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梳洗好,今天是和張楠一起見李工的日子,這小子也不知道這兩天回家玩瘋了沒有,連個電話都沒給我打一個,應該記得今天約的時間和地點吧。
我打的到了二建大門口,只見張楠一臉春風得意相,連跑帶顛的就沖著我來了,
「頭兒,我沒找錯地兒吧?」
「沒有,算你小子念舊,沒白在這待這麼多年,我還以為你丫玩得都找不著北了呢」
一說起這兩天玩兒的,這小子兩眼放光,湊到我跟前來,咧著大嘴跟我說︰
「頭兒,我這兩天過得可太舒坦了,多長時間都沒這樣了,頭一天我就是吃啊,在家會哥們,出來逛,想去的地兒,都可一天去了」
他不說我也能想到他那個得意樣,準是和人家胡侃他在溫哥華的優秀工作成果,他那些哥們,想必留在北京的都是些出不去的,一听他這麼吹就真當他是英雄了,
「可一天去了,昨天干嘛了?」
「母校校慶吶,好多同學都回來了,我都沒接到通知,還是藍工和我聯系的時候說的吶,」
「誰和你說的?」
「就是這兒的藍工啊,您不知道吧?我說他怎麼那麼能干,原來是我的師哥啊,他上次听說我們會這幾天回來,說正趕上校慶,約了我和他一塊兒去母校風光了一下」
「藍工是清華畢業的?」
我一臉迷茫的看著他,在二建的大院兒里我停下來就不走了,我這心里跳得厲害,不可能吧?
「你怎麼沒跟我說過藍工是清華的?」
「這事兒您沒問我和您說什麼呀?您又不感興趣」
張楠說最後一句的時候聲兒明顯的小了,他一步一挪的往前走著,我跟著他,開始沒有了意識,呼吸很困難,腦子里不停的重復著,藍宇,清華…
「陳總,辛苦了,這兩天歇好了沒有?」
我「啊」的一聲被嚇到了一樣,站在那兒,原來是李工在叫我,他被我嚇的一愣,但他是老江湖,馬上笑呵呵的說︰
「陳總,想什麼呢,這麼喊你都嚇著你了」
「啊,沒想什麼,看這二建的辦公樓設計得不錯」
我找了個牛馬不相及的理由,張楠向李工自我介紹了一下,我們跟著李工走進了他的辦公室,坐在那兒,我還是沒回過神來。
他們的嘴一張一合的說什麼呢,我听在耳朵里都是嗡嗡的,巧合不可能這麼巧的,清華每年就招那麼幾個學生,重名?這個可能性完全不可能存在的,是真的被我趕上了嗎?我又想起昨天去看藍宇,劉征說起給他改名字的時候完全沒有難過的意思,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陳總,上午我們先去現場考察一下環境,最後交流一下意見,有哪些地方我們三人直接溝通,小張也好隨時改動,這次咱們的合作,您費心了」
他指的是改動活動區這件事,
「哪兒的事,您說我給您這麼大的建築院畫圖,多少個人惦記著想畫都畫不上吶,我這改動一點,這過程可學到了不少東西」
我這有一搭沒一搭的奉承著,坐著李工的車我們到了現場。一路上,我琢磨著想問李工關于這個藍工的事,可是我還是沒問出口,畢竟是與李工的第一次合作,還有張楠在,為了公司,我得把這單做好。可是忍耐得挺辛苦。
果然加駐京使館的周邊沒有太多歐美建築物,要是把那雕塑放在這中間,倒像是一公園了,看來建築設計最終還是要符合實際,張楠驚嘆地說︰
「師哥的水準比我高,他想的那圖形放在這兒太合適了,雅俗共賞」
李工也面露贊許之色的說︰
「小藍這孩子啊,會有前途的,名校畢業的學生啊,底子好,不浮燥,現在院里呀就需要這樣的年輕人,名校的學生一畢業大部分都出國了,留下的我們都重點培養,現在上面領導非常重視這些」
這些話說得張楠低著頭,我只是在想,是我的藍宇嗎?清華的大門我無數次的進出過,為了接藍宇,這個藍宇是否在那時也存在著?他也學建築?這麼多巧合,絕對不可能。
中午,李工請我們兩個吃飯,在二建旁邊一條街上的一個烤鴨店,那玩意兒當年我一口都不想吃了,吃得夠了,現在更沒有心情吃,就看見張楠一邊猛吃,一邊和李工套近乎,說這說那的。這小子就是根直腸子,什麼都藏不住。可偏偏這麼重要的事兒他沒和我叨咕過。
這一中午,我都沒機會問李工,只听見他們兩個在那兒討論圖紙及國內形勢了,張楠那吃飽飯的臉兒紅漲的,興高采烈的樣兒就別提了。我白了他一眼,他聳聳肩,鑽進了車里。
李工坐上車,很欣賞的看著張楠說,
「陳總啊,你這個助手啊,是個人才喲,在國外再鍛煉個幾年,回來可是能當頭兵的」
張楠美的不行,一個勁兒的看我,以為我會附和李工,我只淡淡的說了句︰
「李工的眼光很獨到啊」
三個人再沒多說話,就到了二建大院,下了車,李工在門廳遇到了一個女孩子,便喊住了她,
「小王,讓小藍準備一下,我們要和溫哥華的l&h開會了。」
那女孩只「哦」了一聲,就趕快去照辦了,我跟在李工後面,心都要跳出來了,是和這個藍宇一起開會嗎?他到底是誰?他和我的藍宇像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