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林泓從拿到拉菲亞和榮顥君的親子鑒定結果文件,整整一天沒出房門,躺在床上默默流淚,即使後來叫顧辛桐過來,也是還沒開口就已嗚咽著哭泣︰「辛桐,你明知道姆媽一直想著妹妹,為何她就在眼前你也不告訴我?還讓姆媽那麼受折磨地思念她?」
「對不起,姆媽。」顧辛桐腸子都悔青了也無法彌補這欺瞞過錯。
「唉,這也不能怪你,上次是姆媽不同意你們訂婚,想必也讓曼兒傷心了,所以才故意不相認。真是狠心的女兒,就算她不是我養大帶大的,也不能否認我是她親生母親的事實啊,這血緣是怎麼也改變不了的啊!她為什麼還要走?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原因?」
「姆媽,對不起,我沒把菲兒看住,還是讓她走了。不過,您放心,我一定會把她找回來。」菲兒中毒之事還是不告訴姆媽好了。
「那曼兒懷孕的事是真還是假?不過,三個月想必也是假的了?!」
見辛桐沒回應,繼而道︰「辛桐,你告訴姆媽,她……你們……真的已私訂終身了?」
「是的!希望爸和姆媽能答應我們的婚事。」
「你們都這樣了,能不答應嗎?」。顧林泓苦笑。
顧辛桐退出義母的房間,門外迎面就對上老大顧辛楠憤怒的臉孔,男人之間解決問題有時暴力是最好的方法,快速地閃開老大的拳頭︰「你瘋啦。」
「你早就知道她是楚曼妹妹,故意不讓我們知道,故意不讓爸媽和她相認,是不是?為什麼?為什麼?」一拳拳帶著莫名的怒氣揮向自己的弟弟,是啊,更怒的恐怕是自己為什麼現在才知道真相?
「我也是听姆媽說那三顆紅痣才確定她是楚曼的,我確實是故意隱瞞的,因為我愛她,我想親自帶她回來完成我們的婚禮。」邊擋著來勢洶洶的拳頭,邊大聲回答。
「你這混帳的東西,你看不到爸媽思女的痛苦嗎?你竟讓他們近在眼前都殘忍地錯過。」知道拉菲亞就是楚曼時,顧辛楠內心一直隱忍的情感就象崩潰的河堤,一發不可收拾,四處亂竄卻因前面老四的圍困而怒嘯不已。真的錯過的何止是他們父女母女相認,還有他這份感情啊!指月復為婚二十幾年的妻子曾經曾經近在咫尺,自己卻錯過了,那怕一伸手就可以擁有她竟也錯過了。
「我不想她再過御龍幫那種被人利用,被人控制的生活。在我這里,她的事從來就是她自己掌控,我不代替她做任何一種決定,愛她便尊重她的一切。」兄弟倆在走廊的廝打越來越劇烈聲音越來越大。
「愛她就放任她?一味寵著就是愛了?愛情在你眼中就成了縱容,這還是愛嗎?不,你這樣會害了她的,連大師說過你和她注定不能在一起的,否則血災不斷一直到你們分開。如果你真是愛她的話,就應該放開她。」此時為什麼搬出連自己都不相信的大師忠告,這原因恐怕只有他內心才知道。
「哼,別說是連大師的忠告,就是上帝耶穌親臨也無法讓我們分開。除非我死了,否則,誰也無法拆開我們。你,更加不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喜歡菲兒,就算你們有婚約又如何?那不過是一張廢紙,菲兒愛的是我,不是你。」
顧辛桐在老大手一滯的情況下,拳頭就往他月復部招呼。
「 」「 」幾張撲克牌往他們兄弟倆射來,倆人快速地向兩邊閃開,知道義母已在不遠處發難,象小時候他們四兄弟打架常難解難分時,她就用這招逼他們住手。
「都是唇齒相依的親人,不要為了任何人任何事兄弟反目成仇、大動干戈。就算是為了曼兒,媽的心也難過,明白嗎?辛楠,你盡管跟曼兒先有婚約,但她現在心卻向著辛桐,你也勉強不得。連大師的忠告……唉,總之,你們別把事情弄得越來越復雜,兄弟之間越來越難收拾。」
顧林泓語重心長地說完這些話,不煩地揮揮手要他們都退下。女兒還沒找回來,他們兄弟倆倒好先動起手來了。
今年的中秋節,氛圍比以往還壓抑,顧辛桐沒來一起吃團圓飯,飯桌上倒多了一個活潑的女子——張曉嵐,特意從泰國趕來跟他們一起過中秋,她的用意誰都暗下明白,唯有那個肇事者還在裝糊涂。
榮老爺子坐在老式的八仙桌,心情算是最好的一個。不知情者,生活反倒簡單快樂些。自從老伴過世,兒子去了泰國,榮家老宅倒沒象今天這麼熱鬧過。
吃完團圓飯之後,三兄弟陪著義父義母玩了會牌,照例是顧林泓檢驗他們兄弟的牌技,最後的結局是都故意輸給義母,逗她開心,牌局一直玩到午夜才散。張曉嵐留在榮家大宅,三兄弟則去了雙刀會俱樂部,在一間貴賓室揪住了正喝悶酒的顧辛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