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朦朧中顧辛桐習慣往左邊一摟,卻是空,一股不安的感覺攏上心頭,睡意馬上全消,奔向浴室也不見熟悉的人兒,打開衣櫥,拉菲亞的背囊已不在。打電話問門口巡查人員,他的車子今天凌晨就已被meilin開走了,該死的,一種被拋棄的熟悉感涌上心頭,緊緊扼著喉嚨讓他艱于呼吸。
「冬隱,馬上查我的跑車現在什麼位置?」他邊穿衣服邊打電話吩咐著所有的線報,給他找meilin。但心底明白她也許變成了另一個女人的模樣在大搖大擺地逛街呢!拉菲亞為什麼要離開?為什麼?
他現在的腦袋有點轟然不動的麻木,一點思維能力都沒有。只有等待,等待消息!
「車子在俱樂部的門口,車上沒人。」
「宏翔集團沒拉菲亞的行蹤。」
「智慧園公寓沒人在。」
冬隱報著一條條冰冷的消息。顧辛桐狂怒的砸著書房里一切可以毀的東西,包括價值不菲的古董瓷器。昨晚她做的一切原來是刻意留下來的最後溫存。事到如今,他還不能告訴義父姆媽他們這個消息。否則,會引起更大的騷亂,姆媽的眼淚將不知如何安慰。
「哎呀,老四大清早的就開始練什麼功啊?」老二顧辛柏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立在窗前緊蹙眉頭的顧辛桐卻一點回話的心情都沒有。
「老四,你的手……。」看到顧辛桐砸傷流血的手背,老二意識到事態嚴重了,收起了揶揄的笑容。
「沒什麼!我要出去。你請便吧!告訴爸媽,明天的中秋節我會直接去榮家大宅吃團圓飯。」
「喂,老四,我是來跟你講弟媳的事。」
走到門口的顧辛桐停住了腳步,想起什麼似的︰「老二,難道你知道些什麼?」雙手抓住老二的肩膀搖晃著。
「知道她懷孕了,而且才一個多月並非是三個月,你們為什麼要騙爸媽他們?」老二反而問他。
「懷孕了?老二你是說她真的懷孕了?!」顧辛桐此時驚訝的瞪著眼楮,懷疑自己是否听錯了。
老二才驚訝呢,搞了半天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女人有了身孕啊!但這些都不重要,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問他。
「你的女人不但懷孕了,而且還中毒了。難道這些你都不知道?」掙開顧辛桐的手,順了順衣服,慢條斯理地說。
「中毒?。」顧辛桐怎麼覺得今天听到的消息一輪接一輪來蹂躪自己的心,他快要承受不住了,腦子飛快地轉到昨天看到她手指甲的顏色,她的掩飾。shit,他怎麼就沒去細想呢?!
「是的!昨晚我看她端碗吃飯時,手指甲已成紫色了。這是中‘絕根’毒藥的癥狀,听說只有御龍幫才有這種毒藥,用來控制殺手的,所以我現在過來是想問你弟媳是不是御龍幫的殺手?」
「她今天凌晨就走了,我現在正找她。老二,那毒你有解藥嗎?」。
「昨晚我已取了她的血拿去療養院化驗了。可是需要時間分析毒藥的成分,還要不停配解藥試驗,她的毒等不及了,因為照她昨天指甲的顏色來看,她只有半個月的活命了。這毒會一天比一天加深,最後三天人體五髒六腑全爛、七竅流血而亡。」
這無疑如重磅炸彈在他身上炸開,炸的他心一片片碎開,炸的他死去活來。身體明明是完好無缺,卻偏偏支離破碎,廢墟一片。
「哇。」胸膛一痛,腥紅的血自口中吐出。
「老四……。」老二趕緊上前扶住,讓他平躺在沙發,凌亂的金發,蒼白的臉。按著他有些紛亂的脈象,知道他氣急攻心,心血難平。
「老二,其實meilin就是拉菲亞,也就是楚曼妹妹,我好不容易把她帶回來。本來想過了中秋節就告訴姆媽真相的,但現在她……卻又被我弄丟了。這下連姆媽那里都不好交待了。」顧辛桐俊美的五官全痛苦地擠在一起,眼底的悲傷令老二無法再看下去。
「昨晚我去療養院做化驗時,根據血型的分析檢驗就已知道她是拉菲亞了,曾青月已將你們的事告訴我了。老四,你放心好了,解藥我一定盡快研究出來。還有她是楚曼妹妹的事,我讓爸跟她的血做個dna親子鑒定就可以了。」
「老二,中毒的事你先別告訴爸和姆媽,我怕他們听了更擔心。還有,這毒對胎兒有影響嗎?」。
「現在暫時還沒有,但拖久就不敢確定,等到最後三天毒發時胎兒就絕對不保了,所以一定要盡快找到她。」老二見他呆滯地躺著,站起來︰「我打電話叫曾青月親自給爸抽血做鑒定吧,昨晚一夜沒睡,我去補覺了。」
她會去哪里呢?懷著孩子,她能到哪里去?她總是這樣不留痕跡地離開,讓他無處尋覓。害怕她毒發時,沒一個人在身旁。拉菲亞,你這個狠心的女人,你從來就只考慮你自己的感受,從沒有想到別人愛你的心,對父母是這樣,對我是這樣,難道你現在對肚子里我們的孩子也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