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過去了,冒著熱氣的食物都已經冷掉了,顏子茵早已餓得趴到了桌子上。
兩個小時過去了,已經晚上十一點鐘,思君春日遲,一日腸九回,青蓮居士如是說。
身體早已僵硬不堪,肚子也餓過了頭,興味泱泱的吃了幾口,她這才垂頭喪氣的起身,向二樓爬去。
她有些氣悶,不是說好要回來的嗎?為什麼臨時有事不跟她說一聲呢,唉,這就是情人和老婆的差別待遇,如果對象是楊曼妃,他肯定會解釋一大通,到了這個情人這里,他卻永遠都沒有這個自覺。
躺在床上,她輾轉反側,心里一個勁的在自責,為什麼要發瘋的去為他做晚餐,為什麼要傻傻的坐在那里等一個晚上,最後還是自己一人可憐兮兮的吃著冷掉的食物,一個人在這里怨天尤人,今天,她徹底做錯了!
晚上兩點鐘,她越想越氣,實在是睡不著,陽台的玻璃被燈光反射,她知道,那是管家在巡夜,每天這個時候,都是她老人家出沒的時候,不能不說,作為管家,她確實很得人心。
賭氣的起身,汲著拖鞋,她氣悶的走下樓去,咚咚咚的走到客廳的餐桌,看著已經被人用保鮮膜遮掩的食物,她想也不想的拿起來,就要扔到垃圾桶的時候,客廳的燈卻被人按亮,捂住一下子不能適應強光的眼楮,她吃驚的看著站在門口的男人,他,一身風塵僕僕,似乎很是疲憊的模樣,敏銳的她,沒有錯過他白色襯衫袖口那已經有些暗沉的血漬,和他深邃眼眸中閃過的一抹深沉的悲哀,他受傷了?
林天燁滿臉疑惑的神情,看著穿著一襲白色絲質睡衣的女人,她滿臉負氣的表情,她的衣服和身上的肌膚都被燈光籠罩,沒有一點瑕疵,她純淨而透明,似乎下一刻,只需輕輕一推,她就能成為摔碎一地晶瑩的水晶。
那支縴縴玉手,端著一盤食物,似乎想要倒掉的動作,她半夜起來夢游嗎?
緩慢的走近,接過她手里的餐盤,他掃了一眼桌上冷冷的食物,很精致很用心的晚餐,心中了然,臉上浮現出欣慰的笑意,而她,早已酡紅了一張臉,猛然轉身,卻被他捉住了手腕,順勢一帶,她撞進他冷硬的胸膛。
濃濃的血腥味讓她眯起眼楮,眸底閃爍著令人暈眩的紅色光芒,心底涌上的熟悉快感讓她忍不住大口呼吸,她像是一只渴望飲血的小獸,她向他偎近,尋找著那氣味的來源,被她的異樣驚到,下巴被他強行抬起,那刺眼的紅色讓他不禁大吼出聲,「我的血,讓你如此瘋狂嗎?」。
傷感,在她眼底漾開,想要掙開他的束縛,卻終究無法擺月兌,在身體上,從不屈服的她產生了挫敗感,往日的思緒像潮水般涌來,將她淹沒,過去的五年,暗無天日的魔鬼訓練和求生的本能,在野生叢林中,她吃草根樹皮,她飲食動物鮮血,憑借堅強的意志,她成為太子黨身邊最強勢的手下,直到現在,對鮮血的依然如此敏感,始終無法克制這份沖動。
每次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都是復仇的意志支撐著她,讓她活下去,所以,對仇人的鮮血,她,有著瘋狂和極致的熱衷,噬血的本能被他輕而易舉的看穿,讓她無地自容,她躲閃的目光讓人疼惜,他將她按在懷里,柔聲問道,「告訴我,這五年,你是怎麼度過的?」
她痛苦的搖頭,懊惱的推開他,趴伏在餐桌上,拼命的抑制著,直到身體里那股奔騰的暗流不再猖獗,這才無力的靠在椅背,身上,早已汗濕。
對面的男人,只是一動不動的看著她,研究著她每一瞬間的表情變化,唯恐錯過什麼,看著她滿臉隱忍的汗水,那異樣的紅光也消失不見,這才小心翼翼的坐到她身邊,拿過紙巾為她拭汗。
「謝謝!」看了他一眼,狼狽的就要起身回房,卻看到他隨意的拿過桌上的餐具,挑起已經粘到一起的意大利面條,大口的吃著,看著呆愣的女人,他笑得滿足且開心,「是你做的嗎?」。
「呃。」她點頭,剛才還在生悶氣,現在被他的狼吞虎咽給搞得沒有了一點點的怒意。
已經這幅德行的食物他竟然還吃得這麼香,心里涌上的甜蜜讓她不禁微笑,奪過他手里的叉子,她嗔道,「不餓就不要吃了,都已經涼了,我又沒讓你非得吃。」
握住她的手,他的眼神曖昧,他舉止優雅的放蕩,「那你還在生氣嗎?」。
「我什麼時候生氣了?」被他看得失去了先前的銳氣,顏子茵不情願的咕噥著。
「那你半夜三更下來這里干嘛?」他明明看到她氣呼呼的翹著唇,要把飯菜倒掉,她還敢狡辯?
「你還敢說,你中途有事不回家,竟然不通知我一聲,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個晚上?」還要再說什麼,卻在看到他眸底瞬息翻滾的深情給打住了,她暗暗後悔,怎麼被她給說了出來?天啊,本來打算憋在心里的話,就這樣坦誠在他面前,該怎麼辦?
「我喜歡這樣的你!」邪魅愉悅的一笑,他突然的靠近,她躲避著他溫潤熾熱的眼神,她驚慌失措的低下頭,卻還是被他捉住了櫻唇,雙唇相觸,睫毛與睫毛輕輕地踫在一起,她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氣息在兩人之間流淌,她靜靜的體會著他難得的溫柔和體貼,涌上的驚慌被這種誘惑陶醉了,她以為對他的吻已經很熟悉,其實,那只是他一個人的索取和發泄,今天,她付出了些許的柔情,他用十倍的柔情來獎勵她,在她意識清醒之前,心里一直都在咒罵,這個斤斤計較的小氣鬼!
呼吸,慢慢急促,睡裙的肩帶已悄然褪去,他起伏的胸膛緊貼著她的,緊緊的摩擦,來自他身體的火熱溫度要將她燃燒,他的吻是讓人窒息的,像是大海里不懂得適應如何在水下呼吸的小魚兒,她顯得笨拙無比。
大手沿著她的曲線下滑,來到豐美妖嬈的臀部,他刻意的按壓,讓她緊密無縫的貼近他的,她喘息著抓住他的手,滿臉通紅,有些透不過氣,「你你受傷了。」
「牡丹花下死。」他露齒一笑,反握住她的手放在他頸間,空曠的客廳,突然一下子緊湊密集起來,他伏在她肩膀,一口咬住她粉紅柔女敕的耳垂,她驚叫顫抖,躲閃著,他卻趁著這個機會,那只滾燙的手將她的群擺捋高,擠進她的兩腿之間。
他的唇,來到她的頸項,流連吮吻,無奈,她只得向後仰頭,傲人的胸部擺在他面前,他眸光黝黑發亮,隔著衣服,握住那讓他發狂的堅挺,充盈在手的溫暖和柔膩,他大力揉搓,敏感的身體,已經被他挑起了,再也無法遏制這份渴望,她輕聲申吟,小手用力的拽著他胸前的衣服,敏感的身體,再也經不起他如此迷亂的挑撥。
客廳的大門被推開的瞬間,他殺人的眼神讓處于極度驚憾狀態的管家冷汗淋灕,止不住的臉紅心跳讓她老人家無措的低頭,尷尬的躬身道歉,再躬身,再躬身,悄無聲息的退出去,輕掩屋門,重新消失。
看著像貓眯一樣鑽到他懷里的女人,她輕搖榛首,雪白的嬌軟胴體在他身下一陣輕狂的顫栗和輕抖,一雙修長優美雪白玉潤的縴柔秀腿情難自禁的貼向他,嬌啼狂喘,這麼快就已經陷入了嗎?
剛才的小插曲顯然沒有驚擾到她。
他一副勝券在握的神情,一根手指探向她的,勾出絲絲透明情絲,並沒有預料中的血紅,唇角勾起,他笑得老奸巨猾,卻又讓人心驚,「女人,竟然敢騙我!」
她說,她來了例假,想蒙混過關嗎?休想!將她橫抱,向二樓臥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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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睡了很漫長的一覺,卻還是渾身困意難當,一室的甜膩和曖昧的氣息,充斥著她整個昏沉的大腦,已經,無法正常思考問題了,顫抖的手在黑暗中摩挲到開關,輕輕一按,只是幾秒的時間,整個房間就處于陽光溫暖的籠罩之中,涼風吹來,她輕輕嘆息。
活著真好,如果沒有這個男人的騷擾,那在這里生活一輩子,恐怕也不會膩歪吧!
顏子茵做著美夢,如果這棟別墅是屬于她的,該多好!她可以把弟弟子勛接過來,兩個人開開心心的過一輩子,衣食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