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就不想做我的老婆了?」
「哈哈哈。」曉靜听了他的話笑了起來,而且是大笑特笑,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一邊給葉天澤倒紅酒還在一邊不停的笑。
「你笑什麼?」葉天澤听見她這笑聲,這聲音明明笑得很大聲,而且很爽朗,喬曉靜臉上的笑容也是實實在在的,可是,他總覺得這笑聲有些那啥——毛骨悚然!
「我笑葉先生您好會說笑話。」曉靜好不容易停下自己的笑聲,又給葉天澤夾了一塊梅菜扣肉放到他的碟子里。rszx。
「我沒有說笑話,」葉天澤的臉有些掛不住了,然後仰頭一口喝掉酒杯里的紅酒,把酒杯重重的放在餐桌上,看著喬曉靜,舌頭有些粗大的說︰「我是認真的,曉靜,你,再做我的老婆好不好?」
曉靜這下倒是沒有笑了,看著眼前已經醉得有些迷糊的葉天澤,知道他說酒話呢,明天他就要娶萊雲雪了,現在來問她做他的老婆好不好?
當她是什麼?二百五嗎?還是二四九?以為煮幾餐晚飯,說幾句好听的,買幾套好衣服,就能把她的心給收回去了?
「曉靜……再做……我的老婆……好不好?」葉天澤見喬曉靜不再大笑,只是沉默的站在那里,用毅力控制著自己的頭暈,再一次望著她,幾乎是祈求般的問著。
「不好!」曉靜干脆利落的回答,然後轉身朝客廳的沙發上走去,看也不看餐廳旁邊的葉天澤一眼。
「為……為什麼……不好……」葉天澤跟著追了過來,舌頭越發的大了,頭也越發的暈沉,整個人走路都感覺到了頭重腳輕了。
他的酒量一向很好,這只是紅酒,他也就只喝了三杯而已,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說,喬曉靜在那紅酒里還加了白酒不成?
「為什麼,你不知道?」曉靜嘲諷的看著走路搖搖晃晃的葉天澤,冷笑了一聲,這個男人,是不是太自大了,他居然還有臉來問為什麼?
「不……知……道……」葉天澤的舌頭很大,人也越來越暈沉,他用手扶著沙發的扶手,慢慢的用自己全部的毅力來保持自己的清醒,來穩住自己的身體。
「好,既然你裝瘋賣傻說不知道,那麼,我就來告訴你。」曉靜見他坐在沙發上來了,即刻起身,然後冷冷的看著他,看著這已經快要倒下的葉天澤。
「你听好了。」曉靜完全無視他此刻額頭上的涌現出來的汗珠,冰冷的眼神如冰刀打在了葉天澤的身上,那眼神,完全快要把人的心髒都刺穿。
葉天澤從未看見喬曉靜有過這樣的眼神,他暈沉沉的大腦幾乎被這眼神給刺得一個激靈,大腦又清醒了幾分。
「做你的老婆,不僅父親遭殃,關閉都不算,而且還要死去,死了都不算,死了後放在殯儀館幾天幾夜他的女婿看都不會去看一眼;做你的老婆,懷了孩子因為在殯儀館里跪了幾天幾夜而身體虛弱無法顧忌自己的父親的遺體,猛然間看見自己原本高大的父親居然變成了一個廉價的小匣子,暈倒後流產,換來的是你的辱罵和離婚的協議;做你的老婆,是被你把我的母親活活的害死……」曉靜聲淚俱下是數著做葉天澤老婆的種種,然後看著已經快要昏迷男人,聲色俱厲的說︰「葉天澤,我做過你的老婆,得到了以上的種種,所以,你認為,我還會傻到再做你的老婆嗎?」。
去好再首。葉天澤整個大腦此時是混淆不清的,他只看著曉靜一會兒聲淚俱下,一會兒聲色俱厲,恍然中,他听見了父親,母親,孩子什麼的,猜到了曉靜可能在訴說著他過去的種種劣跡。
他很想解釋,他很想和她說清楚,可是,他的嘴不知道為什麼張不開了,只有耳朵還能听見,卻,听得並不是特別的清楚。
他知道,這絕對不是醉酒,肯定不是,今晚的一切,太過詭異了,發誓不給他做飯的曉靜破天荒的給他做飯菜,而這滿屋子的紅燭,居然,居然……
每一只紅燭下,都是蓮花,這分明,分明……
就是再糊涂,在此時,他依然明白了,大腦雖然重得厲害,耳朵轟鳴著,意識卻也還是有幾分清楚,眼楮的視線還算正常。
眼前的女人,她的嘴一張一合,正在說著什麼,而她那一身勝雪的白衣,那條詭異的黑腰帶,那雙透明的水晶鞋。
曉靜,她要做什麼?她在做什麼?
此時,她從茶幾下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明晃晃的匕首,居然,對著她的月復部,他本能的從沙發上滾下來,嘴張不開,他的手不停的用力朝前爬,只想,只想在最後的時刻,搶下她手里的匕首來。
喬曉靜手里拿著明晃晃的匕首,看著朝自己爬過來的葉天澤,終于再次的大笑了起來,然後一邊笑一邊喊著。
「葉天澤,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男人,我喬曉靜當初瞎了眼楮才會愛上你這種男人,才會上了你的當受了你的騙,讓我的父親死得那麼的淒慘,原本,我是想放過你的,原本,我已經找到了屬于我的幸福生活,我和逸飛已經結婚了,可是,你這種見不得別人過得好的人,居然來破壞了我和逸飛的婚禮,我和逸飛那麼傻那麼傻,居然再一次相信了,以為你真的會救我的母親,于是,我和逸飛放棄了我們幸福的生活,就只求你能救我的母親,可是,現在呢?現在,我的母親死了,你居然都不告訴我?」
曉靜這段話很長,說得有些著急,語速有時快有時慢,聲音里滿滿的都是憤怒和控訴,一步一步的逼近不停朝門口後退的葉天澤。
葉天澤的耳朵這會兒不是特好的轟鳴,最後幾句話他听明白了,他使勁的搖頭,不停的搖頭,無奈嘴里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他心里不停的喊著,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這樣的,你母親沒有死,她怎麼會死,她在美國的療養院里好好的,我今晚原本要告訴你的。
只是,曉靜听不見他心里的話,眼看把葉天澤逼到了門邊,她手里的匕首對準自己的月復部,然後一字一句的說︰「葉天澤,現在,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是你葉天澤的,我喬曉靜這輩子,最後悔最遺憾的是沒有做過逸飛的女人,最痛恨的就是只做了你葉天澤的女人,現在,我要把你的孩子從我的肚子里給活活的挖出來扔給你,讓你帶著你的孩子去死,我就是死也不會懷著你的孩子死!」
話落,手里的匕首即刻朝自己的肚子狠狠的扎了進去,葉天澤大驚,腳用力的蹬了一下門邊的報警器,然後用盡全力朝曉靜的的身邊爬過去,幽深如潭的眼里不停的涌出淚水。
曉靜,曉靜,他在心里狂喊著,用最後一點毅力朝她爬去,心里不停的訴訟著︰曉靜啊曉靜,你恨我可以,你想怎麼著我都可以,可是,你為什麼,為什麼要向自己下手啊?
還有孩子,我已經說過了,不管你懷的是誰的孩子,那都是你的孩子,你怎麼能,怎麼能這麼的狠心,把自己的孩子都挖出來啊?
曉靜站在哪里,鮮紅的血從她的肚子里沿著匕首流出來,很快的浸濕了她白色的雪紡紗裙,很快的染紅了她那透明的水晶鞋,很快的順著她的鞋子流到乳白色的波斯純羊毛地毯上。
望在那還在做垂死掙扎的葉天澤,望著那還在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朝自己爬過來的葉天澤,她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那笑容罌粟一般迷人。
「葉天澤,你還爬過來做什麼?」曉靜慢慢的蹲來,用力的抽出自己肚子里的匕首,然後舉到了葉天澤的面前,那血,就一滴一滴的滴落在葉天澤的臉上,身上。
「看見了嗎?這就是你的孩子,現在,你就帶著你的孩子去陰間吧,」曉靜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望著葉天澤那掙扎著要來搶她的匕首的手,稍微的把這把滴血的匕首撤離開一點點,然後不顧那不停流血的肚子看著他。
「葉天澤,你放心,我不會去坐牢的,因為,我原本也沒有打算苟活在世,」曉靜說到這里,眼淚再次流了下來,不再看眼前的男人,而是盯著莫名的地方。
「一個人,害死了自己的父親,害死了自己的母親,害殘了自己新婚才一天的丈夫,她還有什麼面目苟活在這個世界上?」曉靜這話不知道是對葉天澤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反正是望著天花板說的。
葉天澤此時倒是能听見她說的話了,無奈身體卻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想要爬去搶下她手上的匕首,然而卻是使不出半點的力氣來,只能不停的搖頭不停的搖頭。
曉靜回過頭來,听見了走廊上有腳步聲,她看著地上爬行在那里的男人,然後終于流下了痛苦的淚水,用顫抖的聲音對他說︰「葉天澤,你知道嗎,我有多愛你,就有多恨你,而這一切,都怨不得你,只怨——」
「只怨!」
曉靜說到這里,用力的舉起匕首,然後一下子插進了自己的眼楮里,然後猛的用力拉出來,再插進另外一只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