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過了午夜了。
月兒,靜靜的掛在天邊,隨著雲朵的遮掩,朦朧的光,灑在這皇府偏僻角落的院子里,淡淡的,安靜的,連著這靜室,都仿若像是一個被隔開的時空,飄渺的余光,圍繞著它,連同這靜室里,那個照舊強撐著眼楮,緊緊的抱著膝蓋,倔強的咬著嘴唇的人,她早已沒了初來時的色彩,一張笑臉,慘白的不像是個還有生氣的人,縴細的胳膊,若是看的仔細些,可以看到輕微的顫抖。唯一還有神的,是她眼里不容忽視的堅定和不屈。
軒轅御天靜靜的站在不遠處的屋頂上,瞧著靜室里,那個似乎嬌小的人兒,看著他不經意的顫抖,看著他明明已經撐不住卻還強自硬撐著的樣子,心里莫名的有些難受。
已經三天了,不吭一聲。
果真是夠倔。
軒轅御天涼薄的表情,涂抹上了一層薄怒,該死的,怎麼就不會求饒,要是也和其他女人一般求饒,就不必這麼苦撐著,待著那種地方了。
可他是慕容初靜,不是慕容府的郡主,而是慕容風要培養的以後邊關的戰將。這麼一點小小的折磨,怎麼會放到他的眼里。只不過是餓了肚子,凍了身子,這些算不了什麼!
只是,真的很冷。明明催動了內力,卻還是覺得刺骨的寒冷,這冷氣從地下冒出來,襲擊著她的全身上下,沿著腳底,慢慢的蜿蜒而上,直搗胸腔。
慕容初靜掙扎著從地上站了起來,再這麼坐著,怕真是要被活活凍死了。可站起來,又極其消耗能量,她已經快三天沒有進食了,這麼一掙扎,只讓她覺得眼冒金星,完全沒有辦法支撐起自己的身子。
軒轅御天就這麼遠遠的看著,看著慕容初靜掙扎的起身,又看著他絲毫沒有力氣的倒了下去,如此折騰了一番,便靜靜的臥在地上,再沒有起來。
到底是撐不住了嗎?軒轅御天唇角勾起一個清淺的弧度,這樣也不肯求饒,是嗎?看來,關關靜室,對他來講,是個實在太小的懲罰。
他慢慢的走進靜室,打開了門,里面的人兒半點的沒有反應,看樣子是完全的昏了過去了。軒轅御天一步步靠近,直到走到慕容初靜的面前。
慕容初靜安靜的躺在哪里,身子縮成了一團,長長的睫毛下垂著,斂起兩道漂亮的弧度,影影斑駁,讓他的臉平添了幾分柔和,少了幾分倔強。
這樣的慕容初靜,不像那個凌厲的小鬼,到像是個畜生無害的小孩,只是微皺著的眉頭,昭示了他的不安穩。
軒轅御天伸出了手,輕撫了撫他的眉頭,看著他如此皺著眉的樣子,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的感覺。腦子還沒有思考,手便提前行動了,這一刻,只想要撫平了他的不痛快。
「師兄?師兄?」軒轅御天的手才靠近,卻听得慕容初靜不安穩的呢喃,聲音里滿是焦急和恐慌。師兄?軒轅御天原本柔和的面孔,在這剎那,又變得凌厲,師兄?好,真是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