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壽宮,太後寢宮,太後正靠在象牙榻上打盹,陳順躬著身子進來,「太後娘娘,那蘭嬪怕是要挨打了。」
「新來的,總是要吃些苦頭的,你又不是沒見過?」太後鳳目微閉,似乎在回味著什麼。
「太後說的是,可是,這蘭嬪是您詔進宮來的,那宸妃竟然敢打她,只怕是不把您老放在眼里呢。」陳順不忘補上一句。
太後坐起來,陳順忙上前搭著她,「陳順,哀家記得,你是從來不替任何後宮美眷說話的,今兒個,怎麼也改了性子了?那蘭嬪用什麼收買了你?」
陳順急忙繞過太後,跪在她身前,「哎喲!我的老祖宗哎,您說您就是借幾個膽子給奴才,奴才也不敢幫著那蘭嬪啊,她是什麼東西,不過是太後娘娘您手上的一只螞蟻而已,您叫她生她就生,您叫她死,她保證活不到第二天,但奴才我是出于為太後娘娘您著想,您想啊,那宸妃平日里嬌蠻慣了,早就不把皇後放在眼里了,奴才是怕,她哪天也不把您放在眼里了,您還坐在這里,什麼也不知道呢!」
太後在鳳椅上坐定,示意陳順,「你起來吧。」一邊又揉著自己的頭,「唉,你說這後宮之事吧,本來有了皇後,哀家就不應該再插手了,可是,這皇後身子弱,哀家這個太後也不得清閑,唉…」
陳順急忙上前為太後捏背揉頭,「太後娘娘說的是,這皇後娘娘一不管事兒嘛,那宸妃不就猖狂起來了麼。再這樣下去,怕是連您都得受她的管制了。」
「她敢?!」太後睜了眼,眼中一線殺機橫過,「哀家借她十個膽子!」
陳順驚了一下,忙又替她揉捏,「太後娘娘,您千萬別動怒,跟她們那幫小輩兒嘔氣犯不著,保重鳳體要緊。」
太後又靠回鳳椅上,幽幽一嘆,「這個皇上也是的,哀家的人,他竟然也敢讓人打,他似乎是覺得自己翅膀硬了…」
陳順不敢搭話,只是專心的幫她捏著背。
太後突然又睜了眼,「不行,哀家不能去,那歐陽靜蘭若是連這麼點委曲都受不得,那她也不用在這後宮呆了,不成,哀家還是不能去。」看一眼陳順,又道︰「陳順,你看那蘭嬪,是個聰明人麼?」
陳順猶豫了一下,「稟太後娘娘,奴才覺得那蘭嬪看上去是個聰明人,但奴才不知道她做事兒是不是也聰明。」
太後起身,鳳椅,陳順急忙跟上,「太後…」
「不成,哀家不能去,即使是傷了哀家的臉面,哀家也不能去。」太後又坐回鳳椅上,「她歐陽靜蘭若是連這麼點小事也處理不好的話,留著,于哀家也是無益,到不如騰個位子給別人了。」
陳順站在她身邊,沒有再作聲。
太後鳳目微眯,看向屋外的夜色,「歐陽靜蘭,這一次,沒有人能幫你,能幫你的,只有你自己。」
隨後看向陳順,「哀家該安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