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走遠的身影,歐陽宇眸色微沉,她肯定有心事,至于是什麼,他暫時還猜不到,想著晚間的時候一定要好好問問她。
歐陽宇難得清閑下來,命人去搬了要批閱的奏折來慧靈居,朝政上的事容慧不願知曉過多,索性去了暖閣撫琴,琴聲叮咚悅耳,歐陽宇唇角帶笑,今天的奏折似乎批得特別快。
悄悄地從身後圈住她縴細的身子,下顎輕抵在她柔軟的發絲上,容慧一笑,停下手上的動作,回過頭看他,他的熱吻頓時落了下來。
南邊水患,歐陽宇一連忙了許多日,有時吃飯睡覺的時候都少得可憐,更是沒有時間閑下來好好陪陪她。
「想我麼?」他親昵地抵著她的額頭,聲音略顯低沉溴。
容慧微微垂眸,聲音很低很溫柔,「想~~」
歐陽宇輕笑,下一瞬,她柔軟的身子已經落在他強健的臂彎里,容慧微微抿唇,「今日沒事了麼?」
歐陽宇笑,俯首下來貼近她,眉色里微微有些不正經的模樣,「伺候好娘子才是頭等大事——禱」
容慧笑著偎進他懷里,小手輕捶了他一記,「沒個正形~~」
他雖這般說,但容慧知道,今日的政事該是都處理好了,不然,以著他的性子,該是沒有心情來逗弄她。
「娘子,我好想你——」
容慧被他壓進床榻深處,面紅耳赤地听著他在她耳邊的柔聲低語。
許久沒有踫她,歐陽宇動作極快地扯掉自己身上的明黃色龍袍,又去解她身上的衣裳,容慧任他動作,微微嬌羞地咬唇看他。
歐陽宇微微挑眉,「不是說想我了麼?做甚麼這副傻傻的模樣——」
容慧臉上一紅,被他激得想要做點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這種事,她哪里做得來,忍不住有些委屈地看著她。
歐陽宇眸色一黯,退掉她身上最後的屏障,俯首捧住她的小臉狂熱地吻她,容慧快喘不過氣,拿手推他,卻被他捉住按在身側,頓時動彈不得。
他終于放過她的時候,容慧張嘴微微喘息,好半天才能開口說出話來,「你……你能不能不要這般霸道……唔——」
許是多日未曾這般親近過,兩人都動情得極快,歐陽宇不若往日耐心和溫柔,容慧微微繃緊了身子,覺著有些疼。
歐陽宇圈緊懷中的溫香軟玉,停下動作,俯首吻她,一路沿著眉眼,最後落在胸前的柔軟上。
容慧忍不住低吟出聲,他察覺到了,銳利深邃的眸中閃過一絲笑意,抱緊她的身子再不留情,羅帳內很快傳出令人面紅心跳的喘息低吟。
不知道過了多久,熱浪終于平息,容慧有些累,不想睜眼,被他霸道地摟在懷里,微微急促地呼吸著。
歐陽宇直覺她是有心事的,果然,容慧恢復了一些力氣,伸手圈住他精實的腰身,往他懷里蹭了蹭,聲音低柔婉轉。
「宇,我有話先跟你說~~」
歐陽宇指尖把玩著她的一縷青絲,狀似漫不經心,心底卻繃緊了,直覺不會是什麼好事。
「你說,我听著,不過先說好了,不許說那些我不愛听的,否則,遭殃的可是你這弱不經風的小身板——」
他挑釁似地放下她的發絲,大手開始不規矩起來。
容慧抓住他惹火的手,抬眼看他,「我說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想和你說~~」
歐陽宇暫且住了手,眸色深邃地盯著她,「我听著!」
容慧把頭埋進他胸前,聲音有些悶悶的,「宇,等過了這陣子,讓內務府著手從宮外選些身家清白、知書達禮的官家小姐進宮吧,我……嗯啊——」
容慧的話剛剛開了個頭,歐陽宇已經知道她想說什麼,一個翻身將她重新壓在身下,借著身子還未褪去的熱度有些發狠地埋進她的身子里。
歐陽宇微微有些粗喘,不知是生氣還是情動,一邊狠力地動作,一邊沉聲逼問著她,「誰讓你說這些話的?我先前就告訴過你,不許說那些我不愛听的,你這小腦袋里都想些啥呢,嗯?」
容慧被他「折磨」得話都說不出來,一張嘴就是深深淺淺的情動之音,只得咬了自己的唇,卻還是止不住逸出聲聲低吟。
歐陽宇終于放緩了動作,讓她有機會開口說話,容慧趕緊抓住他的手臂,「不,不要了,听……啊——」
似乎是懲罰她言辭里對自己的拒絕,歐陽宇又狠狠地動了兩下,容慧身子徹底軟下來,沒了力氣。
「怎麼想的,嗯?」
他的眸色異常深邃,看不出情緒,容慧知道,這是他發怒的征兆。
心底委屈又心傷,微微咬唇把頭別向一旁,眼眶不知不覺地濕了,歐陽宇到底是心疼,停下來抱住她馨香的身子,有些責怪地低聲問她。
「究竟怎麼了?告訴我,乖,我說過,有事我和你一起分擔,不要老是悶在自己心里,也不怕憋出毛病!」
容慧忍不住抱住他嚶嚶地哭起來,她一哭,歐陽宇倒是慌了神,為她擦著眼淚,低聲哄她。
「怎麼了?告訴我——」
容慧心頭難受極了,在他懷里聲音很輕,卻帶著濃濃的哭腔。
「宇,我想要一個孩子,真的想,可是都過了一年多了,還是不見有動靜兒,御醫也沒法子,宇,是不是逝去的那個孩子在懲罰咱們,怪我們沒有帶他來到這世上,我怕,你是一國之君,不能沒有子嗣,我怕,宇,我怕——」
歐陽宇抱緊她,任她哭任她發泄心底的情緒,原來她今日偷偷哭是因著這個,真是傻丫頭。
容慧哭了很久,眼淚都打濕了歐陽宇在外的胸膛,歐陽宇靜靜地抱著她,等她哭聲漸漸小了,才輕輕地替她擦干眼淚。
「傻丫頭,胡思亂想些什麼,御醫都說了,你的身子沒有問題,子傲是神醫之後,你還信不過他?沒事啊,乖,生養孩子也是要講究緣分的,現在沒有,只能說是緣分沒到,哪來的你那套‘懲罰’的臆想,沒事啊,別哭了。」
容慧有些可憐地看著他,眼楮紅得像兔子,輕聲問他,「真的沒問題麼?」歐陽宇笑,大手輕撫著她柔軟的發絲,「沒事的,就算咱們真的沒有孩子,也不許你胡思亂想,你那皇兄也不是大宇先帝的親子,照樣繼承了皇位,大宇現在也好好的!」
容慧心里依舊難受,「可是,不一樣,宇,我想要孩子,我想要你的孩子,不是我生的也沒關系……嗯~~」
歐陽宇頓時黑了一張臉,停下許久的動作本就憋得難受,她還要說這樣的話來惹他生氣,索性也不再忍著,大力地動作起來。
容慧頓時再說不出一個字來,歐陽宇似是故意要懲罰她,動作又快又狠,容慧忍不住求饒,他也不理,直折磨得她沒有力氣開口才罷休。
末了,他把她拖進懷里,聲音有些咬牙切齒的,「今後不許再說這樣的話,你想要孩子,咱們就一定會有,就算沒有孩子,那就沒有吧,我絕不許任何別的女人出現在我們中間!」
容慧咬著唇,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眼淚卻蓄滿了整個眼眶,視線都開始模糊起來,他這麼好,怎麼可以沒有自己的子嗣?
歐陽宇瞧著她淚眼朦朧的模樣,忽的邪肆一笑,湊近耳邊,「慧兒,咱們經了這麼久都沒有孩子,或者,是為夫不夠努力——」
他說著話,卻已經再次翻身而上,容慧渾身發軟沒有力氣,哪里敵得過他,忍不住求饒,「不,不要了,我……嗯——好累——」
歐陽宇卻不願放過,摟著她馨香溫軟的身子又使起壞來,直到容慧實在承受不住在他懷里昏睡過去,歐陽宇才罷休,目光愛憐地看著她,「慧兒,你放心,咱們一定會有自己的孩子!」
次日,容慧一覺睡到了中午,宮女們都被歐陽宇交代過,不敢去打擾她。
睜開眼楮,微微動一動身子,都酸疼得厲害,容慧臉紅,又忍不住想埋怨他不懂憐香惜玉,撐著身子坐起來,宮女大概是听到了動靜兒,進來幫容慧穿衣梳洗。
「娘娘,子傲大人來了!」
以子傲的身份,未得歐陽宇允許是不能進入後宮的,這會子來了,該是歐陽宇吩咐的,容慧心頭難過,又感動他的細心體貼。
「請他稍等片刻,本宮隨後就到。」
子傲細細地替容慧把完脈,「娘娘不必憂心,只是身子有些弱罷了,不礙事,好好調理身子,不日該是就能听到喜訊。」
子傲的醫術,容慧還是信得過的,只是不知他這樣說是真心話,還是歐陽宇怕她憂心早已交代好的。
轉眼間,又是一年過去了,容慧這一年被歐陽宇騙著哄著喝了好些補身子的湯藥,卻也不見長肉,只是精氣神兒明顯比從前好得多。
「慧兒,來,子傲新尋回的老山參,我吩咐人炖了湯,趁熱喝了!」
容慧看著歐陽宇微微蹙眉,「宇,又一年了,還是沒見動靜兒,我不想再白費力氣……」
歐陽宇瞪她一眼,「你若再說出那些不入耳的話來,看我怎生收拾你!」
容慧微微委屈,卻也不敢再言。
午膳的時候,歐陽宇把一碟開胃的小菜放到容慧跟前,「我瞧著你這些日子胃口不甚好,這是御膳房新制的脆腌小黃瓜,我償著味道不錯,你試試?」
容慧瞧著那一小碟黃綠色的小菜,看起來很是可口的模樣,夾了一塊,還沒放進嘴里,突地覺得惡心起來,顧不得許多,丟下手里的筷子,轉身跑回內殿。
歐陽宇嚇了一跳,一邊丟下碗筷追進去,一邊吩咐人去請御醫。
容慧難受得眼淚都出來了,歐陽宇替她順著氣,語氣焦急,「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容慧終于不難受了,抬起頭來看他,又哭又笑的,一頭撲進他懷里,聲音都有些顫抖,「宇,我們該是要有孩子了,我早前就有察覺,卻不敢和你說,害怕又是空歡喜一場。」
歐陽宇明顯身子一震,不敢置信地與她分開來,聲音同樣微微顫抖,「真的?我真的要當爹了?」
他一把把她摟起來,容慧驚叫一聲,連忙拍著他的手臂,「快放我下來,別嚇著孩子……」
御醫很快趕來,證實了容慧的猜想,容慧喜極而泣,歐陽宇也是高興壞了,立刻吩咐下去,整個皇宮里里外外地張羅開了。
容慧終于盼來了孩子,孩子也很乖,不像別的小孩子那樣折騰娘親,容慧吃得睡得,精神也好,唯有一樣,那便是見也見不得那脆腌小黃瓜,歐陽宇樂呵呵地,只道這小家伙與眾不同,可只要他不來折騰愛妻,他心頭比什麼都高興。
恰巧朝中事務也不多,歐陽宇得了空,想著帶容慧出去走走,容慧眼楮一轉,和歐陽宇商量著就去了大宇,做了回紅娘,解開了南宮玨與南宮穎之間的誤會。
容慧月復中的孩子是在南宮穎出嫁後的第三天出生的,歐陽宇听著容慧高一陣低一陣的哭喊聲,心頭也揪得緊緊的,幸得小家伙很爭氣,沒有折騰容慧太久。
歐陽宇特別開心,是對龍鳳胎,兒子大,女兒小,容慧累得眼楮都快睜不開,心頭卻是歡喜得不得了,央著歐陽宇把寶寶抱到床邊給她看,歐陽宇寵溺地笑,吩咐女乃娘把孩子抱過來。
容慧瞧著那兩個小小的人兒,仿佛一模一樣,她都不怎麼能分得清,溫柔的笑意綻開來,看著眼前的一對小家伙,又看了看床邊的男人,心頭甜甜的,卻忍不住想哭,這一路,幸福來得實在不易!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