺得意識被逐漸吞沒。
淳于烈?這個女人竟然直呼他的名諱!
男子冷笑著蹲子,「撐不住了?你不是很強嗎?連朕要寵幸誰都敢管,更是敢對朕動手,怎麼進了天牢兩日,便將你的稜角磨平了?」
這不過是個開始!不管是這個寧以藍還是朱凌心,他都會慢慢折磨,直到攻下東嵐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