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宮 第八章

作者 ︰

秦贏心疼的看著床上的瑩月。趙雪的五指山仍還是留在她的臉頰上,久久不退。平穩的呼吸證實床上的人睡得正香,秦贏不忍心喚醒她,只好這麼呆呆的守著她。等了半夜終于她又長又翹的睫毛動了幾下。瑩月眨了眨眼,一會兒才理清了狀況。

「皇上!」瑩月啞著聲疑惑的叫道。

「是朕。你可醒了,都睡老半天了。」夜已深秦贏也困得不得了,只是強打精神等她醒罷了。

「臣妾睡多久了?皇上你一直就在這嗎?」。

「當然了,你老是不醒,朕只好一直守著這了。」听到秦贏這麼說,瑩月心中一喜歡,不顧禮數,緊緊的摟住秦贏。

「小心,小心,——小心肚子里的孩子。」秦贏扶住一臉幸福的瑩月不知她何以如此開心激動。

「是!是!臣妾該死!」

秦贏捂住她的嘴「不許你說死字,你今天嚇壞朕了,你放心朕一定會為你出氣的。等你生了皇子,朕就廢掉她,立你為後。」

「不,不——」瑩月雙手直搖「皇上萬萬不可。皇後並無犯錯,皇上這麼做,未免有失公道。」

秦贏冷哼一聲指著她的半邊的臉頰「倒是朕多管閑事了?」

「臣妾不是這個意思。皇上,皇後這樣對臣妾沒有惡意,她只是————」瑩月一向不善言談,一時竟想不起該怎麼解釋。

秦贏冷冷道︰「只是什麼?」

「只是——只是——」

瑩月漲紅了臉頰,低頭不敢再說。

秦贏看著好笑,「沒話說了?」

「臣妾口拙,辯不過皇上。」

「這麼說,如果朕非要立你為皇後,你心里還不服氣是不是!天下間最蠢最笨的人還就是你了。」

「臣妾的確是愚昧無知,臣妾也知罪了,皇上就不要再生皇後的氣好嗎?」。

「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你——」

秦贏說著見瑩月仍是不為所動,絲毫沒有求饒的跡象,更是來氣,甩手就走。

第二天,秦贏仍是下了旨,冊立瑩月為敬貴妃,宮里的人無不更加殷勤奉承。

蕭飛燕說是留下來伺候定邊王秦雲川,可她在定邊王府一個月也見不到秦雲川幾次。這天她正在府里閑逛,想逐一模清個個地方的守衛情況,一會就看見代管家遠遠的在前方招手,一臉的焦急。她忙趕上去問道︰「代總管,有何吩咐?」

代管家怒道︰「你一整天跑到哪里去了?連個人影子也找不到。」

蕭飛燕趕緊解釋「小人——」

代管家揮揮手「等會再跟你算帳。王爺叫你呢,快跟我來。」

蕭飛燕心里咯 一下,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竟要如此著急見她。難道她犯了什麼大錯!

她緊緊的跟在代管家後面,沒想到他一路帶著自己向府外走去,這下她的心懸的更高了。

一會兒,進了一家酒樓,代管家直奔二樓。蕭飛燕跟著上去,看見秦雲川就坐在靠窗的位置,桌上全是空的酒壇子。這二樓一個閑人也沒有,想必這二樓都給他包下來了。

「王爺,蕭飛來了。」

秦雲川又喝了一大口才說道︰「你回去吧。他留下來伺候就行了。」

「是!」代管家答應著去了。

蕭飛燕靠上前去,給他填滿一碗酒便退在一旁。鼻尖遠遠都聞到了他一身的酒味。

秦雲川又喝了幾碗,手入懷里掏出一碇金子扔在桌上,說道︰「去準備一些祭拜的東西。」

「是,小人這就去。」

蕭飛燕從桌上拿起金子退了出去。雖然滿心的好奇,也不敢多嘴。

蕭飛燕初到藍田鎮,就被送進了王府,對鎮上的一切都不熟悉,等采辦完金銀紙,蠟燭,香,三牲,天都快黑了。她匆匆的趕回酒樓,料想王爺該是要發脾氣的,哪知,秦雲川只是吩咐她把東西搬上馬車,他自己帶了一大壇酒,兩人上了馬車。秦雲川也不要馬夫,自己駕著車出城去了。

過了許久,馬車才停了下來,蕭飛燕,下了車,才發現他們二人已到了荒野間,到處是雜草叢生,也辨別不出方向。

看著秦雲川帶著酒壇向一坐孤墳走去,她也不敢多想,帶著準備好的東西,整齊的將東西擺好在墳前。也不用秦雲川吩咐一個人遠遠的走開,守在一邊。只見他一人粗略的祭拜一下便坐地墳前,叨叨絮絮的說著什麼。一會兒拿著酒壇他喝一口,倒一口在地上,想必是和墳里的人共飲酒了。蕭飛燕又細細看了一眼孤墳前,的確連個墓碑木牌都沒有。

眼見著天黑了下來,烏雲密布,暴雨就要來了。蕭飛燕硬著頭皮上前去,問道︰「王爺,天黑了,要下雨了。再不回去,只怕路上不好走。」

秦雲川不答,蕭飛燕轉到他的身前「王爺?」見他一臉的淚水,嚇了一跳。秦雲川還是不答,只是兩眼發直傻傻的看著她。

蕭飛燕放低聲音,柔聲道︰「王爺,該回去了」

秦雲川喃喃道︰「不,不回去,我要好好的陪陪她,她一個人在這里一定很寂寞。要知道她是很怕寂寞的。」

蕭飛燕看他一定是醉了,蹲在地上好奇問道︰「王爺,她(他)是誰啊。」

秦雲川聞言看著她滿臉嚴肅,忽然笑道︰「我娘啊。」

蕭飛燕一臉的震驚,一個堂堂的王妃怎麼會埋葬在這荒野之中,連個墓碑也沒有。而且墳上也是雜草叢生,很明顯從來沒人整理。

秦雲川像是听到了她的心里話,說道︰「是啊,一個王妃怎麼會葬在這種鬼地方。可是她為了一個小白臉,謀殺親夫,死後還有葬生之地,已經是很好的下場了。」

蕭飛燕滿臉慘白,問道︰「謀殺——親——夫?」

秦雲川低下頭說道︰「女人的心里想的是什麼啊,我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父王對她千依百順,疼愛有加,從來不違逆她。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為了一個不愛她的男人,殺了自己的丈夫,到頭來卻被自己的情人殺死。今天就是她的忌日,可是呢,有誰會來看她,我只能偷偷的來看看她,心里想她太多太多,臉上卻只能毫不在乎,不在乎她拋夫棄子。哈哈我不在乎!」

蕭飛燕看他這樣險的哭了出來,如何安慰他,說道︰「王爺!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回去,下回小人再陪你過來看——看她,好嗎?」。

秦雲川看著她雙目通紅,點點頭。大雨突然傾盆而降,打在人的身上,怪痛的。蕭飛燕趕緊扶起秦雲川,哪知他一個踉蹌整個人倒在蕭飛燕身上,暈了過去。

「王爺!——」蕭飛燕想他在這個要緊的關頭居然暈了過去,心里不由暗罵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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