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家在台灣,畢竟是數一數二的富豪家庭,人丁雖然單薄,不過這親朋好友倒是有一大堆,而厲老爺子的生日,這稍微沾親帶故的都想著來厲家露露臉。
當然,厲家同樣也是高門檻,不是誰想來就能來的,所以,這沾親帶故的,不是那個人不是那個身份,不是手里有厲永勝親自簽名的請柬,也是進不來的。
厲老爺子的生日,一大早,大家就先送禮。
杜心凌母女早有準備,所以送的禮非常的貴重也非常的稀缺,厲老爺子一臉的喜氣,很明顯,對這個禮物很是喜歡。
如煙是昨晚才知道的,而這幾天厲甚勤也在家里陪她和厲老爺子下棋,所以也就沒有特別的去準備禮物。
于是,江湖救急,最後還是拿了厲甚勤那盒包裝精美的血燕,厲老爺子興許是心情好,倒也沒有不開心,而是高高興興的接下了。
客人是上午10點後開始陸陸續續的到來的,如煙是厲家新兒媳婦,雖然沒有舉行婚禮,不過還是有很多熱衷于八卦的親戚們知道了如煙的存在。能上的對。
杜悅心新做厲家的女主人,顯得非常的和藹可親,不時的進出廚房,忙著中午的宴席,而杜心凌大小姐架子十足,見的來賓們免不了要炫耀一番。
如煙原本就不喜歡湊熱鬧,厲永勝父子忙在接待客人,她就忙里偷閑來和厲老爺子坐在一起,主動幫厲老爺子泡茶。
對于如煙,厲海峰是從最開始的強烈反對(因為如煙是離過婚的女人)到現在的完全接受,而且逐漸的開始喜歡這個孫兒媳婦。
所以,如煙幫他泡茶,他就樂哈哈坐在沙發里看著,有年老的上來給厲老爺子打招呼敬禮或者送禮什麼的,他就高興的對人家說︰「這是我孫兒媳婦,甚勤的老婆。」
客人就跟著贊美如煙一番,無外乎是知名的畫家啊,或者聞名不如見面啊,或者真是百里挑一的好媳婦啊等等。
如煙臉上總是微笑著,對于贊美的詞語她從小听多了,所以一般沒什麼反應,何況是這麼故意討好的贊美呢?
厲家來客人很多,今天的天氣很好,小廣場那里聚集了很多的客人,男人們談論著當今的經濟形勢,女人們談論著當下的時尚流行,而杜心凌賣弄著她剛從那些時尚雜志上看到的最新的法國時裝。
原本一片喜氣洋洋的的景象,卻突然因為某位人物的到來而打亂,而這位人物到來的時候,如煙正好到大廳里來給爺爺榨隻果汁,所以錯過了最佳也最精彩的一幕。
如煙是在听到外邊一陣熱烈的聲和歡呼聲時知道厲家的重要嘉賓可能到了,而這位重要嘉賓,估計就應該是作為厲永勝對厲甚勤說的楊伯伯。
因為現在是11點30分了,很多的客人都到了,唯有楊伯伯還沒有到,剛才她在外邊的時候,還听杜心凌在嘀咕楊伯伯一家怎麼還沒有來呢。
如煙是端著果汁從大廳里走出來的,所以,她看見的一幕就是,一個年輕漂亮到近乎完美的女孩子站在厲甚勤的面前,她微微仰起頭,大大的眼里滿是深情的凝視著厲甚勤,臉上是那種激動和喜悅的表情,而厲甚勤卻呆如木雞的站在那里。
幾乎不要去問任何一個人,如煙即刻就可以肯定,這個女孩子,就是厲甚勤曾經心愛的女人,他記得,他曾經給她說過,因為他愛的那個人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可是,為什麼,現在,他心愛的女人,就這麼巧合的回來了呢?
如煙離得遠,不知道厲甚勤在跟女孩子說什麼,只知道厲甚勤在開口說話,然後又對女孩子身後的一對中年夫婦說話。
如煙只是本能的僵了一下,然後就面帶微笑的朝爺爺走了過去,鮮榨隻果汁這種東西,不能在空氣中存放太久,太久就容易變質,保鮮期特別短。
如煙想到保鮮期特別短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她本能的想到了她的婚姻,仔細想來,她的婚姻和這鮮榨隻果汁差不多,保鮮期真的不長。
其實她和邵建波的婚姻,如果不是她拖著她賴著,其實結婚一年後可能就離婚了,因為那時邵建波已經搬出去住了,是她死活不肯離婚,他後來又搬回來住的。
而現在,她和厲甚勤的這婚姻,保鮮期未免也太短了吧,都快趕上這鮮榨隻果汁了,這結婚前後也就一個月不到的樣子,居然,就又走到結局了。
如煙不知道是用什麼樣的心情把手里的鮮榨隻果汁遞給厲海峰的,因為路過人群的時候,她隱隱約約還听見有八卦女人在議論著剛才那個楊小姐吻了厲甚勤來著。
厲海峰在喝隻果汁,如煙撒謊要上樓去換件衣服,然後不等厲海峰回話,她就轉身朝大廳走去,在門口卻有非常倒霉的撞到了杜悅心。
「如煙,你這是怎麼了?走路風風火火的?」杜悅心用手揉捏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如煙和杜悅心高矮差不多,所以都撞到了額頭。
「沒事,我上樓去換件衣服,」如煙也用手揉捏了一下額頭,然後見杜悅心看她,又解釋了一句︰「剛才給爺爺榨隻果汁,不小心弄到衣服上去了。」
「哦,那趕緊換了衣服下來吧,馬上要開席了,你和甚勤要給客人門敬酒呢。」杜悅心听她這麼一說,倒也沒有說什麼,接著就朝門外走去了。rt0g。
如煙上得樓來,推開門,走進去後,即刻整個人虛月兌般的靠在門上,幾乎用盡全部的毅力,才穩住自己的身子,然後朝起居室的沙發走去。
其實她衣服上並沒有隻果汁,因為鮮榨隻果汁的時候她給自己綁了圍裙的,只是,她無力面對那樣的畫面,面對那麼多的眼神里的嘲諷。
那個女孩,她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可是,在看見她的一瞬間,她就知道,她是一個近乎精靈般完美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和厲甚勤這樣溫文爾雅的男人,才天是生的一對。
她用手揉捏了一下額頭,她是昏了,不是結婚的婚,也不是離婚的婚,而是頭昏的昏。
她怎麼就這麼糊涂,一個沒有愛情基礎的婚姻,一個交易的婚姻,一個一點感情保障都沒有的婚姻,她居然會跟著厲甚勤發瘋般的跳進來?
這下好了,現原形了吧?結婚一個月,就又要離婚了。
到時,易水寒和冷微希問她,路路,你究竟在折騰你的第幾次婚姻,她該怎麼回答?
如煙不知道在沙發上坐了多久,其實也沒有多久,大約就幾分鐘的樣子,只不過她覺得度日如年,所以就感覺到久了。
厲甚勤推門進來,看見沙發上坐著的如煙,她的神思恍惚,對于他走進來,她好像沒有感覺一般。
「如煙,你在想什麼?」他蹲來,用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
「我在想,我們離婚協議能不能把日期拖延後一點點,這樣的話,我多少給我的父親好交代一點?」如煙說這句話時,看著厲甚勤,眼神里,居然有種祈求的東西。
她很少祈求過什麼人,更加沒有這樣直接祈求過,就是曾經讓搬出去的邵建波搬回來住,她也沒有去求過他,不過是讓自己的好友兼閨蜜去把他勸回來的。
當然,那時,她還不知道,自己的好友兼首席閨蜜,居然就是邵建波在外邊的小三,她是絕對糊涂到家的那一個。
回答如煙的還是邵建波的嘴,只不過不是用聲帶發出聲音來,而是他的頭直接朝她還有些神思恍惚的頭壓下來。
他的鼻尖踫到了她的鼻尖,臉和她的臉只有三厘米的距離,而他的薄唇毫無預警的貼在了她那濕潤嬌女敕的粉唇上。
如煙是在厲甚勤的舌尖來敲她的牙關時反應過來的,她幾乎本能的要咬緊牙關,可惜慢了那麼一步,厲甚勤的舌頭已經滑溜進了她的口腔里。
厲甚勤的舌尖上有著淡淡的煙味,如煙沒有見過他抽煙,不知道這煙味從何而來,不過她一向不喜歡煙味,所以這煙味嗆得她有些難受,等她回過神來,努力的想要擺月兌他的嘴他的唇,可是他的雙手緊緊捧著她的頭,把她的頭按在沙發的後背,抵緊,讓她根本動彈不得。
厲甚勤略顯粗糲的舌頭和如煙細膩的舌頭在彼此的嘴里輾轉糾纏,如煙後退著,他卻猛力的攻進,一下子把舌尖抵到她喉嚨的最深處……
如煙感到有些窒息,口腔像是痙攣了一樣麻木,華麗麗的銀絲慢慢溢出口外,輕輕甩動在空氣中……
這個吻,是她和厲甚勤之間的第一次接吻,卻,是一個法式的深吻……
如煙屏息著,在他如此的深吻下,整個人都軟了下來,好像缺氧氣一般,心里不停的呼喊著,給我氧氣,我快要不能呼吸了!
如煙感覺到自己好似陷入了一片流沙中,身體慢慢的被淹沒,整個人都要沉入沙子里,而那些沙子,依然不管不顧的朝她的嘴里,她的喉嚨里,她的肺里……
一切的一切,都變得無意識起來,只有跟隨他的步伐,完全無意識的跟隨,沉浸在這個法式深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