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剛想回答一聲,忽然覺得身-子一輕,原來已是被他小心翼翼地騰空抱起。
她的腦袋,有一段時間是完全空白著的。直到背心落到了床上,才恍然回過神。
額頭一陣陣的刺痛,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撫上額角。
尚書軒已經俯過身來,握住了她的手臂︰「別動,我替你消毒。」
這時候才發現眼楮是模糊的,心一下子恐懼地縮成了一團。聲音抖得不像話,像是秋風里打著旋的落葉。
喉嚨干澀發癢,緊張得仿佛天崩地裂一般。
「我的眼楮……」
她不會這麼倒霉,隨隨便便一撞就撞成個瞎子吧?
尚書軒愣了一愣,她臉相赤-果的恐懼,讓他心里一軟。聲音也不自覺地放柔了下來安慰︰「眼楮沒有任何問題,是額頭撞出血了。」
駱香憐用另一只手急急地抹了一下眼楮,他的面容清晰了起來,眉是眉,眼是眼,這才松了口氣。
「你別動,我去拿急救箱。」尚書軒認真地說了一句,在看到她點頭之後,才到儲藏室去拿出來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
駱香憐覺得額角有些癢癢的難受,用手一抹,抹了一手的粘膩。拿到眼前,才發現整個手掌都幾乎被染紅了。
不過在牆上撞了一下,就有這麼大的殺傷力嗎?
「別動……」尚書軒拿著藥棉,替她處理了傷口。
藥棉上也許沾了酒精一類的東西,火-辣辣地疼痛了起來。她「 」地吸著氣,卻不敢放聲申吟。
他的臉,沉默得不見一絲一毫的波動。
「疼嗎?」。尚書軒在清理完傷口後,才發現她的唇已經被咬得沒了血色。
「嗯,還好。」她張開嘴,聲音卻顯然變了味。
尚書軒的手凝滯了一下,才繼續有條不紊地幫她包扎了起來。
駱香憐有些好奇,他處理傷口的手法,完全不像是一個外行的樣子。可是看他一副她欠下了他幾千萬債務似的嘴臉,立刻就噤了聲。
都說好奇心足夠殺死一只貓,在她看來,對尚書軒的好奇心,足夠殺死她自己。
「好了,這幾天不要踫水。」他說話的口氣,分明像一個專業的醫生。駱香憐乖乖地點頭,卻覺得腦袋有點昏亂。
眼楮微瞥,就看到他的所謂「急救箱」,紗布、藥水……排列得整整齊齊,甚至還有手術刀之類的器械。
一般人家的急救箱,哪里有這樣的行頭,到底是富家子弟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