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菲亞用力推開他︰「少爺,別這樣。你不愛我,你愛的是我身上有夫人的影子。你既憎恨我象夫人般的淡漠,但又迷戀著這份感覺。因為淡漠的表情里有你最深愛的母親神采,你愛的不是我,是我身上你母親的影子。」
「不,不是這樣的。」他急急地辯解,再次欺身上前,捧起她的臉,桃花眼里是她模糊的剪影。
「我一直不敢要你、愛你是因為不想被老頭控制,我不想回御龍幫,母親的死讓我憎恨御龍幫的一切,我希望能給你另一種生活,不要象母親那樣過得郁郁寡歡。這次我承認我自私,我想拿到榮氏的合作權,只要我的能力強大了,我就帶你離開御龍幫。秋怡,等我,給我時間,我一定帶你走。」
「你月兌離御龍幫只是想證明你的能力!夫人當初自殺也不是因為在御龍幫的殺手生涯,而是她中毒太深,她無法再忍受毒素每日咀嚼她的身體,她不想讓少爺和小姐看到她後來不成人形不堪的一面,她說過寧願如煙花般燦爛地綻放,也不願丑陋地中毒而去。她一直刻意地疏遠你們就是不想讓你們看到她被毒藥殘害的樣子。其實她一直很愛你和小姐!」拉菲亞說完的時候,眼眶已一層水霧。凌夫人的個性很清冷,即使在自己的子女面前也難有慈愛的一面。而從小就沒父母的拉菲亞卻在跟凌夫人學武的那段時間,讓她們建立了一種類似母女的師徒關系。
「中毒?」凌子俊震驚了。他從不知道他的母親中過毒,他母親愛美是出了名的,如果毒藥會殘害她的模樣,他相信母親真的願意生時美麗,死時亦一樣。難怪母親自殺後,父親硬攔著不讓自己去看望她的遺容。
「是的,二十幾年前,夫人在殺一名‘離門毒’的執法時,不小心中了他們的秘制毒藥。用本幫的多種解毒藥都解不了,當時夫人並不知道已懷有小姐,吃了很多解毒的藥,引起小姐的體質一出生就很弱。而夫人的毒在體內一天比一天嚴重,為了能求得解藥,老爺一直接‘離門毒’的殺人任務,每完成一次他們就給夫人一顆只能維持三個月的解藥。最後夫人實在不願再受人威脅,所以才……。」夫人的事,她也是從楊姑口中得知的。但凌夫人走的時候,她卻是親眼看到已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遺體。
凌子俊听後,猶如醍醐灌頂頓時解開了二十幾年一直未解的心結,他一直以為母親的死是父親一手造成的。
「這麼說六年前‘離門毒’的滅門案是御龍幫做的?楊姑就是在那次任務中死的?」
「是的。」也是拉菲亞正式成殺手後參與的第一椿任務,完成之後她就去參加特訓了。
「凌總裁,請你放開拉菲亞。」身後傳來顧辛楠低沉而冰冷的話語。
他一早回去換衣服再來接拉菲亞,樓下的客房已沒她的蹤影,所以他找到這里來了。沒想到推開總裁套房就看到客廳倆人相擁的曖.昧情景。
凌子俊緊緊摟著她,倆人的臉貼著臉,她的眼里一片水光浮動。這情景莫名的令他火冒三丈。
「少爺,我走了。」拉菲亞掙開凌子俊的懷抱,提著行旅箱也沒看顧辛楠徑直向門口走去。
「等等。」顧辛楠拉住她的手。
他手心溫濕的感覺傳來,她不由自主地看了眼那修長的手指,跟某人很像。就連他對凌子俊展開的笑都相似︰「凌總裁,這女人從今以後就跟著我了。下星期五是開標的日子,你就等中標好消息吧!如果她這幾天表現好的話,合作書我會盡快選時間跟你簽訂。還有,謝謝你的成人之美。」
他的笑到最後成了哈哈哈狂妄之笑,大有的王者睥睨天下的得意之色。
凌子俊面如死灰。
拉菲亞渾身冰冷!
坐在銀色的賓利跑車里,顧辛楠的心情似乎特別好,臉上有掩不住的喜悅之色。
車子到了智慧園的停車場,他轉過頭說︰「拉菲亞,你先回去收拾一下東西,下午我來接你一起吃晚飯。」
「……」她準備下車拿行旅箱。
一只手伸過來把她的下巴抬起,顧辛楠收斂起笑容,皺了皺眉頭,狹長的鳳眼微眯︰「我希望能看到的是你的笑臉,而不是一副被人逼良為娼的樣子。」
拉菲亞冷笑︰「如果你不喜歡,大可不必如此費心地假裝對我感興趣。」她已徹底明白此人一直討好她其實是另有目的。
「哼。」他不置可否,低哼了一聲。
過了一會,他放下車窗︰「你錯了!晚上你就會知道我對你的興趣遠遠超過你的想像。」說完,露出陰鷙狂佞的笑,絕塵而去。
拉菲亞拿著行旅箱急急地離開他的視線,把那張比魔鬼撒旦還俊美的臉拋在腦後。忍受,一定要忍受!只要少爺拿到合作書簽訂協議,管他還有什麼陰謀,她立馬就離開這陰險的家伙。
站在公寓的門前,拉菲亞不自覺地看了眼對門的房間。他什麼時候回來?手機每天都有他的留言,電話卻再也沒有了!他灰心了?
「菲兒,知道你很忙就不再打電話給你了,自己多保重身體。」
「昨天沖涼時傷口不小心踫到水發炎了,如果你在就好了,可以幫我處理傷口。你的手很輕柔,我很想念你。」
「菲兒,傷口在愈合了。你的呢?是否已全好了?」
「菲兒,我的小豬豬,十天了,整整十天了,你竟如此狠心,一通電話也不打給我,一條信息也不復。等我回去就好好地‘懲罰’你,把你折骨吃了。」
……
每天晚上最少能收到他兩條匯報情況的信息,但昨天竟沒有。或許這場美麗的邂逅已結束了,他的喜歡,他的愛,只是一種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