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彎彎繞繞也不知要通到哪去,反正我本來就不認識路,此刻急著逃命,便像無頭蒼蠅一般亂竄,見路就走,漸漸的,又轉到了另一條長街上。
這里不似先前那般繁華,路人也不多,如果有什麼可疑人物,至少可以一眼看到。
環顧四周,沒有危險,我這才重重的松了口氣,停在了一家面館前。
老板正在忙得不可開交,掃了我一眼,熱情的招呼道︰「客官,您想吃點什麼?本官的牛肉面在這天涯城里是出了名的,您要不要嘗嘗?」
原來這里叫天涯城?好奇怪的名字,就不知是不是還有個海角城。
老板揭開鍋蓋,濃濃的牛肉湯的香味撲鼻而來,我的肚子立刻響應號召,咕嚕嚕的蠕動起來,手不自禁的模了模衣兜,將那塊絲帛找了出來。
「你的草紙還沒有用嗎?」。不等我開口,身後一個冰冷的聲音乍然響起,讓我一下子由炎夏掉入了冰窖。
這聲音,我只听一次便永生難忘,是秦冥,他果然還是追來了。
我連轉身看的勇氣都沒了,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兩邊街道,在心里估算著逃跑的機率,然而,我的腳還沒來得及邁開,一只魔爪已直接從我身後一把將我拎了起來。
「非禮啊!」我本能的大喊著,求助的眼神看向那個正在做牛肉面的老板。
老板看了看我,正要打抱不平,眼神才剛瞟到我身後,立刻便嚇得縮回了頭,埋頭繼續煮面。
「放我下來。」求救無效,我的語氣頓時軟下來不少。
秦冥甚至連話也懶得回我,手上一用勁,直接將我扛到了他肩頭上,大步朝街上走去。
這樣被人像個麻袋似的扛著真難受,頭倒懸著,不一會就充血了,更難受的是,他的肩骨正好頂著我的胃,本來胃里就空空如也,被這麼一擠,更是又餓又痛。
「喂,你請我吃碗面,我就跟你走。」我哀求著,不管怎麼說,先填飽肚子。
然而,他卻對我的話充耳不聞,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很顯然,他已經不願意再相信我的話了,昨天方便的事已經讓他對我的信賴度直降為零。
「喂,我們換個姿勢好不好?這樣好難受。」見他無動于衷,我猛的在他腰上掐了一把,總算讓他停了下來。
「其實,你這樣扛著我多累啊,你放我下來,讓我吃點東西,我可以自己走,我向你保證,我再也不逃了。」好不容易逮著機會,我立刻游說起來。
秦冥一把抓住我的腰,將我從他肩上放了下來,手卻並沒放開,依舊將我圈在他的掌控之內。
「你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了嗎?你會為你昨天的行為付出代價。」他低頭審視著我,眼里並不因我的嬌小而有絲毫憐惜。
「我昨天沒逃」我低聲狡辯著,「我只是不小心掉進了洞里,你看,我的頭就是那時候弄傷的。」我指了指額頭為證。
雖然我知道自己的借口比說我上廁所掉茅坑里還要讓人無法置信,但,我掉下坑也是鐵一般的事實。
秦冥幽冷的黑眸隨著我的手轉移到了我額際,突然,他微微俯身朝我貼近,唇湊近了我的傷處,我以為他要吻我,本能的朝後退了一步,這才驚覺我們兩人此刻有著難以言喻的曖昧。
為了防止我逃跑而一直勾住我腰的手看起來很像是情人間親密的擁抱,而他貼近我的動作任誰看見,也會以為他是要當街吻我。
而他卻似乎並沒有覺得有何不妥,貼近我的傷口處輕輕聞了聞,這才稍稍拉開與我之間的距離,濃黑的俊眉卻微微皺了皺。
原來,他湊過來,就只是為了要聞聞我的傷口?他屬狗的嗎?
「誰給你包的傷口?」在我怔愣之際,他突然發問,語氣听似很隨意,眼神里卻隱隱泛著讓人心寒的冷芒。
不知為何,他的眼神里仿佛帶著某種神奇的魔力,讓人不敢直視,怕一不留神,便會被他看穿了五髒六腑。我的眼楮在他脖子以下游移著,顧左右而言他的道︰「我肚子好餓,什麼也想不起來。」
放在我腰際的手猛的收緊,勒得我差點喘不過氣來,就在我以為他要生氣時,他突然一把摟住我,將我拐進了街道旁的一個酒樓。
難道是,要開飯了?——
終于蹭出來一章了,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