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卻沒給他機會,一聲清嘯道︰「是哪個部落驕傲的勇士,敢于挑戰所有的英雄。傳說中黃金聖王正是如此誕生。神聖的祭司們,給這個勇敢的人失敗的理由,給這個無畏的人勝利的荊棘吧!」
所有祭司一起稱頌,微笑著用出了全部的外身咒,只是咒力減弱到了正常的十分之一。
丁喜歡只覺從靈魂到**瞬間多了不知多少束縛。那持槍小男孩的魂體早已回歸肉身,他驟然發現,自己除了腦筋還能轉之外,連眼楮都不能動了。他又看了一眼,對面殺氣騰騰的勇士們,身上浮起一層層耀眼神光,不禁哀嘆即將發生的,也許是歷屆祖壇**中最無懸念的對決。
丁喜歡本來想放棄,可他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他趕忙回憶起剛才學會的定身咒和解咒之法。舌頭打結,手指不能動彈,他急中生智,竟憑空幻想神府之中有個自己。
下一刻,在丁喜歡的神府中,黑暗的虛空中裂開一個詭異的縫隙,那個持槍的小男孩神情迷茫的走了出來。丁喜歡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拼命想象著解除定身咒的方法。神府中的小男孩正是丁喜歡轉生前的神魂而化,感受到他的神念,便動作起來。
丁喜歡忽的一眨眼,心中大喜︰定身咒,解除!
對面三百多位勇者都是心高氣傲之輩,見前面這條漢子竟被下了三十六道外身咒,都不屑上前擊敗他。
那嬌小美麗的聖女則看出端倪,心中驚道︰「他既不是祭司,卻能學習族中咒法,他既已中咒,卻能解開,這是祖壇大祭司以上的人物才具備的實力啊!難道他就是娘親派來和我……哼,先收拾了再說。」
只听她清朗的說道︰「已經過去十擊掌的時間了,這位勇士竟還能站在三百位勇者的面前,真是族中第一的英雄。」
三百位勇士瞬間沖鋒。
丁喜歡听了差點噴出一口鮮血,他拼命回憶各種咒法的解除方法,嘴中快速的叨咕著異族語言,時不時還要釋出魂力,忙的不可開交,終于在第一柄巨斧斬到他身上的前一刻,解除了所有的咒法。他輕飄飄的向後一閃,躲開了致命一擊。
三百位勇者見他恢復了正常,便瘋狂的一擁而上。他們決不允許一個人在他們面前站立三十擊掌的時間,而聖女那白皙如玉的縴縴雙手已然拍到第二十下。
丁喜歡手中陰沉竹槍隨身而動,劃出一道藍色光環。勇士中卻有人持了一面好似山石雕鑿的巨大盾牌。硬生生擠進圈內,丁喜歡竹槍撐地雙腳全力蹬在石盾之上。那石盾勇士只覺腳下一滑,徑直退出五丈開外。
隨之而來的勇者竟然躍起空中,手中的武器不知去向,只以碩大的**壓了下來。丁喜歡心道︰這不能分生死的比試真是礙手礙腳。他干脆的投出長槍,閉目認輸,笑呵呵的被幾十位碩大的壯漢壓在了身下。
祖壇聖女心中一動,心道︰這份胸襟氣度是裝來給我看的吧,娘親還真是幫他,把我什麼口味都說給了他。
壓在肉山之下的丁喜歡拼命伸出一只手,手里舉起那塊碩大的藍色礦石,道︰「聖女,我錯了。我只是想拿塊石頭給我媳婦作件首飾!」
幾百位女性祭司听得明白,紛紛露出了促狹的笑意。祖壇聖女臉色卻是一冷,什麼話也沒說,拂袖而去。
一個時辰之後,大祭司和丁喜歡終于在**大海般的帳篷群里找到了自己的部落。這是小丁才知道,原來這雪原上竟有五百多個部落,其中大部分信仰天上的離火,被稱為離火族,有大小三百多個部落,他所在的部落是其中很小的一支,因定居在蒼山腳下,所以稱為蒼山離火部。另有兩百多個小部落信仰地下的玄水,稱為玄水族。力量與離火族相差不大。兩者的祖壇一個在東,一個在西,相距竟只有五百里,平日相安無事,暗地里卻爭斗不斷。
碩日歸山,彎月凌空。
丁喜歡白天從肉山中爬出來時,受到不少部族勇士的盛情邀請,雖然在這連綿百里的帳篷區中找不著東南西北,不過繞幾圈也許能踫到熟人,晚飯後更隱隱听到歌舞聲四起,便想出去轉轉。白十七則扭著他的手臂說道︰「一個下午學了上百條言咒,你晚上溫習一下才能記的牢靠。」丁喜歡只好言听計從。
結果卻等來了香艷至極的節目。
丁喜歡把熊王和老五放在面前,熊王在左,老五在右邊,他左用一個外身咒,右用一個附身咒。結果發現熊王對任何咒語都十分敏感,老五卻對任何咒語都具有抵抗能力。
白十七忽然熱氣騰騰的跑了進來,先踢走了兩位非人家庭成員,然後月兌掉豹紋外衣,露出粉艷艷的**。
「我找了個好地方,洗了個澡,今天晚上喂飽你。」白十七誘人的笑著。
丁喜歡假惺惺的說︰「這樣好嗎?」
白十七將他推倒,說道︰「明天祖壇的人來挑選戰士,你要乖乖變小女圭女圭,否則就要被拖去打仗了!」
第二天清晨,月亮還掛在地平線上,丁喜歡就醒了,他看著懷里的佳人,不禁心馳神往。想起在大雪原上的諸多奇遇,心中忽然有了很多感懷。
帳外的星月之光,透過帳角縫隙照射進來,仿佛是一把星光綴成的華美匕首,蠱惑異常的落在白十七驚人高聳的雪白臀部,泛出無以復加的美麗顏色。
丁喜歡的神府內,一個本來黯淡無光的巨大魂體,竟開始緩緩轉動。三顆爍光熠熠的神魄輕盈的浮動在這顆魂體的周圍,彼此的光芒仿佛連接在一處,無數五光十色的通明光線忽的出現,又忽的消失,一團團,一簇簇,好像一朵漸次盛開的曇花,將巨大的魂體包裹了起來。
丁喜歡的五感自然而開,左臂上的五只小小符文忽的亮起,顏色由深紫而嫣紅,反復變化,並最終呈現淺淺的灰色,留在了皮膚表層,再沒消失。
他望向星空的雙眼忽的冒出綠火,仿如出世厲鬼般恐怖,卻在下一刻轉變為濃稠的銀色,仿如一池流光滿溢而出。
那巨大的五色魂體越轉越快,無數細小的色塊出現在魂體表面,更伴隨著光焰流動,逐漸迸裂,隱約露出里面的一顆仿佛燃燒著的球形寶石。
正在這時,白十七醒了過來。昨夜的她異常瘋狂,現在身體綿軟異常,仿佛漂浮無依的海藻,纏繞在丁喜歡身上。她勉強動了動柔膩的軀體,感覺堅實而溫暖,不禁用力抱緊了丁喜歡。
她忽然發覺有什麼不對!
白十七猛然驚醒,發現丁喜歡正望著帳篷頂端,怔怔出神,而那強壯健美的男性軀體在微薄的晨光中散發著無窮誘惑。
「喜歡,喜歡,」白**急道。
丁喜歡忽的從入定的狀態中醒轉,神府內的碩大神魂逐漸停了下來,靈慧、精、英三魄依然纏繞在周圍。
「怎麼了!」丁喜歡看到白十七神情急切的坐了起來,露出無限美好的上身。
「你怎麼沒有變回小孩子?」
丁喜歡一看,果然如此。他尷尬的說道︰「沒變不是更好。」
白十七撩起窗腳看了一眼,道︰「你這白痴,明天祖壇的執法便會來族中選擇聖戰戰士。每個成年男性都會被帶到軍隊中,去打一場必定會輸的無聊戰斗。我二人留下,本為了照顧男性離開之後的部族,你要被選走,剩下我一個人,怎麼辦?」
丁喜歡模模頭建議道︰「時間還早,要不再試試?」
玉壘祭司一向認為,自己是個很識時務,又通情達理的人。他在穿上白色藍底的祖壇聖衣之前,曾偷偷到九州各地游歷。回到祖壇後,憑著諸多小見識,很快成為了一名手握重權的執法者,負責挑選和訓練聖戰士兵。
他的小見識里有一條︰但凡是位高權重的貴人,都會用最漫不經心的方式,提出最緊迫重要的任務。比如聖女對蒼山部那身著黃金血吼皮的勇者,就若有若無的表達了憎惡和嫌厭。玉壘清楚,他必須第一個到達那里,親自選來這位聖女心中十分「厭惡」的勇者。至于後面發生什麼,則與他無關。
玉壘踏殘月和初陽而來。白發大祭司和米思來隆重迎接了他。他們三個在小小的蒼山部落駐地里信步而行,並不說話。整個營地還未蘇醒。玉壘信步來到一處標著三朵小火焰的帳篷外,笑道︰「這是你們的勇者嗎?」
白發大祭司剛想說出提前和白十七編好的借口,便听到一陣男女抵死纏綿的聲音從帳中傳出。
大祭司微微皺了皺眉。
玉壘則輕輕的笑了起來。他的小見識里還有一條︰耐心。他索性坐在雪地之上,耐心等待起來。
任何人都明白,聖戰即是赴死。無論聖戰負有多麼重大的戰略意圖。殺死敵人的同時殺死自己,便是戰斗最直接的目的。雪原上的資源,養不了那麼多人。在最壯年時死去,在最英武時犧牲,將生的希望和資源留給下一代,是雪原民族最重要的傳統。
在戰士離去之前,讓他們的配偶受孕是必須完成的義務。
這就是雪原上慘烈而動人的美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